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集 勾践伐吴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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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淅沥,卫都帝丘被裹在雨雾之中。

  卫出公姬辄面沉似水,望着宫门外小雨如织,一声不吭。

  大夫高柴跪在脚下,一直絮絮叨叨。

  卫出公:关于此事,卿休再多言!

  高柴:故太子蒯瞆虽有诸多不是,但其在戚,主公拒而不纳,诸侯皆谓主公心无父子之情,与我卫国毕竟大为不利。依臣之计,不若将太子接回城中,供奉于宫中,有何不可?

  出公将头一扭,再次观雨,不肯听从。

  孔圉之子孔悝嗣父爵为大夫,执掌卫政,与出公为表兄弟,蒯瞆是为亲娘舅。

  孔氏家有小臣名曰浑良夫,身长貌美,孔圉卒后,浑良夫通奸于孔悝之母孔姬。

  孔姬惦念胞弟蒯瞆,遂使浑良夫前往戚邑问候。蒯瞆以为良机难逢,遂邀至密室,握住浑良夫之手,嘱道:子若能使我复入卫国为君,孤必使卿服冕乘轩,三次免死。

  浑良夫应诺,遂与蒯瞆乔妆改扮,同著女装,乘温车而归,诡称婢妾,混入城中,来报孔姬,使其姐弟相见。

  孔姬安慰兄长:卫国政权,皆在我儿手中。俟其回府,可威胁使从,将国政交还兄长。

  蒯瞆:若是如此,此前之事,一笔勾销。我儿仍为世子,有何不可?

  孔姬称是,乃命浑良夫率领勇士石乞、孟黡二名,皆被甲怀剑,以待儿子还家。

  其日天晚,孔悝自朝堂带醉而回,来向母亲问安。

  孔姬问道:我儿,你道父母之族,孰为至亲?

  孔悝答道:父族至亲不过伯叔,母族最近则属舅氏。

  孔姬下泪:我儿既知舅氏至亲,何故不纳吾弟归国,使其在外流离这许多年?

  孔悝再拜:废子立孙,此先君遗命,我父在时尚不敢违,儿岂敢违也?

  拜罢起身,因恐母亲纠缠,遂借口酒醉,起身如厕。

  孔姬见此,示意左右:依计行事!

  石乞、孟黡闻令而出,候于厕外。俟孔悝出厕,上前左右挟持,丝毫不得动弹。

  孔悝大惊,斥道:奴才意欲何为?

  二人答道:非是小人大胆冒犯,实是汝舅太子相召。

  不由分说,拥上楼台,来见蒯瞆。

  孔姬已在楼上,厉声喝道:逆子!太子在此,又是你阿舅,如何不拜?

  孔悝只得下拜,只呼舅公,不肯称臣。

  孔姬着恼:世间之事,岂有父在而子与争位者?你今不从舅氏,而必助表兄弟耶?

  孔悝思索母亲之命,并非无理。遂答道:儿惟命是听。

  孔姬大喜,乃命蒯瞆与孔悝歃血定盟。因府中无牛为牲,遂杀豭猪以代。那蠢猪被绑上台,知道将要被杀,如何老实待宰?于是拼命乱叫,声惊阖府。

  时有孔悝家臣栾宁,正在寝室烤肉吃酒,忽闻后院台上惨叫瘆人,急遣侍从前往打探。

  侍从往后院探明还报:太子蒯瞆不知何时入府,主母正逼家主定盟,正待杀猪歃血。

  栾宁大惊:你悄悄出府,去告诉子路大夫,请其早为之备。

  侍从应诺,起身离去。栾宁急令备乘,将烤肉装载车上,前往宫中。见到出公,不由分说,急挟持上车,微服出城。

  车乘一路狂奔,眼见离都城二十里开外,栾宁这才将孔姬母子之谋说之,卫出公惊出一身冷汗。于是君臣二人一路上便以烤肉为食,逃往鲁国而去。

  子路时为卫国大夫,亦是孔悝家臣,但住在卫都朝歌城外。此日正在家中闲坐,忽见栾宁侍从奔至,气喘吁吁,面容改色。

  栾侍:大夫,快,快!大事不妙。

  子路:何事惊慌?

  栾侍:故太子归国,将要复辟。家主已被其母挟持,不得不从!

  子路闻言大惊:栾宁何在?

  栾侍:我主夤夜入宫,保护国君,远逃鲁国去矣。

  子路不及细问,急着大夫冠戴,持戈出府,跳上车驾,与那侍从赶往城中。行至半路,正遇师弟高柴字子羔,亦是孔子门徒,正在卫国供职。

  子高截住师兄车驾,劝道:城门已闭,且国君已走,师兄此去与事无补。你我不如奔鲁,借兵前来平乱,此为万全之计。

  子路说道:是何言耶!食人之禄,忠人之事。今卫国遭变,我岂能缩头不出!

  于是飞驰而往,见城门将闭未闭。遂纵马驰进东门,直奔相府,欲救孔悝出困。

  高柴见阻拦不住,顿足捶胸,仰天叹道:我兄脾气执拗,又好勇轻生,此去必然无幸。我若与其一起就死,则谁与恩师报信?罢也!便使师兄舍生取义,某做偷生小人可也。

  于是疾离卫国,单车逃往鲁国而去。

  子路恃勇,独身闯进孔府,果见故太子蒯聩立于台上,正与家主孔悝歃血为盟。

  子路下车倚戈,拜于台下,朗声说道:太上即废,公孙在位,又何必自相残杀,非要复辟?今太上虽然挟持孔悝,逼其就范,臣恐事亦难成。休说歃血为盟,便是杀我家主,国人不服,亦将有别人不从,起而反对也。

  蒯聩一心只欲夺权就位,不听其言,只催孔悝歃血。

  子路抬眼见到台下尽是柴堆,叫道:太上再不释我家主,臣当不敬,放火烧台矣!

  见蒯聩依然不答,便即夺过侍从手中火炬,丢入柴堆。

  蒯聩果然怕火,但心念复辟为君,兀自不肯释放孔俚。又急派石乞、孟黡两员勇将,下台与子路格斗。更命内侍,寻水救火。

  子路虽勇,毕竟以一敌二,力战二十余合,终受重伤,帽缨也被斫断。

  蒯聩在台上叫道:卿但肯弃戈归顺,孤便饶你性命,且封为上卿。

  子路喘息道:孔子门徒,取义而不求生。但君子死不免冠,礼也。

  于是从容结好帽缨,就此仆倒在地,气绝身亡。

  蒯聩大怒:将子路剁成肉酱!此人既称舍生取义,你等可将其肉作饼,蒸熟送去鲁国,请其恩师孔仲尼食之可也。

  众人应诺,依言将子路剁碎,蒸成肉饼,送去鲁国。

  蒯聩既杀子路,遂与孔悝入宫登殿,召集众臣,宣布复辟,更为卫国之君,是谓卫后庄公。庄公为感谢孔悝相助,铭鼎以志。更立次子疾为太子,以浑良夫为上卿。

  孔子在鲁,正与众徒会集杏坛,讲说六经。

  忽有人入府来报:卫国内乱,故太子蒯瞆复位。

  孔子闻此,忽然下泪,谓众弟子道:柴也其归乎!由也其死乎!

  众弟子惊问:夫子何以言此?

  孔子答道:高柴颇知大义,必能自全。仲由好勇轻生,昧于取裁,其死必矣。
<下尽是柴堆,叫道:太上再不释我家主,臣当不敬,放火烧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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