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沉冤昭雪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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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七章沉冤昭雪

  三日之期,转瞬便至。

  浓重的黑云从天穹上倒扣下来,仿若是不堪重负终于被压弯的桥梁。

  此时洛阳裴家一片愁云惨淡,这几天内裴之行像是老了十岁,提心吊胆自不必说,他奉上半数家财,求那些曾经指使他陷害裴父的世家们帮忙。

  如此扎眼的时刻,他的半数家财又算得了什么,怎么能比小命来的重要。

  只得到了一个又一个闭门羹。

  于这日清晨,迎来了包围他们的金吾卫。

  金吾卫们威风凛凛站在门口,充耳不闻宅内的哭天喊地,将裴之行强硬带去大理寺,一路走去,无数百姓在道路两旁指指点点。

  费尽心思诬陷裴父自己坐上裴家家主之位的裴之行,还没享受几年快活日子,在公开处刑一般的游走下,里子面子丢了个精光。

  大理寺内肃穆一片,女帝出行,羽林卫列队保护。

  裴之行被带进时,瞧见这阵仗,脚下一个趔趄,若不是身后还有挟制他的金吾卫,准保摔在地上。

  大堂之上,女帝首坐,在她右手边坐着刑部和御史台的人,左手边坐的便是一身紫袍的裴寓衡,今日这场案子的主导者。

  裴寓衡毫无感情的目光在见到裴之行时,出现了一丝波动,克制着看着裴之行跪在了已经被革职查办的兵部侍郎身侧。

  他先看向女帝得到女帝点头,又去看刑部和御史台的官员,两位均做了让他开始的手势。

  拿起惊堂木,“啪”地一声,博州村民被屠村,裴监察御史因此被陷害污蔑一案正式开始审理。

  “三年前,裴监察御史前往博州,发现与高蛮国一战时,博州军队屠杀一村上下两千余人冒领军功,而后匆匆返回长安欲要禀告陛下,却在被人发现后,因贪污谋反之名。”

  裴寓衡顿了顿,而后继续说了下去,“因贪污谋反之名被判斩首,今有证据显示,裴监察御史乃是遭人陷害,有人欲要抹平博州军队屠村一事,现重新审理此案!”

  惊堂木的声音,在堂上久久徘徊不散。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将眼中纷杂的情绪掩去,他今日不光是替父平反的儿子,也是给死去的那两千名村民讨公道的大理寺少卿!

  “堂下两人,制造伪证陷害裴监察御史,掩盖屠村一事,认还是不认!”

  兵部侍郎先叩首,“回裴少卿的话,我对此事毫不知情,不认!”

  当年举报裴父的是裴之行,谁又能证明伪造的证据是他给裴之行提供的,谁能证明,他三年前就知道屠村一事。

  他只要咬死不知情,顶多一个不察之罪。

  在他旁边的裴之行身体一震,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燃烧的火焰,这是要将他推出去当替罪羊!

  他脸颊抖动片刻,稳定心神,当年事情扫尾的干净,他不信裴寓衡能找到证据,几个人证不认便是,“回大理寺少卿的话,我也是受人蒙蔽才去举报的裴监察史,焉知那些证据都是假的!”

  说完,他掩面痛哭,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真的在为死去的裴父伤心不已。

  受谁蒙蔽,自然是旁边的兵部侍郎。

  “胡说,分明是你自己嫉妒裴监察御史,才陷害的他。”

  “那是我亲人,我为何会做这种事,明明是你欺骗我在先,让我做下大义灭亲之举,我恨啊!”

  两人就在堂上争吵了起来,面红耳赤,争得是狗咬狗一嘴毛,这个时候谁都想把自己摘出来,哪里还记得堂上还有一言未发的女帝。

  裴寓衡摩擦着手里的惊堂木,红唇轻蔑一挑,这两个人,谁都别想跑。

  “啪!安静!”

  “既然尔等均不认罪,带人证!”

