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魔鬼罗贝尔》①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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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多·雷诺向伯爵夫人了一躬。

  “啊!您也去看赛马了吗,先生?”伯爵夫人急切地问道。

  “是的,夫人。”

  “那么,”G伯爵夫人接着又问,“您能告诉我赢了赛马俱乐部奖的那匹马是属于谁的?”

  “不知道,夫人,”夏多·雷诺说,“我刚才向阿尔贝也提过这个问题。”

  “您很想知道吗,伯爵夫人?”阿尔贝问道。

  “知道什么?”

  “知道那匹马的主人呀?”

  “非常想知道,您想象得出来,但您能知道是谁吗,子爵先生?”

  “夫人,您好像要讲一件事,因为您说‘您想象得出来’。”

  “那好,您就想象吧!我一看见那匹漂亮的栗色马和穿玫瑰色绸上衣的那个短小精悍的矮骑师,就油然产生一种强烈的同情心,我就祝愿那匹马和那个人,恰似压上了我的一半家产,希望他们赢;所以,当看到他们超过了所有其他的马,以那样漂亮的姿态向终点跑来的时候,我兴奋得拍起手来。回家的时候,我在楼梯上遇到了那个穿玫瑰色绸上衣的骑师,想想看,当时我是多么的惊奇的啊!我还以为那匹获胜的马的主人一定碰巧,和我住在同一家旅馆里呢。当我打开我的客厅门时,我看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那匹陌生的马和那陌生的矮骑师赢得的那只金奖杯。金杯里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这样的话:‘献给G伯爵夫人……鲁思文勋爵敬赠。’”

  “一点不错,我早就料到了。”莫尔塞夫说道。

  “料到了什么?”

  “那匹马的主人是鲁思文勋爵。”

  “您指的是哪一位鲁思文勋爵?”

  “咦,我们所说的那位鲁思文勋爵呀——阿根廷戏院的那个僵尸!”

  “真的?”伯爵夫人大声说道,“那么,他也在这儿吗?”

  “当然啰,为什么不呢?”

  “您去拜访过他吗?在您府上和别处都见过他吗?”

  “实话告诉您,他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夏多·雷诺先生也有幸拜识过他。”

  “但您凭什么认为那夺标的就是他呢?”

  “那匹获胜的马不是以‘万帕’这个名字来参赛的吗?”

  “那又怎么样?”

  “这么说,您记不得那个大名鼎鼎的强盗啦;是他绑架了我。”

  “啊!不错。”

  “不是伯爵神奇般地把我从他手里救出来的吗?”

  “是的。”

  “他就是万帕。所以,您瞧,就是他。”

  “但他为什么要送给我这只金杯呢?”

  “首先,伯爵夫人,是我曾多次向他说起过您,您是可以想到的;其次,他很高兴找到一位女同胞,高兴看到这位女同胞关心他。”

  “我希望您从没有把我们常常评论他的那些傻话都背给他听吧?”

  “我不想发誓说我没有讲过。而且,他以鲁思文勋爵的名义把奖杯送给您,证明他已经知道有人在把他比作那个人了。”

  “噢,那简直太可怕啦!那人一定恨死我了。”

  “可他这个举动很难说是出于敌意的呀。”

  “不,当然不。”

  “嗯,那么”

  “那么他到巴黎来吗?”

  “是的。”

  “他又干了什么引起轰动的事?”

  “人们谈论他这个人就谈了一个星期,”阿尔贝说,“接着就发生了英国王后的加冕典礼和马尔斯小姐的钻石失窃案,于是这两件事就成了人们的谈话中心。”

  “亲爱的,”夏多·雷诺说道,“看得出来,伯爵是您的朋友,您对他也另眼相看。请别相信阿尔贝对您说的一番话,伯爵夫人,相反,现在巴黎还是基督山伯爵的市面。他开始引起注意的是赠送唐格拉尔夫人价值三万法郎的两匹马;后来,他又救了德·维尔福夫人一命;再后来,似乎他又赢得了赛马俱乐部赛马的头奖。不管莫尔塞夫怎么说,相反,我却坚持认为,此刻大家还在关心着那位伯爵,倘若他想继续标新立异的话,在一个月之内,他仍将是大家关注的目标,再说,他日常生活的方式似乎就是喜欢出奇制胜。”

  “有可能吧,”莫尔塞夫说道,“不过请先告诉我,是谁占用了俄国大使的那个包厢了?”

  “您是指哪个包厢?”伯爵夫人问道。

  “第一排两根柱子之间的那一个,它似乎已全部改装过了。”

  “的确改装过了,”夏多·雷诺说道,“第一幕的时候那儿有人吗?”

