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回 退马陵陶震霆逞威 盗火枪仲若冰殒命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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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眉未可轻红袖,自道绿林第几流?

  只见千面玲珑李沫瑶、百变魔音仲若冰二人道:“众头领勿虑,我二人愿潜入下邳城内,盗取那杆鸟枪!”庄浩道:“我知二位贤妹的本事,只是这一去十分凶险,倘若丢了性命,我于兄长与师弟面前都不好交代。”李沫瑶道:“师伯哥哥此言差矣,若能取得那杆鸟枪,众兄姊便不再畏惧那陶震霆,如此便是搭了性命又有何妨?师父若是知晓了,亦会以我二人为荣。”仲若冰道:“望兄长莫再阻拦,使我二人前去。”何熙道:“既如此,这事便指望在你二人身上。切记,当以保全性命为先。”二女欣然领命,即刻下山往下邳城去。何熙放心不下,分付了赛孟尝季晓宇,同于娇、赵梓晗,统领一支人马,随后接应。

  且说陶震霆枪击朱成,威退马陵泊,官军锐气大振。张叔夜自是欢喜,就城中安抚百姓,本要斥责水淹火烧之事,又知刀兵无情,倘若责怪,恐失军心,权且忍下。下邳西北二门,都因水火封闭,不得进出。张嵇仲又使康捷踏风火轮回东京,上表捷报。在城内设宴,同众将与陶震霆庆功,自不必说。

  那熊铎跌伤了脚,吴天鹗生怕他再去生事,只叫他安心养伤,少不得一番口舌。又同着年豨、海騄、袁宪三个前去陪席,嘱付道:“熊弟强横无知,已然犯了众怒,你等切记不可造次。”袁宪笑道:“三哥说的甚么话,我们弟兄岂是不识趣的人?”年豨也道:“那周信已亡,他部下人马尽归三哥,待聚拢了其他兄弟,还怕个甚么!”吴天鹗叹道:“大哥昔日若肯听吾言,不去招惹梁山,岂有今日。”

  四将叹了口气,来到厅上,正听着辛从忠说道:“定远侯的那杆火枪真个是天下无对,梁山没羽箭、马陵千丈坑,尽都丧命在此枪之下,今日更是震退贼人大军。如此大功,我等及你不得!”陶震霆笑道:“扬威侯过誉了,你那飞标的手段不也是绝妙?梁山呼延灼那贼正是吃你一标打死于马下,立了大功。待日后再用飞标多杀他几个贼将,为国效力,你我都受赏。”张叔夜喜道:“朝廷有诸位将军这般的人才,乃是我大宋之福。只待剿灭了马陵泊贼寇,天下又将太平。那时助圣上治世,后人以汉武唐宗相齐名,众将军佳迹流芳千古,功盖凌烟云台。”众人皆笑。袁宪听罢,斜眼道:“这厮们恁地遭人生厌,只喜他们除了梁山,俺们也出气。”海騄皱眉道:“大丈夫如何只倚仗暗器伤人。”吴天鹗使了眼色,不再多言。张伯奋见西山众至,就请入座,又问起熊铎伤情。天鹗替熊铎谢过,只说须静养。张仲熊见状,心道伯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免不得也寒暄了几句,四人心内方安。

  众官正吃酒间,忽报有天使领了圣旨文书而来,张叔夜慌忙带人出郭迎接。入到厅内,开读圣旨毕,众将无不惊疑。看官你道那圣旨上写的甚么?原来道君天子自与云、陈二国公说了联金伐辽的事,犹不死心。时值听闻张叔夜困朱成于下邳,心中大喜,只道此番战必胜。又思大宋军兵这般威武,正当武功盛世,何不乘机北上灭辽,恢复燕云?恰好大金国主也因着海上之盟,早有协约,向道君天子借将。天子自然答应,并谴张叔夜父子三人,共邓辛张陶四将前去协助。

  众人不好发作,各自怀怒在胸。邓宗弼道:“我大军方才离京不到二十日,贼人大寨尚未近得,怎先调离大将!”天使道:“听是金主素闻太尉等声名,李相亦主张向彼处宣扬国威。”张应雷骂道:“这个奸臣败坏朝政,不亚于蔡京那厮,迟早须除了他!”贺太平道:“如今圣上已然答应金国,若是反悔,必然有损两国来往。李邦彦那厮,待我们剿灭马陵泊贼人回朝后,将其过往罪证列出,向圣上奏明弹劾。”说到此,又想起张鸣珂之事,不便再言。嵇仲叹息道:“我走后,军中大事都交与魏国公,尔等要好生扶助。”以下皆不乐,正是:

  意气风发思社稷,浇头冷水险成空。

  今朝又受官家事,可忆当年蔡相翁?

