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化繁为简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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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安登时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口中不由脱出:“阿父,儿终于见到阿父了。”

  听到声音王福畤停笔抬头,看到堂下跪伏的王子安,眨了眨眼以为伤心过度产了生幻觉,却发现天色已经放白,而堂下之人还历历在目,难道是鬼魂?

  王福畤慌忙离开公案,急手急脚地跑到王勃身后,挡住了外面照进来的光线,疾声道:“痴儿,快找一处幽蔽地方藏身,现在天已大亮,小心尔魂飞魄散。”

  王子安听到父亲言语,更加悲恸,以膝作足,转过身来抱起父亲的腿脚痛哭起来。

  王福畤这时也有点搞不明白,看脸这是一位中年人,可声音确实是王勃的声音,而且触感实实在在还温热,应该不是传说中的魂体,刚想问询,反应慢了一拍的从义伯的声音从堂外传来:“福畤,畤弟,可以四郎回来了?”

  急冲冲跑进来的从义伯,还不忘把大堂的门掩上,推得太快,久不上油的户枢被他推得嘎呀作响。

  王福畤这时醒悟过来,拍拍王子安的肩膀温言道:“子安,可是吾儿子安,何不以本来面目示人?”

  这事闹的,王子安平时为了不露破绽,一直都小心冀冀维持张县令的面目,来得太急,都把这一茬忘记了。

  他忙起身长揖,才道:“正是子安前来,让从义伯、阿父受惊了。”

  接着又道:“隔墙有耳,从义伯、阿父,可有隐蔽处所详谈?”

  “有有,跟伯伯来”,从义伯一手抓住王子安的手臂,另一手拉着王福畤,直往后堂走。

  比父亲还大几岁的从义伯,更近风烛残年,体无髀肉,只见筋肤,偏生力气还挺大,牢牢地抓住王子安,生怕一放手他就消失了。

  从大堂又进了两进,一条小道往旁边一偏,来到一处小院,仍是黄泥砖瓦房,低矮不显,却胜在环境清幽,院里有两丛丹竹跟环绕着小院的圆丛冬青,中间有石台石凳。

  “此处便即高声喧哗而不可闻,院后是谷仓,前进是文房却并无人手,一直空置。”

  从义伯不含糊,从跟着爷爷开始就耳闻目染,又随着父亲出仕辗转,早就成了人精。

  王子安讨来一盘清水,慢慢浸润了脸上的化妆,将面皮揭了下来,收入怀内,又洗去了泥污,这才现出星目蚕眉、高鼻立梁、明额蛋面,好一个丰神俊朗的郎君模样。

  父亲和从义伯看到王子安重现,都晗目而笑,这才是家里的珠树呢。

  王子安还是压低了声音:“张县令儿已送往阴曹,孩儿遭伏是今上的密令,儿只能假死托生,今后王子安是无法再面世人了。”

  王子安话一下子让盛夏的早晨阴凉下来,好像四周又下起了冷雪,酷烈入骨。

  王福畤闻言蹙眉立额问道:“可有凭据?”

  “张县令亲口坦承,来人也有铜符为信,可以勾连岭南道摄御使,应是无疑。”

  王子安的铁口定断让王福畤好似苍老了十岁,满胸悲怆无处可泄,只是闭口不言,闭目不视,但不住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

  而从义伯却好像不奇怪,拨弄着白须淡淡道:“阿弟,吾早说李家不可靠,汝不信,当年凝从父编撰《隋书》半道而卒,吾就说有蹊跷,后来接手者列文立据都不正,涂抹搪塞,文过饰非,自古如此。”

  王福畤还是有些书呆子迂腐,有气无力地辩解:“彼据高庙,欲传文道无可避也,奈何?”

  王子安忙跟着父亲的话头道:“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道之所存,虽千万人吾往矣。”

  从义伯却摇头道:“朝堂是彼家的,现在连着活路都不给吾辈,为彼辈操这个心干吗?”

  王子安却笑道:“可以另开朝堂,别立其国,再造文道。”

  这样的话让王福畤如临深渊,他压低了声音道:“吾儿欲反乎?”

  王子安没有回答,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地图,辅展在石桌上,向父亲和从义伯讲解起来。

  “大唐、突厥、吐蕃忙于征战西北,无瑕南顾,父亲、从义伯请看此处。”

  他拿出碳笔,给王福畤和王从义勾划出心目中的南海国疆域:“此处幅员辽廓,辟土万里,泰半口众为华夏苗裔,有天险区隔,有富饶沃土,却尚无强横劲旅,儿欲据而有之,取为华夏文道生栖之所。”

  王子安的这番描述,让王福畤跌目连连,却让王从义击掌叫好。

  然后王从义却叹息道:“虽为彼据高庙,欲传文道无可避也,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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