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第2/2段
“没事，我看得紧，看这个。”我又拿出一个残缺不全的奥特曼玩具，“小杰最爱的赛罗奥特曼，怎么样？”
“好的很，哥，你先放好你的礼物，在家呆会儿，我去看看嫂子回来吗？”
“嗯，好的，小翠，你先别告诉他们我回来了，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嗯，哥，你坐那儿，别乱动啊！”小寒走了出去，我听到她在外面锁门的声音。
我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想着儿子看到我买的玩具高兴的样子，莫丽看到我开心的神情，不由得站了起来，推开正屋的门，屋内好安静。
家具上盖了一层白色的布，地面很干净，显然刚刚才打扫过，左边的墙上挂着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那时小杰才三岁，他坐在妈妈的怀里，笑得好灿烂。我站在莫丽身后，环抱住他们娘俩，开心得望着老婆孩子。莫丽也是一脸幸福地看着怀里的儿子，眼神里满是幸福。
门外有人说话，我走到大门旁，从门缝里望了望，原来门外站了一群人，有小孩，还有几个大人，二婶在人群后伸长了脖子向我这看，像个被人提着脖子的呆头鹅。
“嘻嘻，石头叔。”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笑着说。
“嗯，你是谁？”
“石头叔，我是小杰，嘻嘻！”那个孩子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
“噫？你和我儿子同名呢！”
“嗯，小杰就在家里，在屋子……”那个孩子话没说完，有人劈头给了他一巴掌。
“乱说话，给我回家去！”一个男人伸手拽住了那孩子的胳膊，拖着走了。
我本还想问，但没有人再说话了，他们只是站在门外，傻傻地看着，不时小声发出些说话声，听也听不真切，时间一长，我便厌烦了，“真是一群傻蛋！”我转了身，回到屋子里。
卧室的门是锁上的，只能开一个门缝，我很不开心，便透过门缝向里瞧，看到卧室墙壁上挂着两个小小的镜框，上面两个人头像，是我老婆和孩子的照片。我使劲推了推，门没开。
我愣了一下，我老婆的照片怎么会挂在墙上呢，我着急起来，拼命地推门，后来索性用脚踹了起来。一脚，两脚，三脚……
门被我踹开了，我走进去，看到墙上挂着的两幅照片，果然是我老婆莫丽的，另一副照片上小杰七八岁的样子，瞪着眼，笑着，很可爱。
不对劲！我脑袋有些发晕，老婆和儿子怎么会挂在墙上呢，他们不是回娘家了吗？我大脑一片混乱，脑袋里面各种画面，各种声音纷至沓来，歪脖子榆树，小河，儿子躺在河边，哭声，屋梁上的绳子，悬挂的尸体，白底黑花的裙子……
我脑袋要爆炸了，我疯狂的大叫起来，拿脑袋往墙上撞。
大门开了，小翠带着一群穿白衣的人把我架了起来，有人给我打了一针，我昏了过去。
醒来时，我在一个院子里，有好多各种各样的人，穿着白底黑道道的衣服，我问旁边的一位同志，“这是哪啊？”
那位同志说，这是工厂，我们是工人，每天打工挣钱呢，挣了钱回家，给老婆孩子花。
我想起来了，对，我老婆莫丽和儿子还在家等着我呢，我得好好工作，然后回去看他们。
只是我的工作太简单，就是每天在院子里走啊走，走啊走，就像是在不停地流浪，对，也许就是在流浪。院子用很粗的铁条围成的篱笆圈了起来。
“大夫，我哥还能好吗？”篱笆外面一个女孩说。
“不好办，你想想自己最爱的儿子不小心淹死在自己手里，最爱的老婆又悬梁自尽，这是人都承受不了的！”
“哥！”小翠扶着墙，望着院里的石头，潸然泪下。
“哎！可怜的人啊！”大夫望着精神病院里面走来走去的石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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