  “哪儿?”

  “那个包厢里。”

  “没有,”伯爵夫人答道,“第一幕的时候当然是空着的。”

  说完这句话,她又回到他们刚才的那个话题上,说道,“那么您真的相信夺标的就是那位基督山伯爵了?”

  “对这一点我敢肯定。”

  “而后来他又把那只奖杯送给了我?”

  “那是毫无疑问的了。”

  “可我并不认识他呀,”伯爵夫人说道,“我很想把它退回去。”

  “我求您别那么干,那样的话,他只会再送您一只用翡翠或极大的红宝石雕成的杯子。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您只能迁就他一下了。”

  这时,铃声宣布第二幕就要开始了。阿尔贝站起来准备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去。

  “我还能再见到你们吗?”伯爵夫人问道。

  “假如允许我在下一次休息的时候再来拜访您的话,我一定要请问一下在巴黎有没有我能为您效劳的地方?”

  “请注意,”伯爵夫人说道,“我目前的住处是在伏利街二十二号,每星期六晚上我总是在家招待朋友们的。所以你们二位现在可不能再说不知道啦。”

  两个青年鞠了一躬,便离开了那个包厢。

  他们走进大厅时,发现正厅后排的人全站着,目光注视着大厅同一个方位,两个青年人顺着众人所视望去,最后落在俄国大使用的那个包厢上。一位身穿年交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的中年人,领着一位东方穿戴的女子刚刚走进包厢。那女子美貌无比,服饰华丽,正像我们刚刚所说,所有的眼睛顷刻间一齐向她投去。

  “哎呀!”阿尔贝说道,“那正是基督山和他的那个希腊女人呀!”

  没错,他俩就是伯爵和海黛。后者的美丽和她那种炫目的装束所引起的轰动不久就传遍了戏院的每一个角落,太太小姐们都从她们的包厢里探出身来,观看那闪闪发光的繁星般的钻石。在第二幕演出期间,戏院里一直充满着嗡嗡的声音,在一个拥挤的集会场所里,这种声音就是表示已发生了一件惊人的大事,谁都想不到要人们安静下来。因为那个女人是这样的年轻,这样的美丽,这样的眩目,她就是眼前最动人的一幕。

  这时,唐格拉尔夫人作了一个不容误会的表示,示意她很希望第二幕的幕一落就在她的包厢里看到阿尔贝,且不要说莫尔塞夫本来就很愿意,单是从礼貌上讲,也不允许他漠视一个表示得这样明显的邀请。所以在那一幕之后,他就走到了男爵夫人的包厢里。他先向太太和小姐鞠了一躬,然后便把手伸给了德布雷。男爵夫人极其殷勤地欢迎他,而瓦朗蒂娜则照常对他很冷淡。

  “天哪,亲爱的,”德布雷说道,“我已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正想请您来帮忙接替我哩。这位夫人为了一连串有关伯爵的问题,真把我压得透不过气来了,她要我说出他是哪国人,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天哪,我又不是卡格里奥斯特罗卡格里奥斯特罗(1743—1795):意大利江湖骗子、魔术师和冒险家。曾在巴黎上流社会红极一时,给人算命,兜售一种“长生不老”药。;为了摆脱困窘,我只能说:‘去问莫尔塞夫吧,他对他的基督山了如指掌呢,’于是她就向您打招呼了。”

  “一个至少有五十万秘密钱财可以动用的人,”唐格拉尔夫人说道,“他的消息竟会这样不灵通,这不是简直令人难以相信吗?”

  “我向您发誓,夫人,”吕西安说道,“假如我真的有您所说的那笔款子可以动用的话,我也会把它用到较有益的地方,而不会自找麻烦地打听基督山伯爵的种种细节的。在我的眼里,他唯一的长处就是他比一个印度王公还要富有一倍而已。但是,我已经把这事转交给莫尔塞夫了,所以请您去和他解决吧,现在不再关我的事了。”

  “我敢绝对肯定没有哪一个印度王公会送我一对价值三万法郎的马,还给马头戴上四颗每颗价值五千法郎的钻石。”

  “他好像是有钻石癖,”莫尔塞夫微笑着说道,“我确信他像俄国亲王波将金波将金(1739—1791):俄国政治家。曾给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做了两年情夫,有十七年时间是帝国最有权势的人物。一样,一定在口袋里装满了钻石,沿路抛撒,就像小孩子撒打火石似的。”

 &em关心着那位伯爵,倘若他想继续标新立异的话,在一个月之内,他仍将是大家关注的目标,再说,他日常生活的方式似乎就是喜欢出奇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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