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管仲相齐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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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廪:遵命!

  鲁庄公同公子纠挥师前进,行至乾时。

  鲁庄公:天色已晚,众军疲惫。此处水草丰美,可先安营扎寨,待来日决战。

  管夷吾:公子小白初立,齐国人心未定。兵贵神速,我军宜速攻之,则其必有内变。

  鲁庄公:果如先生之言,小白已射死久矣,何须待其内变!

  管夷吾见话不投机,诺诺连声而退。鲁庄公下令安营,分成军营两座,鲁侯位于前营,公子纠位于后营,二营相去二十里,呈一字长蛇之势。当夜无话。

  次日一早,哨马来报:齐兵已到,先锋大将雍廪营前索战。

  鲁庄公:有多少战车兵马?

  哨马:仅只十五乘战车,不足百人之军。

  庄公大笑:此必是小白初立,人心不附,故此难集大军。我可先破此敌,则齐师及其众卿自然胆寒,自擒小白,以迎公子纠入城也!

  遂引秦子、梁子驱驾战车上前,与齐师对阵于旷野。见雍廪当面迎至,鲁庄公遂于车上以剑相指,破口大骂。

  鲁庄公:你这反复无常之徒!首谋诛贼,求迎储君于鲁,寡人这才亲送公子纠前来。今又改投小白,背义图荣,信义安在?

  雍廪闻言,佯作羞惭,不敢迎敌,回车便走。庄公命曹沫驱车逐之,自率大队在后。

  曹沫奋起生平之勇,挺长戟赶来,一直追赶十五里,进入埋伏。

  鲍叔牙亲挥大兵,将曹沫团团围住。曹沫左冲右突,身中两箭,死战得脱。

  鲁将秦子、梁子在后赶来,见曹沫陷入重围,正待上前接应,忽闻左右喊声突起。

  宁越、仲孙湫两路伏兵大起,围裹上来。

  鲍叔牙率领中军追赶曹沫,齐发并进,势如奔雷。

  鲁军三面受敌,从早至午,渐渐不能抵当,四处奔散。鲍叔牙命令斥侯,往各军传令。

  斥侯:传上卿军令!有能擒获鲁侯者,命为大夫,赏万户食邑。车上竖立杏黄旗者,乃是鲁侯座驾!

  鲁侯听罢,惊慌失措,走投无路。

  秦子在旁,急拔下鲁侯绣字黄旗,倒偃于车中。

  梁子看见,却复取黄旗,插于自己战车,又抢脱鲁侯身上黄袍,披于己身。

  梁子谓秦子:我引开齐兵,将军速保主公杀出,再来与我报仇!

  说罢,驱车别向而去。

  鲁庄公因见事急,只得跳下戎车,别乘轺车,微服而逃。

  秦子在后跟定,保护鲁侯杀出重围。

  齐将宁越望见绣旗,谓是鲁侯,麾兵围之数重,生擒梁子以归。行至齐军营前,梁子将身上黄袍抛之于地,哈哈大笑。宁越这才知道中了掉包之计,不由愧恨交加。

  鲍叔牙见获全胜,明知走了鲁侯,便即鸣金收军。

  众将皆来献功,仲孙湫献戎辂,宁越献梁子,齐桓公皆命斩于军前。因王子成父、东郭牙两路兵尚未回师,便留宁越、仲孙湫屯于乾时相侯,自与鲍叔牙率军奏凯先回。

  鲍叔牙见俘虏中并无管仲,已知其意,也不多问。

  镜头闪回。当两国开战之时,管夷吾因见所献计策不被采用,于是自去后营管辖辎重,不曾参战。忽闻前营已经战败,便教召忽同公子纠守营,自起兵车前来接应。

  半路之上,正遇鲁庄公轻车逃至,曹沫亦收拾残车败卒奔回。计点军卒,十损其六。鲁庄公见到管仲,略觉惭愧,下车相见。

  鲁庄公:悔不听先生之言,以致损兵白将。

  管夷吾:胜败乃兵家常事,明公何至言此?今士气已丧,此处不可久留!

  鲁庄公同意,乃下令连夜拔营,回转曲阜。

  行不二日,忽见征尘滚滚,兵车当路。鲁庄公定睛看时,见来者正是齐将王子成父、东郭牙,原来早就抄出鲁兵之后,埋伏在此。庄公一见,亡魂皆冒,惊顾诸将。

  鲁庄公:未料小白如此狠辣,此欲置我于死地也!

  曹沫:主公速行,臣与秦子以当贼将。

  挺戟上前,口中大呼,直奔东郭牙;秦子亦驱车而进,接住王子成父厮杀。

  管夷吾与召忽分别保护鲁庄公与公子纠,夺路而行;沿途下令,命将辎重一路委弃。

  齐兵只顾抢掠辎重军资,鲁庄公与公子纠终于得脱。

  两军激战半日,曹沫仗其武勇杀开血路,溃围而出;秦子力尽,最终战死于阵中。

  乾时一战,鲁国大败,锐卒丧尽。

  鲁庄公败回曲阜,齐兵乘机追过汶水,侵占汶阳,设军以守。

  临淄城中,齐侯小白早朝,盛赞有功诸将,便欲大行升赏。鲍叔牙出班上奏。

  鲍叔牙:今子纠在鲁,有管夷吾、召忽为辅,心腹之疾尚在,未至封赏之时。乾时一战,鲁国君臣已经胆寒,我应趁此根除后患,休使养息,复为大忧。

  齐桓公:欲除后患,计将安出?

  鲍叔牙:臣请统三军威压鲁境,然后派使节前往鲁国,请杀子纠,鲁侯必惧而从我。

  齐桓公闻言流泪:兄弟相残,情何以堪!寡人举国以听先生,但只请生擒管夷吾,押送临淄,以雪我前番箭射带钩之恨。

  鲍叔牙会意:有劳主公挂怀,微臣敢不听命!

  乃率领车马三军离京,直至汶阳,扎住营寨。因谓先礼后兵,遂亲手修书一封,遣公孙隰朋为使,轻车简从,往曲阜来见鲁庄公。鲁侯闻说齐军压境,来使下书,不敢不见。

  遂启鲍叔牙书,上言:家无二主,国无二君。寡君已奉宗庙,公子纠不来参拜,反欲争夺,实乃家之逆子,国之叛臣。寡君以兄弟之亲,不忍加戮,愿假手于上国。管仲及召忽二人,乃寡君之仇,请缚献我营,归戮于太庙。如此息兵止戈,则鲁国幸甚,齐国幸甚!

  鲁庄公观书,回顾施伯:寡人不听先生,以致此辱。今鲍叔牙逼我杀子纠,并讨管仲、召忽,则奈其何?

  施伯:乾时一战,可知小白之能,绝非子纠所能比也。齐兵压境,志在必得,不如杀纠,送还管召,与齐讲和。

  鲁庄公称是,遂使公子偃带兵杀公子纠。复擒执召忽、管仲,连公子纠首级一齐交付公孙隰朋。管仲不动神色,自请进入槛车。

  召忽大叫:子纠既死,忽生无用,且安可受此桎梏之辱?

  呼叫已罢,遂凌空而跃,以头触碰殿柱而死。

  庄公见此,命割首级,函送齐使。隰朋称谢,出于曲阜,押送槛车而行。

  管夷吾半卧槛车之中,仰天叹道:“我今得更生矣!”遂口吟《黄鹄》不可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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