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初知鄞县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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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石道:“大人美意,某感激于心。然某之所以不愿为此也实在另有苦衷。大人也不必为某之事如此挂心!”

  王珪道:“既有苦心,介甫何不说说,我若能有所援手,敢不尽心!”

  王安石道:“实在是家贫口众,若到京城,物价太高。以某之微薪,实在不足以奉养。更何况明年有妹当嫁,若还要往京城去,只怕连妹妹的嫁妆也凑不足。”

  王珪闻言无语,半晌道:“介甫家计虽难,难道就不能勉强吗?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错失此机,到时虽悔无及呀!”

  王安石笑道:“大人厚意,某铭记于心。只是家境如此,大人就不必再劳心了!”

  王珪闻言只得叹息而出。王安石回到房后,见王文华马上别过身去,抱着王雱在旁闷闷不乐,心中奇怪,又不敢直接询问。便轻声向一旁的吴琼问道:“她这是怎么了?是谁得罪她了吗?”

  吴琼也轻声道:“我也奇怪呢,刚才进来骂了文娴一顿。我问她她也不说。你是她哥,你去问一下?”

  王安石道:“我哪敢问她,你没看她理都不理我,怕是我哪里又得罪她了!你们关系好,你再问问!”

  吴琼听后刚要去问,却见王文华起身将王雱递给二人,便跑了出去。王安石见后心中大急,忙追出去道:“文华,你怎么了?”

  王文华只作不闻,跑回自己的房间便伏在床头哭泣。王安石走进去小心翼翼道:“可是哥有什么不是的地方,你说出来哥给你赔不是!”

  王文华闻言愈泣,王安石见此心中愈急,忙走到床头抚慰道:“文华,我知道我甚失为兄之责。可你心里有委屈也该告诉我呀!无论能否解决我也会尽力一试的。”

  王文华闻言擦了泪水道:“不关三哥你的事。只是我不但于家无一利,反倒耽误了三哥的前程!”

  王安石听后暗松一口气,因笑道:“我当什么事,吓了我一大跳,原来你听了我和王通判的话呀!你说你,什么时候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了!”

  王文华听后嗔道:“人家正伤心呢,你倒来取笑我!”

  王安石笑道:“这事你是白伤心了。你当我真是因为你们才不请求试任馆阁的吗?”

  王文华一抬头道:“你不就是这样说的么?”

  王安石笑道:“我只是以此来搪塞王通判罢了!”

  王文华如坠云雾道:“这什么意思?”

  王安石道:“我本就不想入京为官。若到了京城,日日在馆阁之中无所事事,不能救百姓于万一,岂不有负平生所学?只是世俗都以入馆阁为荣,我若非之,只恐王通判不悦。无奈只得以你们为借口了。你可千万别怪我呀!”

  王文华道:“本朝宰相多出于馆阁,你若得任,岂非前程似锦。怎么会想着任职地方?你少来安慰我!”

  王安石正色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贪图权势之徒么?你我自小随父亲游历各地,亲见百姓流离失所。父亲也常教我们以百姓为重。我若不深入百姓,又怎能体会其苦,从而求得一解救之法!”

  王文华听后破涕为笑道:“三哥真不是为我的缘故?”

  王安石笑道:“这是自然,怎么样,你可以帮你嫂子看看孩子了吧!”

  王文华笑道:“可不光是帮嫂子,也是帮你,你要拿什么谢我呢?”

  王安石道:“谢什么!最多早点把你嫁到朱家去。”

  王文华闻言脸一红道:“不理你了,我去让嫂子给我做主,看你还敢欺负我!”说完便跑开了。

  王安石见此也不去追,只往书房去了。眼看着时日将近,哪知朱家竟又遣人送信过来。吴琼因又将王安石和吴琼唤去商量。王安石看了信后才知,原来朱明之的母亲病重。朱家恐万一有失,婚期又要拖延,便派人过来想要提前完婚。至于嫁妆可以与上次所议减半!吴氏自知家计艰难,若嫁妆减半则可以大大减轻负担,是以想将王文华送去!吴琼心虽不愿,也怕婚事有变,只得点头。

  王安石见此犹豫了片刻道:“母亲为了家计着想,儿本不该反对。只是我是文华的兄长,若为外人所知,岂不笑我以钱财故嫁妹。且嫁妆虽然减半,毕竟仓促难集。再者儿任期已满,不日便要往别处任职。若再忙于文华婚事,也实在分身无计。且就算朱家之母事有不谐,也断无悔婚之理。二妹之事,明年再说不迟!”

  吴氏听后犹豫不决,便将王文华叫来询问。王文华听后道:“儿之婚事,自有母亲和三哥做主,我一介女流,怎敢胡言!”

&道:“这事你是白伤心了。你当我真是因为你们才不请求试任馆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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