七浚湖治水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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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石道:“百姓穷困如此,府库岂能不空。各位可有什么办法?”

  沈起道:“大人可否请求朝廷?”

  王安石笑道:“天下多少州县,朝廷有多少钱粮可拨。”

  沈起道:“那大人有何良策。”

  王安石道:“府库空虚,百姓贫困。并不是说鄞县没钱。我意可命各乡丈量各户土地,然后以其田地多寡出钱兴修水利。”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良久李越才道:“只怕大户不肯出钱!这些大户之家往往皆是良田,不愁灌溉。今贸然令其出钱,其岂能甘愿!”

  王安石道:“此辈何以不愁灌溉,那是因为这些人占得地利,截水以为己用,全然不顾他人。”

  李越道:“这也是他们花钱引的水呀!”

  王安石道:“此真谬论,此辈修渠引水,擅改水道,尽夺夺百姓之利。此辈何能,怎敢贪天之赐。”

  众人听后不敢作声,王安石见后便道:“命各乡丈量田地,分贫沃多少报与县衙。待县衙审定之后定各户出资。有敢违令不从者,不论贵贱,必当严惩!”

  众人听后,只得依令而行。半个月后,各乡田地情况便全部上报。王安石因与沈起等人规划沟渠,然后命上等田每亩百钱,中等田八十钱,下等田五十钱出资。又重新划定湖界,使侵占湖界的田地重新疏浚为湖。此令一下,乡绅大富无不叫苦不迭。以至此于明州州衙状告王安石之人络绎不绝。知州吕向高得知后便到县衙质问王安石。哪知王安石道:“下官既知鄞县,固当为鄞县兴利除弊。今鄞县府库皆空,水利失修,更有豪强盗东钱湖,广德湖为田,而往任皆不能治。我既知此,岂能听之任之。且浚湖修渠,百世之利也。他们大户也受其利,今不过命其多交几钱而已,与其所受之利相比,何足道哉!”

  吕向高道:“然富户不肯,你岂能相强!”

  王安石道:“此辈何以不肯,只因借其势力占得地利而已。然不得灌溉之田之民,岂不是陛下之民?我等奉命治理一方,岂能不恤贫穷,而坐视其为富贵所欺?”

  吕向高道:“本朝自有赋税,岂能由你肆意巧立名目!”

  王安石道:“我既奉命主持一县,固当因时施策。大人虽为上官,也不该插手下官事务。若大人以为下官有违法度,自可上书弹劾于我。至于我所施之政,自有下官一人当之。”

  吕向高听后大为气愤,本欲上书弹劾王安石。恰遇两浙转运使杜杞路过明州,王安石忙上书杜杞言浚湖修渠之利。杜杞见后大为赞赏。吕向高见后,便也不敢异议,只得任王安石施为。王安石收得钱粮之后,与沈起等议定于秋收之后开始与百姓动工。大计一定,便安下心来,开始处理堆积的公务。晚上回到后衙,见吴氏与王文华王文娴围着躺在床上的吴琼笑颜逐开。忙询问何事。王文华见后笑道:“你每天只知道公务,一点也不关心你的妻子。嫂子又有了身孕了。”

  王安石闻言大喜,忙走到床边问道:“这是真的么?怀了多久了?”

  吴琼刚要回答,又见王文华笑道:“两个月了,你竟一点也没察觉!”

  王安石忙道:“是我的不是。文华,你可要照顾好你嫂子,可别让她太劳累了!”

  吴琼笑道:“又不是第一次怀孕,哪里就这么娇贵了!”

  王文华笑道:“你那丈夫可是下了命令给我,从今以后你可得惟我命是从!”

  王安石笑道:“平时也不见你多听话,这会子倒是上心了。”

  王文华笑道:“这是自然,平日里老被嫂子教训,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要好好把握。”

  王安石道:“我可是叫你照顾你嫂子,别的事可不能听你的。”

  王文华嗔道:“怎么,你是怕我挟私报复吗?”

  王安石笑道:“这是当然。”说完便走到吴琼跟前,俯身将耳朵贴在吴琼腹前。吴琼见此笑道:“这才两个月,你忙什么?”几人因又说笑了一阵。

  而后的日子,王安石一边处理堆积的公务,一边安排水利之事。一个月后,浚湖修渠所用钱粮都征收了。只等秋收之后,开始着手兴修水利。

  待到农事已毕,王安石便命各乡依图纸各自施工。因东钱湖地势尤重,王安石又从方,岂能不恤贫穷,而坐视其为富贵所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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