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集 昭君出塞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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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卿上奏:臣等以为,对甘、陈二将应按捕获斩杀单于之功,依汉律裂土封侯。

  丞相匡衡及中书令石显固执不从,再次联名上奏:郅支单于本是丧国逃亡之君,于极远之地窃称名号,只叛国之贼而已。灭此叛贼,只依军功赏赐可矣,不宜裂土封侯。

  汉元帝:既是如此,便行折中,依安远侯郑吉惯例,封甘延寿、陈汤千户侯,如何?

  匡衡、石显:臣等以为不可,尚请陛下三思。

  汉元帝:如此,朕便再退一步,便封甘延寿为义成侯,陈汤为关内侯,食邑各三百户,加赐黄金百斤。你二卿再若谏止,便谓挟私之嫌矣。

  匡、石二人见此,不好再争,只得说道:臣等不敢,谨奉圣旨。

  汉元帝大悦:传朕诏旨,授任甘延寿为长水校尉、封义成侯,陈汤为射声校尉、封关内侯,各食邑三百户。令皆掌军权,奉天命以讨天下不臣者。

  众卿:陛下圣明,臣等遵旨。

  画话音:初元六年,关东受灾,流民亡入关中,于定国上书谢罪罢相。汉元帝准奏,赐以安车驷马、黄金六十斤,允其免官家居。永光五年,天时不正,灾害屡现。颍川大水,淮南暴雨连日,黄河又在清河灵县鸣犊口溃决。当时朝野上下皆都认为,是因汉天子重用宦竖石显,以至天地不交,上下不通,导致灾害频仍,汉朝国运由此渐衰。

  时有东郡人京房,学《易》于焦延寿,举孝廉为郎。因上疏屡言灾异,每有应验,元帝甚是惊奇,便数次召见,问以天象。

  建昭二年六月,京房趁天子召见之机,在谈完天象之余,复又上奏:天降灾异,每因人间吏治不明,民怨达于上天之故。臣献考功课吏法,可惩此弊。

  汉元帝:何谓考功课吏法?

  京房:令、丞、尉共治一县,以崇教化。若县中无犯法者,都给以升迁;县中若有盗贼,满三日未发觉,则由县尉承担责任;如县令发现并捕除盗贼,则丞、尉负其罪。

  汉元帝:准奏。可令公卿朝臣,来日与卿会议于温室。

  镜头转换。来日清晨,京房持其奏稿,与众臣在温室展开辩论。众卿皆都观看中书令石显眼色行事,以为京房所言烦碎,极力反对,并传令上下有司,不可许行。

  当时各郡刺史奏事京师,元帝召见诸刺史,令京房晓以课事,众刺史早已接到石显指示,也都表示反对,认为课吏之法不可行。

  中书令石显、尚书令五鹿充宗专权,皆嫉妒京房受宠,于是建言,试以京房为郡守。元帝再受二人蒙蔽,遂任京房为魏郡太守,许用其考功法治郡。

  月余之后,石显上书诬告京房,说其在魏郡诽谤政治,归恶天子。元帝不察,即命将京房下狱弃市,妻子徙边。御史大夫郑坐与京房关系密切,也受牵连,被免为庶人。

  建昭四年,六月初五日甲申,汉元帝幼弟中山王刘竟去世。

  刘竟与皇太子刘骜年龄相仿,常在一起游玩读书,是为发小。刘骜前往吊丧,元帝正亲自临祭,看到太子,怀念幼弟,悲哀不能自制。但见太子并不悲哀,不由大为怨恨,于是便将太子监护人驸马都尉、侍中史丹召至近前,怒而责之。

  汉元帝:朕之幼帝与太子坐则同席,卧则同榻,形影不离,本谓情深义笃,两好无猜。今观太子情状,毫无悲戚。天下宁有慈爱全无,可承祖宗祭庙香火,为万民父母者耶?

