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疯狂与理智第2/2段
“别着急，怎么了？”
“大乔治带着几百个兄弟到处找我，说要砍死我，洛林大主教，你不救我，我可真要被砍死了。”小混混一把鼻涕一把泪。
“先起来，把事情说清楚。”
但是那个小混混一直跪在地上磕头，无论如何也不愿起来。
负责记录的会士小姐只好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把小混混扶了起来。
加缪·洛林说：“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怎么帮你？”
“我……我……我把大乔治老婆的肚子搞大了……”小混混支支吾吾地说。
布莱斯清楚地看见会士小姐的眼皮跳了一下。
小混混连忙补充道：“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加缪·洛林叹了口气，“好了，我会派人和大乔治沟通的，大乔治虽说是管着几个街区的大哥，但我的话他怎么也会听的。”
“谢谢，谢谢……”小混混跪下来咣咣地磕头。
“但是……”加缪·洛林话锋一转，“你犯下了通奸的罪名，我和大乔治沟通后，也会向警方提交相应的证据，法官会来审判你的罪恶。”
“啊……”小混混充满喜意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会士小姐不耐烦地说：“好了，下一个。”
布莱斯走了进去。
加缪·洛林看接下来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布莱斯，他很明显吃了一惊，毕竟以公爵的身份尊贵，竟然肯在门外等上那么长时间，足以看出布莱斯对他的尊敬。
洛林大主教看起来颇为感动，他嘱咐身旁的会士小姐，“威廉明娜，还不快给这位先生搬个椅子来。”
布莱斯在会士小姐离开这间办公室后，关上了房门，他说：“主教先生，我是过来寻求你的帮助的。”
“是血祭仪式的事情吗？”
“嗯。”
“你应该看见特丽萨了吧，她是专程过来调查这件事的，我想她会帮助你的。”
“但是，仅仅这样……”
“你认为仅靠这样的帮助是不够的？”
布莱斯停顿片刻，“主教先生，我想我需要一些特殊的帮助。”
加缪·洛林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布莱斯，你更愿意成为一个疯子，还是一个理智的绅士？”
布莱斯没有犹豫，“当然是理智的绅士。”
加缪·洛林沉默一会，缓缓说道：“但是我更愿意当一个疯子，理智只不过是无用的包袱罢了，理性只是暂时的巧合，疯狂混乱才是这个世界的永恒。”
“嗯……是吗……”这个答案出乎了布莱斯的意料。
“这个世界对人类最仁慈的地方，莫过于人类的思维无法窥破虚无的表象，一旦有人越过了那道薄薄的帷幕，看见了帷幕后面这个世界恐怖的本质，疯掉是大概率的事情，没有人类的神经能承受那个层次的事物。
“所以我不希望你过深地接触那些潜藏在冰面之下的东西，接触了那些东西的人，不是已经疯了，就是正在慢慢变疯。”
“那你为什么还要接触那些东西？”布莱斯反问。
加缪·洛林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了很长时间，过了一会，他像整个人都被抽掉精气神一样，尽显一个年过半百之人的老态。他看着布莱斯的眼睛，一脸的无奈，“因为我别无选择，但是你不同，你还很年轻，还有选择的余地。”
布莱斯回望着加缪·洛林的眼睛，加缪·洛林的眼睛中充满了疲惫、无奈以及深深的悔意。
“好吧，我知道了。”布莱斯打开房门，扭头离开了这间狭小的办公室。
会士小姐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主教先生，还用不用搬椅子了。”
加缪·洛林坐在办公桌后面，沉默的就像一塑雕像，“不用了，还有，通知没有轮到的人，我身体不舒服，今天的告解可能没法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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