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回 刘知州血溅青州城 开路神夜归云门山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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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得城中,已是快日落时分,街上仍有百姓走动。四人入得城来,径奔州衙,一个个好似人间真太岁,又如天上降瘟神。时值州衙才散了晚衙,门口尚有两个公人,见四人来到,方欲喊叫,早被房圳劈头揪住,忙道:“好汉饶命!”房圳道:“认得前日比武的开路神么!”公人方才知是房圳,便叫道:“好汉,不干我事,是知州大人要与他干儿子解气,饶了小人罢!”房圳道:“那两个鸟人现在那里?”公人道:“自回私衙吃酒去了。”房圳道:“当初擒俺时忘了!”将公人踢在地上,一镋劈去,连肋条都切开了。蔡子豪亦手起锤落,将另个公人也打死,红白四溅。远近百姓,早轰作鸟兽之散。

  四人就寻到私衙外,冲了进去,见人便杀。早有知州府上保家教头,领着一干亲兵、家丁冲出,要来捉拿四人,却岂是这四条大虫的对手?四人当中又属这凶太岁蔡子豪最嗜杀,当先一锤早把那个教头连头带骨打碎在一边。从人见倒了教头,急忙忙就要望回跑,孙、石二人大步赶上,一锤一个,都将头打得稀烂。房圳亦上前,舞起凤镋,只看血光四射,人首残肢乱飞,四人腥血淋漓一路,直杀到后堂,早听得那刘文静与杜盛两个吃醉了,靠在亭子上,说些醉话。

  那刘知州道:“外面怎地这般吵闹,这些个下人也忒不会做事。”杜盛道:“干爹不必理会,干儿再敬干爹一碗。”刘知州饮了一碗,再道:“前日那台上吃你打伤的汉子来鸣冤,替房畜生抱不平,你可知此事?”杜盛把脸凑来道:“孩儿唤了几个得意弟兄,早把他打得臭死,丢埋在城外土泡子里了。”知州笑道:“如此也好,明日你便任职,那厮是个不长眼的,路上必教张霸、李驰两个欺个半死,纵然不死,到沧州,沧州知州见了我的书信,也必定百般刁难他,与你出口恶气。”杜盛亦大笑道:“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鬼,我劝他老实让与我,他不听,也是自寻死路。”刘知州又道:“你上任后,可以讨那云门山为由,怎赚不得许多银钱,官家俸禄一分,小民亦要每户出些安民钱哩。”

  房圳刚割了一个脑袋,潜在花园里,怕走了两个,听了如此言语,无明业火升起数千丈,手持凤镋,冲入堂中道:“直娘贼,苍天有眼,爷爷特来寻你!”二人见是房圳,自先惊了五脏六腑,又是醉倒难起。房圳早举起凤镋,杜盛慌忙躲开,吃房圳一镋将交椅劈碎。杜盛自知不是房圳对手,正欲夺路而逃,那管你刘文静是不是自家干爹亲爹。却被蔡子豪拦住去路,一锤打翻在地,瘫了下身,兀自要爬哩。蔡子豪双锤并举,照着面门一顿乱砸,只见血肉飞溅,化作一滩血泥。那刘文静毕竟文官出身,吃这一吓,下面都尿湿了。房圳一把揪住衣领,厉声骂道:“老狗!爷爷生在天地间,正大光明般的好男儿,凭真本事赢了这兵马都监的职位,被你谄成只好倚仗暗算的人,把我刺了这金印,让我如何有脸面去见乡中父老邻里!此仇不报枉为人!”就把刘文静从交椅上拽下,往堂外拖走。知州杀猪也似的叫,又是平日刻薄寡恩,那有人前来救他?蔡子豪、孙焕翔、石顺友三个又在府中大杀一气,将知州满门老小,尽皆杀死,做公的亦不留一个。

  房圳将刘文静一直拖到街心,剥了衣裳,一镋剜开胸膛,伸手将那心肝五脏翻江倒海似的搠搅,扯出心肝肚肠,揪得寸断。复一镋割下首级,血流满地。房圳提过首级,往空中一抛,再一镋打飞数丈开外。城中百姓家家闭户,那个敢惹这四只大虫?房圳见报了仇,心满意足,不顾浑身血污,流泪大笑,领着其他三人,一路打出城去,径奔云门山。众看官定是有人要问了,房圳四人在这青州城内大闹一番,却为何不见有官兵前来围捕?且听:只因那时文官要钱,武将怕死,且州县虽有防御,却尽是些老弱虚冒。这些兵将空领国家粮饷却无实用,故而见了房圳等人恁地凶煞,都不敢上前,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城外喽啰又厮杀呐喊,前来接应,更是无人敢近四个。

  却说房圳四人到了山上,已是戌牌时分,当下再摆宴席。四人先香汤洗净,换了新衣,上到厅前。孙焕翔道:“哥哥既已做出这弥天大罪的事来,也只得落草此处了。”房圳道:“确只如此。”孙焕翔又道:“我兄弟两个愿让位于哥哥,为山寨之主,哥哥武艺高强,我等皆服,还望莫要推辞。”房圳又推脱几回,两个不肯,只得领了二人美意,便为云门山大寨主,蔡子豪坐了第二把交椅,孙焕翔、石顺友位于其后,自此快活度日。有诗道:

  深仇苦恨尽得报,奸人佞官亦吃削。

  落草原非英雄意,引将悲绪酬波涛。

  房圳之事且叙至此,仍言归朝廷,如今正所谓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片刻间,去那钟吾寨外又起一番风云大战,有分教:

  九霄云霓灭,天龙吐焰;马陵日月黯,力鹏生威。

  直使:

  水泊边上征尘起,宛子城中良将添。

  毕竟朝廷闻马陵泊之乱又将如何对付,且待下回分解。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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