  史丹免冠请罪:中山王辞世,臣见陛下哀痛,以致身体瘦损。则太子进见,是臣暗中嘱咐,休要流涕号泣,免增陛下伤感。罪过在臣,非干太子之事。

  元帝信以为然,这才息怒。

  当年蓝田发生地震,山为之崩,霸水壅塞。安陵堤岸亦被崩塌,泾水壅塞,向西逆流。

  建昭五年丁亥,春三月,元帝颁诏大赦天下,诏改次年为竟宁元年。

  竟宁元年正月,呼韩邪单于第三次入汉觐见,提出愿为汉婿,复通和亲之好。元帝准其要求,乃传令内苑,遍选内宫侍嫔,认作宗室之女,以公主礼节远嫁西域。

  时有宫女王嫱,字昭君,南郡秭归人,姿容丰美,仪态大方;幼时被选入宫,数年不得临幸。得知朝廷欲选宫女,前与匈奴单于和亲,便即慷慨应召,上书天子,自请远嫁匈奴。

  汉元帝览奏大喜,当即临殿召见,赐为公主,命嫁呼韩邪单于。

  由是昭君出塞,抵达匈奴汗庭,被称为宁胡阏氏。昭君通情识理,深得呼韩邪单于钟爱,与其共同生活三年,生下一子,取名伊屠智伢师,封为右日逐王。

  成帝建始二年,呼韩邪单于去世。依匈奴风俗,昭君再嫁呼韩邪单于与大阏氏子复株累单于。二人共同生活十一年,育有二女,长女名须卜居次,次女名当于居次。

  至汉成帝鸿嘉元年,复株累单于去世。昭君出塞后,匈奴与汉朝长期和睦相处,汉匈民族间政治、经济、文化联系有所发展,边境安宁,百姓免遭战争之苦。

  复株累若鞮单于去世次年,已是汉成帝鸿嘉二年,公元前19年。王昭君在西域塞外生活已长达十四年之久,时年三十五岁。但天生丽质绝色,面容犹如青春少女一般。

  暮春三月,清明前后,正是草长莺飞时节。

  这一日闲来无事,宁胡阏氏王昭君正在野外帐中调节琵琶琴弦,谱制新曲,以寄怀思。新声未熟,忽听马蹄得得,渐行渐近。

  王昭君放下琵琶,出帐看时,见有三骑自西而来,至面前停住。细观来者面容,见居中一位年长道姑,左右各是一名小道,皆都花容月貌,眉目如画。

  那三个道姑见到王昭君,齐感讶异,惊若天人。年长道姑对另外二人说道:两位徒儿,你等来看!未料在这漠北不毛之地,竟有如此美妇。

  二道:师傅说的是,果然美貌非凡,倒似我门中人。

  年长道姑闻此,心中一动,于是下马上前,冲王昭君打个揖首,问讯道:行人远来,口中干渴,欲向施主讨碗水喝,请恕冒昧则个。

  王昭君闻听来者所说乃是汉语,胸怀大畅,如见亲人,急迎入帐中,唤侍女点三碗奶茶,又将炒米、奶酥奉上,殷勤备至。三道谢了,席地而坐,喝茶吃酥,意态从容。

  王嫱见其吃喝已毕,合掌问道:敢问仙师法号,哪座高山出家,何来至此?

  年长道姑合什回礼:贫道许负,号为骊山老母,今年二百另三岁矣,驻陛骊山斗母宫。因西王母每二百岁在昆仑山召开一次瑶池之会,贫道幸逢其会,刚自西昆仑归来,欲回关中。闻夫人口气乡音,则莫也是关中人么?

  王嫱闻她提起“关中”二字,如中锤击,呆坐不动,怔怔地流下泪来,悲不能抑。

  骊山老母待其悲痛稍止,轻笑问道:他乡得遇故知,乃人生大喜,夫人不必悲苦如此。如贫道所料不差,夫人可是十五年前和亲公主,昭君夫人王嫱否?

  王嫱颔首答道:仙长所料不差。陡闻乡音,悲喜交集,以至失态,仙长休要见笑。

  骊山老母笑道:夫人纯情至性,贫道岂敢笑之。去岁贫道西去,闻说单于已故,则夫人如今孤身一人,再无牵挂。你我于此相见,便是莫大缘分。敢问夫人,可愿东归?

  王嫱:此实我梦中所想!怎奈身负朝廷和亲重任,未有圣旨,怎敢擅归?

  骊山老母:只要是夫人心中所想,那便就好,只怕你割舍一子二女不下。

  昭君知道此言必有深意,又坚信道家法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于是福至心灵,再拜叩首:只要能够再返故国,此身尚且不惜,世间万般情爱,无有不能割舍者。

  骊山老母: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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