  张伯奋见众将冷心,宽慰道:“人活一世,当与国家建功立业,我等暂时分别,虽是临阵易帅,那马陵泊又有多少本事?昔日父王仅率我八将尚能征讨方腊,无须颓唐。”海騄听罢,猛地起身道:“辅国公此言端的是理,我众将一心,定能克剪这伙水洼草寇!”众将见海騄开口,十分好奇,亦有不曾记得他名姓的,李宗汤便问。海騄禀说了自家名姓并绰号,金成英道:“那长耳公不便是驴?”韦扬隐大笑道:“怎有如此诨号!”海騄红了脸,只道:“小将自幼家贫多病,全仗着祖母养大,每每谓我言长耳多福,向后便以此为号。”张叔夜微微颔首。

  不想那韦扬隐已醉了几分,转眼见海騄少了半个耳朵,问道:“你那耳朵如何缺了半个。”海騄摸耳咬牙道:“往日里与梁山贼人结仇,吃那双枪将董平伤了。”此言托出,那金成英与韦扬隐一同大笑起来,一个道:“这厮少了半耳,岂不是少了半福?”另一个道:“如今在朝廷效力,也是苦尽甘来!”一个道:“莫用贼眼看人,我两个亦算是你的恩人。”另一个道:“那董平正折在我二人手里。”海騄受辱,本要发作,听了此话,改容敬道:“董平端的了得,不知二位大人如何除之?”金成英、韦扬隐两个乘着酒兴,你一言我一语,就把昔日如何羞辱焦挺,逼出董平,双枪刺双枪的事说了,众将大笑不已。

  海騄见说,呆了半晌,忽地勃然大怒,指二人大骂道:“应知七尺男儿,须堂堂正正,我虽不才,也晓得要真刀真枪的杀了仇人。败于董平,是俺技不如人,你等无耻之辈,以二斗一,安敢夸耀为豪!”恰似霹雳起于厅内,复把案上杯酒摔在金、韦两个面前,众人无不咋舌。袁宪暗叫不好,正待起身,被吴天鹗止住,年豨亦见天鹗眼色,不敢断然行事。天鹗低语道:“不听我言,自要惹祸,与我们无干。”只见张伯奋上前相劝道:“那董平终是个贼,杀便杀了,谈何手段?海将军应是吃醉了,快将下去休息。”却被海騄一把推开,张仲熊窃喜。金成英、韦扬隐怒上心头,双双站起,冷笑道:“你看这驴儿倒是急躁,那似个懂礼的人?今日借着宴会,请诸位看我两个与他备上鞍辔,教这畜生如何行事!”众人本就偏心金韦二将,兼惯以多欺少的亦有之,也吃海騄连带着骂了,都有心看戏。张叔夜欲劝阻,被众人说道:“他们吃醉了酒自去作耍,无妨无妨。”

  金成英、韦扬隐就唤海騄出到庭院里,要与他放对。年豨见此情形,急谓吴天鹗道:“三哥,眼下不救五弟,却看他吃亏么?”吴天鹗道:“五弟较起我们,忒耿直也,是他的劣处。既要在官军内讨生,由着他们教训也好。不到万不得已,休要插手,我自有计较。”年豨无奈,只好忍下。

  且看那三个都立在院内,金成英、韦扬隐脱了衣裳,与海騄道:“你既为贼人张目,蔑我两个并一个,也不为难你,只胜过内中一个,便敬你是个好汉。”海騄道:“先同南阳侯斗,复与高阳子斗。”说罢也解了布衫,摆开架子。金成英当先抢上前来,举拳直打海騄面门,海騄架臂当住。两个各挪身姿,大开解数,拳脚相搏。数番下来,吴天鹗几个看得明白,海騄拳脚本事,全然敌不得金成英。只见海騄渐渐不敌成英神力,面上吃了一拳,打在鼻凹里,鲜血迸出。成英复又脚起,踢中海騄右侧,将倒在地。

  金成英面色微红,喘定气息,就道:“却费了些力,便请韦扬兄试他本事。”韦扬隐呸了一声,不紧不慢,拽开双拳。海騄咬牙翻身爬将起,又与韦扬隐交手。可想这海騄已不是金成英的对手,如何又能当得韦扬隐?果不其然,两个相持未久,海騄照面打去,被扬隐闪了个过,转而飞起脚来,喝一声:“着!”海騄急躲时,已踏在腹上,又倒了。

  韦扬隐尚未意满,却踏着海騄身子,拎起长耳道:“呸!只道你有些本事,却不曾见占得甚么便宜!既已连败两场,可知罪了?”海騄口中叫道:“无罪!”扬隐大怒,骑在身上,提拳乱打,口里只道:“再不认罪时,便割了你这耳朵,教你无福消受!”可怜海騄被这一遭拳直打的鲜血淋漓,只是不肯服软。

  张威武,正当武功盛世,何不乘机北上灭辽,恢复燕云?恰好大金国主也因着海上之盟,早有协约,向道君天子借将。天子自然答应,并谴张叔夜父子三人,共邓辛张陶四将前去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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