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各怀心事第2/2段
“某不解，望殿下明示。”
称心砸砸嘴，打量着眼前的纥干承基，心知眼下是太子殿下试探他，旁人都明白的事就他这木鱼脑袋想不明白，脸上满是鄙视。
“哼……”李承乾冷哼一声，故做姿态给某看，黄纸书写清清楚楚，莫非纥干承基不忠于自己，顿时起了杀心。
“闻君愁忧，解君忧患视为忠耿。”他搁下手中茶盏，接过纥干承基回递地黄纸，揉成团扔下炭盆。
“诺。”
刘力士见状，忙腆着脸俯身纥干承基，凑近耳旁低语几句。
此时魏王府邸文学馆内，李泰一边娴熟的挥舞着豪笔，一边手捏上半只蒸饼，喉颈上下蠕动，口中正咀嚼着面食。
案几中端放着风炉，上置放着铜釜，一旁中年男子往炉内推至枯柴树枝，釜中液体沸腾烟雾蔓延四周，酒香四溢。他叹息一声，伸勺分斟至琉璃酒杯。
“雍州寒害，太子济俸禄一年，齐王立石，大王是否……”身后传来幕僚杜洪亮的声音。
李泰转身掷笔，跪坐案几中，手握起酒杯，抿上半口。
“不必，父亲命某编撰藏册，谋其事即可。”膀大腰圆的李泰不停啃食咀嚼着手中蒸饼，从案桌碟盘中捏起一瓣胡蒜，丢进口腔中。那刺鼻辛辣感顿时冲向鼻腔，混合着饼渣吞咽下肚。
午时时分已过，城南坊间人烟辐辏，行人不停下歇息行向东西两市。
“阿丙，快些跟上。”李佑整整衣冠，深吸了几口气，站原地停歇片刻。
两人来至平康坊北门，进北街内一栋三层木质结构楼房映入李佑眼帘，大门敞开人头涌动，堂内香脂烟粉扑鼻而来，鹊香楼，好名字，果然够香。
“两位郎君请往里，酒菜招呼周到。香娘快出来迎客……”
一把软弱绵腻的声音传来，来人年纪不大，尚二十来岁，口鼻眉目清秀端正，手持团扇，扇面内秀一双鸳鸯，微微刻画荷花点缀。
李佑朝内瞥上一眼，“独间。”
红粉娘一扭侧身转至两人侧方，动作娴熟，“两位郎君请随奴家登楼雅间。”腿脚被拖地襦裙掩盖，行走时像是漂浮于地面。
李佑面无表情地向红粉娘一拱手：“有劳。”
随着她行走，腰姿似有韵律般扭动，犹如在行走中跳舞。
两人齐坐软绵榻上，李佑观望着四周，内壁绘有喜鹊鸳鸯，垂柳枝条长于岸中。起身从半栏阁楼中往下看，楼下油头粉客进进出出，大堂内坐满几座酒席，看向深处尚有屏风隔挡。
古朴琴声从内传出，琴音悠转凄美，琴弦绷紧清晰，夹杂胡鸣啾啾，像是两只空中情深述说的飞鸟。屏风四周舞伶随琴声翩翩起舞，时而曲手转身，时而疾行跃起，众人满眼皆是襦裙长裾，舞姿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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