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人命如草芥第2/2段
李天赐在府谷县住了数天，始终没等到县衙的半点消息。他几次去打听案情，都是被衙役直接赶了出来。
这让他十分不甘心，但眼见银子不多了，只好离开，准备回家。
走出府谷县城，李天赐很快就意识到了教谕的话是什么意思。
到处都是瘦骨嶙峋的乞丐，或者说是农民。
从他们眼神中，李天赐看不到生的希望，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麻木。
路上没有客栈，也没什么集市。只有一个驿站，但始终人满为患，根本不接待他。
他想租车，也无车可租。虽然靠近黄河，却没有牙行船商，只有些渔民在河中生活。
渔船就是一家人的住所，李天赐观察了半天，得出这个结论。
最后好不容易花光所有钱，买下一条小毛驴。李天赐就骑着它，顺着黄河一路向南。
放眼望去全是黄土，连野果都少见。好在饿了渴了就喝黄河水，走了数十里地，倒也平安无事。
渐渐的，他发现路边彻底没了野果，饥民也越来越多，这让李天赐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很多人看向他的眼神都不怀好意。李天赐找了一根粗壮的竹竿，把它磨尖握在手里，暗暗警惕。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这附近都是崇山峻岭。
路旁开始出现无名尸骨，甚至还有无名坟堆的乱葬岗。
两个正在乱葬岗搬运尸体的男人，抬起头来看见李天赐，眼前都是一亮。
“他有驴！”
一人凄厉的喊道。声音不大，但充满了渴望。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坟堆中冲向李天赐，看上去就像有尸体从地上弹起，变成厉鬼一样，显得十分诡异。
李天赐心脏砰砰直跳，他用力一夹，就想逃走。谁知那驴却一声哀嚎，迈不动脚步。
原来这驴一两天没进食，也没什么力气跑了。李天赐眼见那二人奔到面前，其中一人嘴角还带着鲜血，仿佛刚才是在岗中啃食尸体一般，更是心中发麻。
他握紧竹竿，调转驴头，直面两人。
心中默念少女教给他的诀窍：三，二，一，刺！！！
冲在前方那人手中握着一把菜刀，见竹竿刺来，下意识一削。却没料到李天赐后劲极大，那竹竿断了一截后，剩下部分仍直接刺入他胸口。
“噗”
他胸口血液喷了自己一脸，更加狰狞可怖，倒在地上却是一动不动了。
另一人见他如此悍勇，当即停下了脚步。
李天赐拔出竹竿，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了人，头脑嗡嗡作响。一个鲜活的人命消失在了自己眼前，这种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嘶——”另一人拖着死去的同伴，默默离去。
李天赐望着他的身影，暗暗警惕，他不想多杀人，但也不想被人杀。
只见那人拾起菜刀，一刀剁在同伴尸体的屁股上，从上面割下两块肉，放在布中裹好，慢慢离去了。
这两人骨瘦如柴，也确实只有这地方有肉了。
李天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反胃，“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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