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小卡瓦尔康蒂的进展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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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您也有一个错误的念头,跟很多人一样。”唐格拉尔夫人说。

  “什么念头?”基督山说。

  “就是以为唐格拉尔先生做的是投机生意,而实际上他从来都没做过。”

  “不错,夫人,我记得德布雷先生告诉我……等一下,他怎么啦?我有三四天没看见他了。”

  “我也没看见他,”唐格拉尔夫人十分镇定自若地说,“可您那句话还没有说完。”

  “什么话?”

  “德布雷先生告诉您……”

  “啊,是的,他告诉我说,投机上的失败,您是牺牲品。”

  “我向来非常欢喜玩那一套,我承认,”唐格拉尔夫人说,“但我现在不玩了。”

  “您错了,夫人。唉!上帝啊!获得财富的机遇不是稳定的,倘若我是个女人,倘若偶然的机遇让我成为一位银行家的妻子,无论我对丈夫的运气怎样有信心,因为在投机行当上您清楚,一切都有走运和倒霉,那么我就想,无论我对丈夫的运气怎样有信心,我总要着手为自己确保一份私房钱,哪怕背着他弄一份放在他人手里生利钱也是值得的。”

  唐格拉尔夫人虽然尽力自制,仍不禁脸红了一下。

  “哦,”基督山好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这种惶惑的表情说,“我听说昨天那不勒斯公债一个劲儿地往上涨。”

  “我没买那种公债,我从来没有买过那种公债,我们是不是在金钱上谈得实在太多啦,伯爵。我们像是两个证券投机商了。您有没有听说过命运之神在如何迫害可怜的维尔福一家人?”

  “什么事情?”伯爵说,显得茫然不知所措。

  “圣·梅朗侯爵到巴黎来的时候,上路没有几天就死了,侯爵夫人到巴黎以后,没过几天也死了。您知道吗?”

  “啊!是这样,”基督山说,“我曾听说有这么回事,正如克劳狄斯对哈姆雷特所说的,‘这是一条自然规律,他们的父亲在他们之前死去了,他们曾为其父而哭泣;他们的儿子又将为他们哭泣。’”

  “可是,事情并没有完。”

  “还有别的事情?”

  “是的。您早就知道,他们本来要将自己的女儿要嫁给……”

  “弗朗兹·埃皮奈先生。难道婚约解除了吗?”

  “昨天早晨,看来,弗朗兹已经谢绝了这种荣尚。”

  “啊!真的……那破裂的原因是什么?”

  “不知道。”

  “您告诉我这些消息,善良的上帝啊!夫人……那维尔福先生怎么能承受这么多的不幸呢?”

  “一如既往,以哲学家的态度去对待。”

  这时唐格拉尔一个人回来了。

  “哎!”男爵夫人说,“您把卡瓦尔康蒂先生丢给您的女儿了吗?”

  “还有亚密莱小姐呢,”银行家说,“那么您还以为她不是人吗?”然后他转身对基督山说,“卡瓦尔康蒂王子是一个很可爱的青年,对不对?可他真的是一位王子吗?”

  “我没有责任答复您,”基督山说,“他们介绍我认识他父亲的时候,据说是一位侯爵,那么他应该是一个伯爵。但我想他似乎并不非得要那个头衔。”

  “为什么?”银行家说,“如果他是一位王子,他就应该维持他的身份。每一个人都应该维护自己的权利,我不欢喜有什么人否认他的出身。”

  “噢!您是一个十足的民主派。”基督山微笑着说。

  “可您看不出来您自己个儿的问题吗?”男爵夫人说,“如果,碰巧,莫尔塞夫先生来了,他就会知道卡瓦尔康蒂先生在那个房间里,而他尽管是欧仁妮的未婚夫,却从来没让他进去过。”

  “您这个碰巧用得好,”银行家说,“因为,说真的,正因为我们很少见到他,要是‘碰巧’把他招来了,那才真叫碰巧呢。”

  “可要是他来了,见到那个青年跟您的女儿在一起,他会不乐意呀。”

  “他!您错啦。阿尔贝先生可不会赏我们这个脸,为他的未婚妻吃醋,他爱她还到不了那个程度呢。而且,他不乐意我也不在乎。”

  “可是,我们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是的,我们所处的地步,您想知道我们处在什么地步吗?在他母亲举行的舞会上,他同我女儿只跳了一次舞,而卡瓦尔康蒂先生却跳了三次,可他只当没那回事。”

  “阿尔贝·莫尔塞夫子爵来访!”仆人大声通报说。

  男爵夫人急忙站起来,想走到书斋里去,唐格拉尔拉住她。

  “别去!”他说。

  她吃惊地望着他。

  基督山装作全然没有看见这场好戏。

  阿尔贝进来了,他打扮得非常漂亮,看起来很快活。他很有礼貌地对男爵夫人鞠了一躬,对唐格拉尔如熟人一般地鞠一躬,对基督山则很亲热地鞠一躬。然后又转向男爵夫人说:“我可以问问唐格拉尔小姐好吗?”

  “她很好,”唐格拉尔连忙回答,“她现在正在她的小客厅里和卡瓦尔康蒂先生练习唱歌。”

  阿尔贝保持着他那种平静和漠不关心的样子;他也许心里气恼,但他知道基督山的眼光正盯着他。

  “卡瓦尔康蒂先生是一个很好的男中音,”他说,“而欧仁妮小姐则是一个很棒的女高音,而且钢琴又弹得像泰尔贝格泰尔贝格(1812—1871):奥地利钢琴家、作曲家。1838年至1848年间曾在欧洲和拉丁美洲巡回演出,取得很大成功。一样妙。他们合唱起来一定是很好听的。”

  “他们两个配起来非常妙。”唐格拉尔说。

  这句话粗俗得都使唐格拉尔夫人面红耳赤,阿尔贝却好像没有注意到。

  “我的歌也唱得不坏,”年轻人继续说,“至少我的音乐教师都这么说;咳!说来也奇怪,我的嗓音就是没法跟别人配起来,尤其是跟女高音怎么也合不到一起。”

  唐格拉尔微笑了一下,好像是说,那没关系。然后,显然他很想取得他的效果,唐格拉尔一个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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