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春衫正当时 第三十九章 鼠吱雀鸣佛子纯心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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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女童瞧着小和尚光溜溜的后脑勺,连掩饰都省了,只是捏着嗓子不住的说:“我的小乖乖,你好命苦哦!离开了我你可杂活?谁给你掰松子,谁给你煮豆子……”越说越得意,越说越兴奋,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拎住小褂抓在空中,红衣女童吓的哇哇大叫,扭头一看却是李惊澜的一张黑脸,顿时不敢作声,垂手垂脚,倒像空中吊着一只布娃娃。

  李惊澜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随手把裴小环丢在一边,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中年僧人,躬身拱手赫颜道:“小妹顽劣,让大师见笑了。”

  小和尚此时也垂头丧气的站起身来,讷讷说道:“师父,我错了!”

  中年僧人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小光头,说道“无妨无妨!”,也不知是对李惊澜还是小和尚。

  瞧着小和尚愁苦的样子,中年僧人轻轻的在他脑门儿上敲了一下:“你呀,拿出点聪明劲儿来,人家分明是和你开玩笑,你却当真了,真真是不为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囚笼中。烂陀寺的师兄们要知道了,还不笑死!”

  小和尚抬头懵懂的望着师父,这话还是不懂啊!师父总是云山雾照的,这么大个人了,都不会清清楚楚说话,这次可是要坐主位的,如此拎不清,今年的佛道之辩怕是又要输了,唉,这也很愁啊!

  李惊澜听到烂陀寺三个字,眼睛一亮,一个是李云道千里之外传来那张纸条上的的言语,另一个自然是师父张宝熙以身拒佛三十年,刚刚好也在烂陀寺。这原本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一不小心就掉在眼前了。

  中年僧人见他神色便已知晓,笑道:“施主应该猜到了吧!”

  “大师见谅,小子愚钝”李惊澜急忙又施礼道。

  中年僧人很是爽朗:“施主不必如此,若是论辈分,尊师是与家师论过道的,你我不过平辈而已,老神仙早有信来,言及有此相遇,说起来倒是大和尚有所亏欠,老神仙南归未及相送,又要麻烦你,怕是要沾染因果了。”

  张宝熙在心里只是说此次北上,可能会有一份气运,李惊澜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也是误打误撞碰到这两个和尚,中年僧人法号觉慧,是烂陀寺主持的亲传弟子,但他实际上是半路出家,原本是个纨绔子弟,因为父辈牵扯到一个大案子,不得不逃禅到一个小寺庙当了个火头僧,火头僧是干什么的,就是寺院里烧火做饭的,他很少读书,却有宿慧,从未学过佛法,可寺庙的一些大和尚对于经文有所疑惑的时候,他随口就能解出,以至于后来他挑水的时候往往是前来解惑的师兄弟们挑着水,他却轻轻松松嘴里嚼着草根,惬意的把佛法精深娓娓道来。后来烂陀寺主持听闻此事,亲自前去考较,竟然也被他忽悠的挑了一通水,不过从那以后也正式拜在烂陀寺名下,成为一名真正的弘法僧人。“挑水和尚”也在佛门传开。

  更为著名的是,十一年前,他的师父西行而去之前,要他继承烂陀寺一脉,“挑水和尚”半夜越墙而走,三年方归,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小和尚一凡,与主持师兄说道,莫要逼我,给我十五年还你一个天下古刹共尊的佛爷,说罢指指藏在身后拽着自己后襟怯生生的小光头。

  这还不到十年,就在去年老神仙张宝熙离开拦路茅舍之后,小和尚又在此结庐,往来僧人无不可问,无不如愿。这个行事古怪的和尚,在这次佛道之辩之前又做惊人之举,以烂陀寺普通僧人的身份坐主位参加此次大辩论,刚开始中原这边对他并不了解,以为是遁世已久的隐僧,再三打探之下,才了解这个“挑水和尚”在佛门中的地位。竟是实力派高手。

  如此种种李惊澜在师父的信中只是看到寥寥几笔,黑衣卫那边的谍报上却多达十几页,其中更有一条鲜为人知的信息,黑衣卫怀疑此人身具佛门大金刚境,线索是八年前沧国最大的白灾初生之时,“挑水和尚”还在沧北,一日之间沧北与狼胥山之间十几个不同的大部落都接到“挑水和尚”的传讯南撤,极大地减少了人员牲畜的伤亡。要知道沧北到狼胥山足有两千二百多里。如果不是谣传,那么如此速度,已经远超一个普通一品宗师的武道修为。应世大金刚无疑。

  李惊澜面对这么一个佛门大德,心中也是略有忐忑,不知道“挑水和尚”会有什么样的求,自己又会得到什么样的报。

  两个小家伙,却早已忘记片刻前的不快,在一旁挤眉弄眼,窃窃私语,只是红衣女童本来还比小和尚的身高低了一线,却举手投足之下,像个大哥大姐一样,时而拍拍肩,时而摸摸头,眼珠子乱转不知打的些什么主意,小和尚也不羞恼,只是呵呵傻笑。

  山风徐来,桂子零落,鼠做吱吱意青果,雀鸣啾啾思凌云。

  一凡小和尚觉得这就很好!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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