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集 计退月氏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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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半个时辰,乃将月氏使者尽数杀死,夺其珠宝,凯旋而归。

  到至月氏大营之外,汉将命令高挑使者首级,绕营呼喊:我班将军已布十万大军,将尔等重重围困。无论向何方求救,必被我所擒,休得自来送死也!

  呼喊已罢,驰骋而去。

  月氏王谢大为惊恐,信以为实,自思进退无据,只好再遣使者到疏勒城下,向班超请罪:我等有眼无珠,听信流言,冒犯天威,罪该万死!

  班超:你月氏王将欲如何?

  使者:我家大王知错矣。望将军能网开一面,放我等归国。自今而后,永不相侵。

  班超允之,即下令道:回去告诉月氏王谢,只要释兵缴械,便许其全军回国。

  使者还报,月氏贵霜国王又惊又羞又喜,只得缴械回兵。七万大兵攻打汉朝西域都护府,竟未损害汉军分毫,只为汉军送去无数辎重军械,差一些儿全军覆没,铩羽而归。

  自此以后,贵霜帝国甘做附庸,向汉朝年年进贡,岁岁参拜。

  西域诸国闻知,无不大震,皆传说班超善会拘神遣将,撒豆成兵,招惹不得。

  永元三年,龟兹、姑墨、温宿等国相继遣使东来,要求降附汉朝。由此只剩焉耆、危须、尉犁三国,因曾杀害西域都护陈睦,心怀恐惧,尚未归降;其余各国,都已平定。

  捷报传至京师洛阳,朝廷大悦。汉和帝当即下诏:任命班超为西域都护,徐干为长史,立白霸为龟兹王,派司马姚光护送归国。

  姚光奉旨,领兵护送白霸到至龟兹,宣布废黜国王尤里多,并将其带回京师。

  白霸即为龟兹国王,奏请汉军入驻本国;班超由此离开疏勒,移驻龟兹它乾城。

  画外音:班超屡立功异域,被朝廷敕封为西域都护,便被窦宪朋党嫉之,深为不喜,欲行罗织罪名,予以陷害。当时朝中有一名士,将此等情状俱都看在眼中,由是大怒,便欲凭一己之力,将窦氏一党扳倒。列位看官!你道这位大胆名士乃是何人?有何来历?

  字幕:何敞,字文高,扶风平陵人,千乘都尉何宠之子。

  镜头闪回,何敞登场。

  何宠不喜千乘都尉一职,以病告免,隐居不仕。何敞深受父亲影响,自以为取舍好恶不合时务,每遇郡中推荐或朝廷征召,常称疾不应。

  元和年中,太尉宋由闻其清名已久,征辟为掾,待以殊礼。

  何敞论议高雅,常引大体,多所匡正,司徒袁安亦深为敬重,引为至交。

  是时京师及四方累有奇异鸟兽草木,上书言事者皆都以为祥瑞,称颂逢迎。

  何敞精通经传,更研天侯,对此恶之,乃言于宋由、袁安二公:夫祥瑞应依高德而至,灾异是缘政恶而生。故鸲鹆来巢,昭公有乾侯之厄;西狩获麟,孔子有两楹之殡。海鸟避风,臧文祀之,君子讥焉。今异鸟翔于殿屋,怪草生于庭际,朝廷必将大变,不可不察焉。

  宋由、袁安闻言而惧,不敢回答。

  肃宗章帝驾崩,和帝刘肇即位。因眼见窦氏专政,外戚奢侈,赏赐过制,仓帑为虚;又结党营私,欲谋图害功臣班超。何敞由此愤愤不平,乃上书劝谏宋由:

  敞闻事君之义,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历观世主时臣,无不各欲为化,垂之无穷,然而平和之政万无一者,盖以圣主贤臣不能相遭故也。今国家秉聪明之弘道,明公履晏晏之纯德,君臣相合,天下翕然,治平之化,有望于今。孔子曰:如有用我者,三年有成。今明公视事,出入再期,宜当克己,以酬四海之心。《礼》一谷不升,则损服彻膳。天下不足,若已使然。而比年水旱,人不收获,凉州缘边,家被凶害,男子疲于战陈,妻女劳于转运,老幼孤寡,叹息相依,又中州内郡,公私屈竭,此实损膳节用之时,国恩覆载,赏赍过度,但闻腊赐,自郎官以上,公卿王侯以下,至于空竭帑藏,损耗国资。寻公家之用,皆百姓之力。明君赐赍,宜有品制,忠臣受赏,亦应有度,是以夏禹玄圭,周公束帛。今明公位尊任重,责深负大,上当匡正纲纪,下当济安元元,岂但空空无违而已哉!宜先正已以率群下,还所得赐,因陈得失,奏王侯就国,除苑囿之禁,节省浮费,赈恤穷孤,则恩泽下畅,黎庶悦豫,上天聪明,必有立应。使百姓歌诵,史官纪德,岂但子文逃禄,公仪退食之比哉!

