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洪秀全东乡称王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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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尚阿知粤匪凶猛,前途叵测,恐一去不返,饯行宴上泪涟涟。

  皇六子奕忻授业恩师、大学士卓秉恬泣曰:“赛中堂即将远离京师,劳苦集身,吾辈不忍睹思,望不日克敌,凯旋早归。”

  曾国藩不齿,窃叹:“巴清德、达洪阿能征善战,姚莹、严正基老成持重,江忠源嫩竹蓄根,向提督久战成僵,乌都统戾气贯虹,此赛大人重文怯武,何法调和千军万马?千金之弩,轻于一发乎?”

  肃顺道:“涤生好兴致。”

  曾国藩道:“吓死人了,亏是雨亭,吾之微言,兄听否?”

  肃顺道:“可谓大义!吾皇谕遣,所有人中,姚莹、达洪阿外,吾以为唯涤生所荐江忠源可堪大用。我们旗人多混蛋,赛尚阿甲,圣旨已下二十天,他妈的就不走,不管国家生死啊。想当年太宗帝时,我们旗人立马射箭,百发百中;入林驱兽,虎见尚栗。尔今,教场练兵,铁棍架鹰,嬉戏似童,已为常形。殊不知,国若一亡,合族全灭。”

  曾国藩道:“江忠源可堪大用?”

  肃顺道:“涤生曾言,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人才,吾以为,涤兄不会看走眼儿。”

  曾国藩看着这个曾经“因亡所赖,斯亡以赖”之徒,竟心生几分喜欢。

  是日,曾国藩疏曰:臣每于祭祀侍仪之顷,仰瞻皇上对越肃雍,跬步必谨,而寻常莅事,亦推求精到,此敬慎之美德也。而辨之不早,其流弊为琐碎,是不可以不预防。

  人臣事君,礼仪固贵周详,然苟非朝祭大典,难保一无疏失。即如广西一事,其大者在位置人才,其次在审度地利,又其次在慎重军需。而今发往广西人员不为不多,而位置之际未尽妥善。姚莹年近七十,曾立勋名,宜稍加以威望,令其参赞幕府,若泛泛差遣委用,则不能收其全力。严正基办理粮台,而位卑则难以弹压,权分则易致牵掣。

  夫知之而不用,与不知同;用之而不尽,与不用同。诸将既多,亦宜分为三路,各有专责;中路专办武昌大股,西路分办泗镇南太,东路分办七府一州。至于地利之说,则钦差大臣宜驻扎横州,乃可策应三路。粮台宜专设梧州,银米由湖南往者,暂屯桂林,以次而输于梧;由广东往者,暂屯肇庆,以次而输于梧。则四方便于支应,而寇盗不能劫掠。

  今军兴一载,外间既未呈进舆图,规划全势,而内府有康熙舆图、乾隆舆图,亦未闻枢臣请出与皇上熟视审计。至于军需之说,则捐输之局万不可开于两粤。捐生皆从军之人,捐资皆借凑之项,辗转挪移,仍于粮台乎取之。此三者皆就广西而言,今日之大计也。即使广西无事,而凡为臣子者,亦皆宜留心人才,亦皆讲求地利,亦皆宜筹划国计,图其远大,即不妨略其细微。

  自古之重直臣,非特使彼成名而已。盖将借其药石,以折人主骄侈之萌,培其风骨,养其威棱,以备有事折冲之用,所谓疾风知劲草也。若不取此等,则必专取一种谐媚软熟之人,料其断不敢出一言以逆耳而拂心,而稍有锋芒者,必尽挫其劲节而销铄其刚气。一旦有事,则满庭皆疲苶沓泄,相与袖手,一筹莫展而后已。

  今日皇上之所以使赛尚阿视师者,岂不知千金之弩轻于一发哉,盖亦见在廷他无可恃之人也。夫平日不储刚正之士,以培其风骨而养其威棱,临事安所得人才而用之哉!目今军务警报,运筹于一人,取决于俄顷,皇上独任其劳,而臣等莫分其忧,使广西而不遽平,固中外所同虑也。然使广西遽平,而皇上意中或遂谓天下无难办之事,眼前无助我之人,此则一念骄矜之萌,尤微臣区区所大惧也。

&em事君,礼仪固贵周详,然苟非朝祭大典,难保一无疏失。即如广西一事,其大者在位置人才,其次在审度地利,又其次在慎重军需。而今发往广西人员不为不多,而位置之际未尽妥善。姚莹年近七十,曾立勋名,宜稍加以威望,令其参赞幕府,若泛泛差遣委用,则不能收其全力。严正基办理粮台,而位卑则难以弹压,权分则易致牵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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