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集 田单复齐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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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兵之讯传回燕国,燕惠王闻知骑劫兵败身死,在齐燕军几乎全军覆没,这才方知乐毅之贤,悔之无及,使人遗书谢过,欲招乐毅还国。乐毅客气答书,但是不归。

  燕王恐赵国复用乐毅图燕,乃以乐毅之子乐间袭封昌国君食邑爵位,并升其从弟乐乘为将军,使居住在燕国乐氏家族皆得贵重待遇。

  乐毅也便投桃报李,遂致力于燕、赵合好,往来其间,二国皆以为客卿,终卒于赵。

  画外音:善哉!孟尝君虽然多智,但相较孙膑、苏秦、张仪、乐毅等众鬼谷门弟子相较,其只热衷于搞个人团伙,而置国家民族大义于不顾,政治格局便差之甚远。当时鬼谷门众弟子中,因有廉颇、赵奢在赵国为将,皆善用兵;白起虽为战神,对此两位同门亦不敢十分逼迫。亦因有二将在赵,秦国仍保持与赵通好。

  便在此时,鬼谷门又一批弟子学成下山,最优秀者乃是王翦、李牧,分保秦、赵二国。

  李牧到至赵国,不愿走师兄廉颇及赵奢门路,先不显示鬼谷门徒身份,只以常学求仕,得为田部吏,以图观察赵国之政。

  既为田部吏,便行使工作权责,替赵王室收取租税。众卿大夫皆都照章纳税,惟有平原君赵胜家臣,依仗主人势力,过期逾月,仍不前往衙署缴纳。

  李牧等候月余,又派人往府上三番五次催缴,见平原君府置之不理,于是大怒,便将平原君府中司事者九人哄骗至衙,当面说以刑法,皆命牵出门外,当街杀之。

  国人见平原君家人被斩,观者无不震骇,并替李牧担心。

  府吏从人飞报家主,添油加醋,状告李牧如此无礼。

  平原君赵胜闻而大怒,命人传唤李牧至府,责问杀人之故。

  李牧从容答道:君府吏违法,臣依臣处置,未知错在何处?

  平原君:卿岂不闻,打狗须看主人之面?

  李牧:主人之面,不逾国法。国之所恃者,法也。今臣若放纵君之家臣而不奉公,则法削;法削则国弱。国弱而诸侯加兵,赵且不保其国,君安得保其家乎?

  平原君:虽然如此,然我以国相之尊,不能得保家臣,岂不损我名声?

  李牧:臣之所为,恰为得保相公名声也。

  平原君:此言何解?

  李牧:以君之贵,奉公如法,法立而国强,长保富贵,岂不善耶?

  赵胜闻听此论,转怒为喜,因而叹道:子识虑非常,实乃将相之才,我为赵相,不可使子屈居下僚也!

  遂荐于赵王,用李牧为中军大夫,使率精兵五千,随上卿廉颇帐下听用。

  廉颇见李牧貌不惊人,且腿有残疾,竟被相国亲自举荐,甚为惊奇,遂问其师从。闻说李牧乃是王敖仙师之徒,不由大喜,离座上前,执手大笑。

  李牧:将军大笑者为何?

  廉颇:师弟,此真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

  于是复请赵奢至府,师兄弟三人叙同门之礼,置酒欢饮。席间谈起天下之势,提及强秦。赵奢未免提到同门师弟白起;李牧复说王翦也已归秦,三兄弟皆都深以为忧。

  廉颇忽然心中一动,遂遣家仆,又将蔺相如请入府中,四个同门师兄弟欢然相见。

  李牧早闻蔺相如完璧归赵及渑池之会故事,羡佩无已,遂以晚辈之礼参拜。

  蔺相如急伸手扶起,推髯大笑道:虽然年岁大有差别,但既是王敖师叔贤徒,你我便是兄弟以论,此后这前辈二字,必要收起,不可再提!

  李牧逊谢,再与三位师兄重新见礼,满座谈笔风生。

  廉颇命令家人重整杯盏,长吁一口气道:虽然秦有白起、王翦,赵国更有小兄与赵奢、李牧,并兼贤弟相如,以四对二,复有何惧哉!

  蔺相如:虽说如此,秦另有蒙骜、魏冉、司马错,齐有田单,皆不可轻视。

  廉颇:蒙骜乃齐人,不得秦王信任;魏冉乃是秦王娘舅,恃尊而骄,日将夕矣;司马错定蜀伐楚,其势已尽,便将死也;至若田单,功高震主,其能久乎?

  蔺相如:师兄看人,如同掌上观纹,弟不及也。师兄亦至天命之岁,犹不服少年耶?

  廉颇:你欺我老乎?

  蔺相如、赵奢、李牧三兄弟见廉颇佯怒之态,哄然大笑。

  镜头转换,复说齐国。

  田单相齐,果因其功高盖世,且又是齐王叔父,齐襄王每次见之,皆如芒刺在背。

  一夜朔风突起,便即进入寒冬,人着棉衣,物罩霜雪。

  忽这一日,田单有事外出,经过淄水,见有老人徒步涉水,畏寒之甚,上岸后便即抖作一团,跌倒在地,不复能行。

  田单见状,急解身上皮裘,披在老人身上,并赐以一双暖靴,令从人为其穿上。

  老人身上还暖,倒地便拜,颤声问道:公子救我性命,如同再造,敢问尊姓大名?

  田单不答,点头微笑,转身便欲上车而行。

  老人不肯,只是不断叩头:务请公子赐告,老儿还家,方可向里长说清皮裘来历。如若不然,便是偷盗重罪,将受刖膝之刑也。

  田单闻言,心想不错,于是答道:我乃田单是也。你将此上报,里长不敢为难。

  老人大惊:是昔日火牛破燕,光复齐国,今之国相,田公子乎?

  田单点头称是,回身登车而去,不再回顾。

  老者闻知果是国相,连连叩拜,称谢而去。不过数日,国相赠裘赐靴之事,传遍临淄。

  齐襄王闻之不喜,反而怒道:田单收买人心,其心可诛!若不早图,恐后有变。

  阶下有个内侍,正在持针穿珠。闻听国君此言,惊得一颤,手中珍珠散落一地。

  齐襄王:蠢奴!穿珠细事,亦不能为耶!

  穿珠内侍:臣非不善穿珠,是震惊于大王适才亡国之语也。

  齐襄王:放屁!何为亡国之语?

  内侍跪叩奏道:相国亲民,大王何必气恼?不如传令国内,嘉奖相国善举,并说其解裘之举,甚称大王之意。则相国之善,大王使其为之也。

  齐王称善,来日上朝,遂当众赏赐田单。

  散朝之后,便闻诸大夫相互称赞道:国相田单之爱人,嗟!乃大王之教也。

  闻听此言,齐襄王心气稍舒,但仍戒心十足。

  齐王向边时有幸臣九人,察言观色,猜出襄王心思,便欲设计,陷害田单。

  时有中大夫貂勃,乃是齐桓公时竖貂族裔;曾坚守莒城六年,因而被举国称为贤者。田单表述其有大功于国,荐于齐王,由此得以重用。

  九佞于是联手,同向襄王献谮:燕军伐齐之时,楚王曾使淖齿率领万人,来助齐国。今齐国已安,王且即位,何不使貂勃为使,往谢楚王?

  齐襄王然之,遂派貂勃使楚。

 &e不奉公,则法削;法削则国弱。国弱而诸侯加兵,赵且不保其国,君安得保其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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