  宋由览书,知其所指,但因恐惧窦氏,不能采用。

  齐殇王子都乡侯刘畅因闻章帝驾崩,至京奔吊国忧,所上奏疏未报,便被窦宪令人刺杀于城门屯卫之中,有司不敢立案查问。

  何敞闻此,又对宋由说道:刘畅乃是宗室肺腑,茅土籓臣,来吊先帝大忧,上书须报,亲在武卫,致此残酷。奉宪之吏,莫适讨捕,踪迹不显,主名不立。敞备数股肱,职典贼曹,故欲亲至发所,以纠其变,而二府以为故事三公,不与贼盗。昔陈平生于征战之世,犹知宰相之分,云外镇四夷,内抚诸侯,使卿大夫各得其宜。今二府执事不深惟大义,惑于所闻,公纵奸慝,莫以为咎,惟明公运独见之明,昭然勿疑,敞不胜所见,请独奏案。

  宋由见其不畏窦氏势力,大加赞赏,终于许之。于是太尉、司徒二府皆遣主吏随之,推举具得事实,铁证如山,上报朝廷。窦宪无由自辩,因被囚禁问罪。京师朝野上下,无不大赞何敞。其后经过二府极力推荐,何敞拜授侍御史之职。

  窦宪后因大败匈奴,燕然勒功,复被朝廷重用,继而权势熏天,远超北征匈奴之前。何敞时见窦宪、窦笃、窦景并起邸第,兴造劳役,再次上疏弹劾。其疏略云:

  臣闻匈奴之为桀逆久矣。平城之围,虏书之耻,此二辱者,臣子所为捐躯而必死,高祖、吕后忍怒还忿,舍而不诛。伏惟皇太后秉文母之操,陛下履晏晏之姿,匈奴无逆节之罪,汉朝无可惭之耻,而盛春东作,兴动大役,元元怨恨,咸怀不悦。而猥复为卫尉窦笃、奉车都尉窦景缮修馆第,弥街绝里,臣虽斗筲之人,诚窃怀怪,以为笃、景亲近贵臣,当为百僚表仪。今众军在道,朝廷焦脣,百姓愁若,县官无用,而遽起大第,崇饰玩好,非所以垂令德,示无穷也。宜且罢工匠,专忧北边,恤人之困。

  奏书虽上,朝廷终不回复,亦无下文。

  闪回结束,疏勒大捷之后。何敞此时拜为尚书,因见窦氏嫉妒班超所建大功,屡图陷害,于是复上封事密奏,再说窦氏揽政之事。其奏略云:

  伏见大将军窦宪,始遭大忧,公卿比奏,欲令典干国事。宪深执谦退,固辞盛位,恳恳勤勤,言之深至,天下闻之,莫不悦喜。今逾年无几,大礼未终,卒然中改,兄弟专朝。宪秉三军之重,笃、景总官卫之权,而虐用百姓,奢侈僭逼,诛戮无罪,肆心自快。今者论议凶凶,咸谓叔段、州吁复生于汉。臣观公卿怀持两端,不肯极言者,以为宪等若有匪懈之志,则己受吉甫褒申伯之功,如宪等陷于罪辜,则自取陈平、周勃顺吕后之权,终不以宪等吉凶为忧也。臣敞区区,诚欲计策两安,绝其绵绵,塞其涓涓,上不欲令皇太后损文母之号,陛下有誓泉之讥,下使宪等得长保其福佑。然臧获之谋,上安主父,下存主母,犹不免于严怒。臣伏惟累祖蒙恩,至臣八世,复以愚陋,旬年之间,历显位,备机近,每念厚德,忽然忘生。虽知言必夷灭,而冒死自尽者,诚不忍目见其祸而怀默苟全。驸马都尉瑰,虽在弱冠,有不隐之忠,比请退身,愿抑家权。可与参谋,听顺其意,诚宗庙至计,窦氏之福。

  奏疏上达朝廷,天子未答,内容已被窦宪心腹所知,密报大将军府中。

  窦宪怒道:叵耐何敞老儿!我与其何仇,数度切谏,直言我罪过?

  窦笃:是也,可谓耿耿独言,喋喋不休。

  窦宪:我欲杀此老儿,但忌其在朝中威望,且被天子赖为柱石,无法撼动何?

  窦笃:此事易也,何不借刀杀之?

  窦宪:借何人之刀?

  窦笃:弟闻济南王刘康,仗其身份尊贵,在封国骄矜日甚,动辄杀人。兄长何不上奏天子,推看官!你道这位大胆名士乃是何人?有何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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