  博州村民被带了上来,他们用血泪诉述着当年屠村一事的惨案,最后极其肯定,裴监察御史当年说要让此事真相大白于天下,而后带着证据回了长安,便再无音讯。

  这个时候,兵部侍郎和裴之行还能保持冷静,毕竟当时在宫内就已经听过一遍。

  但当裴寓衡叫出长安名妓时,两人第一次控制不住脸上表情,惊愕、害怕齐齐在他二人脸上浮现。

  世间本就不存在完美的干净处理,只要你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长安名妓一席红裙,本就是官宦人家的女儿流落风尘,见到女帝也能大方的行礼下跪。

  她以一手出色的描摹本事闻名于长安,有不少裙下之臣,风流的兵部侍郎便是其中之一。

  裴寓衡扫过已然慌乱的二人,问向她:“你可认识堂上的两人?”

  她叩首回道:“回少卿的话,我认得。”

  “因何认得?”

  “三年前,我的恩客王郎为我引荐了裴郎,他们两人拿出一份字帖让我照着此字描摹,我练了三日后,他们便让我写下了账本和一些信件。”

  她话音一落,裴之行已经绷不住了,“冤枉啊,这个女子的狡辩,都是她的一面之词,不可信!”

  王侍郎也肯定道:“对,都是污蔑,好啊,我在长安那么捧你,今日你便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惊堂木一拍,“放肆!大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

  那女子继续说:“为其二人写完东西后,我便觉得不对,当夜收拾包袱就要走,哪知正巧碰上他们派来要我性命之人,幸而我被柴郎救下,我们两人赶忙逃出长安,这才保得一命。”

  而那被派出杀人的人,害怕责罚,又觉得一个小娘子翻不起风浪,便向上禀告已经处理干净,留下祸患,被女帝追查到,将其秘密接进洛阳,她给裴寓衡的证据,便是这小娘子的藏身之所。

  他能找到其父案子背后隐藏的东西,让女帝见到他的能力,方可得到这位小娘子的地址,不若,这位小娘子永远都不会出现。

  虽已做了准备能够为其父翻案,但确定再肯定岂不妙哉,证据当然是越多越好!

  裴寓衡让人呈上裴父贪污谋反的证据,“你且瞧瞧,这些东西可是你写的?”

  女子接过,极其肯定道:“这便是小女子写的,小女子书写时有个习惯,凡是弯勾都喜欢稍稍往内偏一点,当时写这些东西时,我便藏了个心眼,那些弯勾比往日更勾些。”

  说完,裴寓衡不给任何人留下把柄,当即叫人呈上笔墨纸砚,让她现场书写。

  刑部和御史台的官员齐齐离开座位,一左一右站在她两侧,盯着她书写,眼见她真的写出和裴父一模一样的证据才返了回去,将情况同女帝说了。

  女帝一颔首,表示自己知悉了。

  可光有女子的字也不行,裴父是曾经的监察御史,御史台自然也留有他在任上处理的文书。

  御史台的官员不用裴寓衡提,便叫人将裴父的写过的东西拿了出来,两相一对比,那名妓写出的字,确实比裴父的略勾些。

  这个细小的地方,若不是书写之人亲口说出来,任谁也看不出。

  最能证明裴父贪污谋反的证据,是出自一名妓之手,其被人陷害再无可辨!

  女子退下后,裴寓衡眼神冷冽,看向裴之行和兵部侍郎。

  “人证、物证俱在,裴监察御史遭你二人陷害,如今你二人还有何可辨?”

  裴之行整个人都快撑不住了,大势所趋之下,嚷道:“是他,是他叫我这么做的,我是听他吩咐啊!”

  “你别乱说!”兵部侍郎也快跳脚了!

  他们两人互相推诿责任,裴寓衡勾起唇,他们以为这就结束了?既然做出陷害了他父亲的事,那就得承受起后果才行。

  “啪!”

  许是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太过骇人,不光裴之行和王侍郎偃旗息鼓不敢再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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