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命的出口第2/2段
一切，似乎都在这里起源，又在这里湮灭。
“陈教授，在看什么呢？还不去吃饭啊，这的烤羊腿带劲哎！”昊二手捧一半人高的羊腿，边啃边走了过来，满口留香。
面对故人之子，陈青松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温柔“这里又没人，还是喊我师伯亲切些。”
“哦，师伯你真的不去吃点儿吗？一会儿都没了。”昊二找了个石墩子坐在了陈青松的旁边，口齿不清地继续咀嚼着。
陈青松微笑着摇摇头“小二，想听听你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老爸？”昊二愣了一下“您要是想说的话，我听听倒也无妨。”
陈青松的眼里陷入了追忆“怎么说呢？一定要用一句话形容的话：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策马定乾坤。
你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当年他意气风发、心怀天下，一心要寻找破除古变的方法，为人类谋一条生路。
他的身边聚拢了越来越多的人，那都是那个时代的精英翘楚。我们坐论天下，把酒而歌，好不快活。
只是后来你的父亲失踪之后，人心散了，故人走得走，去得去，如今也就剩下我一个人。”
昊二将嘴里的肉吞咽下去，眼神皎洁“国家不是追封老爸英烈了么？怎么，师伯觉得我父亲只是失踪？”
陈青松摇摇头“你父亲那样的男子，昆仑山绝不会是他的埋骨之地。他只是先一步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古变之后的世界！”
另一个世界？！
昊二的心底咯噔了一下，父亲和爷爷原石传音，托梦送药的事情自己可是连村里人都内有说过，难道陈青松也有类似的遭遇？
感觉到昊二的疑惑，陈青松回头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双亲应该都还活着，只是他们如今身处另一个世界。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可能是一个隐藏的空间，也可能是一个时空的通道。
或许你觉得我的说法是无稽之谈，但我真的亲眼见过，见过你父亲失踪之后又归来的样子。”
“啊？”昊二的心里再次震动。
什么情况，老爸也传音给了老陈？也是用那块石头吗？
眼看昊二停下了啃羊腿的动作，陈青松缓缓将当年南天门消失之后的见闻娓娓道来，当然最后昊阳劝他放弃追寻古变的事情，他并未提起“这件事，我也不知是真是幻，总觉得这后边牵扯着惊天的秘密，因此多年来，哪怕是对国家，我都只字未提。你算是这么多年，我第一倾吐的对象。”
断臂重生？熔岩裂世？一戟破苍穹？
对于这些，昊二其实是相信的。能够以一枚石头为载体传递功法影像，这一切本身就充满了玄幻。
见昊二不答话，陈青松也没打算一个生长在科技时代的孩童能够瞬间接受这些如梦似幻的故事，即使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九品武者。
转换了一个话题，陈青松问道“古变后面的世界比我们已知的要复杂的多，就发生在你父亲身上的事情就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昊二，你愿意秉承你父亲的志向，与我一道探寻古变的根源，为人类谋一条生路吗？”
“为人类谋一条生路？”昊二沉吟了片刻，仿佛想到了什么，飞快摇了摇头后又咬下一块羊腿肉，边咀嚼边道“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我上边还有宗师、大宗师，地仙搞不好都有一些，拯救世界轮不到我。”
“你怎么能这么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是昊阳的儿子，又有非常人的能力，你自然应该秉承你父亲的志向，走他未完的道路…”陈青松有些生气。
昊二连忙打住道“慢慢慢，陈师伯。我老爸是我老爸，我是我。你们的梦想是拯救救全人类固然很伟大，可你们并不能代表所有人。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没你们那么伟大，我只想把爷爷找回来，如果还有余力，那就把天村守住。
至于古变之后的世界，人类的未来，那不是我能左右的，我爷爷常说人啊，能把自己吃饱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顺其自然吧，该活下来的人自然能够活下来。”
陈青松沉默了。
一脉相承、何其相像啊！昊阳也曾经让我放弃追寻古变的真相，难道这真的只是我自己的执念吗？
罢了，此行尽人事听天命，也许真如这父子所说一般，生命的陨落或许也是生命的出口吧。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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