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伯莎之死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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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阿加莎到达医院时,天色已接近橙红。这是一种垂暮与朝气并存的色彩,涤荡过城市的晚风逐渐变得凉爽。她感到空气中的沉重正在趋于饱和。</p><p>两名下属一路上解决了遇到的麻烦:几起抢劫,数不清的违章停车,三次口角,两个妇女关于一篮子苹果的纠纷,无处不在的小偷还有满地打滚的醉汉。最后他们驱走了医院窗外的鸽子,因为在花坛边祸害植物的病号服小女孩说她对细小的绒毛过敏。</p><p>“医生干嘛把她放出来?”巡警汉德抱怨,“这孩子没戴口罩,连蒲公英都能呛死她。”</p><p>“也许带了口罩她也没救了。”比勒事不关己地说。</p><p>阿加莎皱起眉:“别在医院里胡说。”</p><p>“对不起,长官,我太累了。”</p><p>每个人都很累,但真正的重头戏还未开始。阿加莎没再要求自己的下属跑腿,她让他们守在门外,自己进病房见见伯莎弗纳。</p><p>门上各色的号码牌实在让她大为头痛。由于治安局的伤员病号都由盖亚教会负责,阿加莎几乎不到医疗部驻布鲁姆诺特的医院来,这让她并不清楚这里的病房等级。既然伯莎弗纳是高塔的一员,那她完全没必要躲到城市医院去。她推开门时,脑海中还在思索这个问题。难道高塔抽不出人手?他们最近的确是挺忙的</p><p>“打扰了,弗纳女士。”只一进门,阿加莎就知道她为什么不去高塔了。</p><p>伯莎弗纳斜靠在床上,眼睛无神地波动了一下。她有一头杂草般枯干的长发,一直垂落到手指。这几根手指完全是皮包骨。深陷的眼窝与尖尖的下巴使她的憔悴流露在外,这份憔悴毫无美感可言。她的胸膛微小地起伏着,发丝伴随呼吸飘起落下。阿加莎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担心重音和疾步会让她心脏停跳。</p><p>除了气色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的伤痕。她的眉角有一大片青紫,脖颈上缠着纱布,一条腿吊起来,打着沉重的石膏。这幅样子简直像是从高楼上跌下去了或遭遇了车祸,与中暑住院完全不是一回事。</p><p>“小姐,你是谁?”伯莎轻轻地问。</p><p>“我是治安局的特别顾问,阿加莎波洛。有一件凶杀案可能与您的弟弟有关,我希望得到您的帮助比如,我是说,也许是帮助他洗脱嫌疑。”阿加莎也下意识放轻声音,“盖亚啊,这是出了什么事?”</p><p>“我从楼上摔了下来。”病人回答。她一点也没问霍布森的事,仿佛意识还未回到身体里。“没什么大碍。”</p><p>“这件可怕的事一定发生在夜里。有一次半夜停电,我下楼时差点把栏杆撞断。”不过侦探毕竟不是脆弱的护士职业,还不至于把自己摔出重伤。“可见常备蜡烛实在太重要了!”她尽力用一种礼貌的目光打量着病人。“女士,如果依然感到恐惧,适量的镇静剂会让你忘记它们。”</p><p>“谢谢,但我想我不会碰它。”</p><p>“我也会讨厌我成天都要打交道的东西,比如笔记本和脏手帕。”</p><p>阿加莎看到伯莎扭过头来,便继续滔滔不绝:“洗东西实在是件麻烦事,尤其是你得注意将贴身衣物与外套区分开,否则有些为了降低成本而雇佣男性洗衣工的店铺会比你自己还尴尬。”她耸耸肩,“去教堂是好选择,圣泉可以连带着你的身体内部一起清洗得干净健康据说购买赎罪券送长明蜡烛是教会古时候的惯例,我记得治安局的公共邮箱里经常会出现某人预订的蜡烛盒子。布鲁姆诺特遍地都是盖亚教徒,奥托也不派祂的信众干涉。”</p><p>“命运不需要信众。”虚弱的病人开口,“我们的祈祷对神明而言,是负担也说不定。”</p><p>“的确。没有人喜欢认命。”侦探赞同,“最近神官们将赐福地挪到了一环区,距离这里不远。”</p><p>“发生什么了?”伯莎作出疑问。</p><p>如果有可以辨别人心的魔法,那么我的工作就大为轻松了。阿加莎不知道她是否在装傻。“有人死在了教堂。”她用最平淡的语气回答,甚至有些刻意了。</p><p>这句话仿佛是一个致命的开关。</p><p>“太不幸了!”伯莎睁大眼睛,显得更瘦了。“女神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喃喃自语。但说出这句话后,伯莎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除非他已经被神抛弃了。被神遗弃!太痛苦了她一定会下地狱的!这怎么行!”</p><p>“女士些为了降低成本而雇佣男性洗衣工的店铺会比你自己还尴尬。”她耸耸肩,“去教堂是好选择,圣泉可以连带着你的身体内部一起清洗得干净健康据说购买赎罪券送长明蜡烛是教会古时候的惯例,我记得治安局的公共邮箱里经常会出现某人预订的蜡烛盒子。布鲁姆诺特遍地都是盖亚教徒,奥托也不派祂的信众干涉。”</p><p>“命运不需要信众。”虚弱的病人开口,“我们的祈祷对神明而言,是负担也说不定。”</p><p>“的确。没有人喜欢认命。”侦探赞同,“最近神官们将赐福地挪到了一环区,距离这里不远。”</p><p>“发生什么了?”伯莎作出疑问。</p><p>如果有可以辨别人心的魔法,那么我的工作就大为轻松了。阿加莎不知道她是否在装傻。“有人死在了教堂。”她用最平淡的语气回答,甚至有些刻意了。</p><p>这句话仿佛是一个致命的开关。</p><p>“太不幸了!”伯莎睁大眼睛,显得更瘦了。“女神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喃喃自语。但说出这句话后,伯莎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除非他已经被神抛弃了。被神遗弃!太痛苦了她一定会下地狱的!这怎么行!”</p><p>“女士,你还好吗?”阿加莎紧张起来,“振作一点。”她注意到伯莎起伏忽然剧烈的胸口,好像她的心肺正在充气似的。病人的脑袋歪在床上,凝望着窗口。阿加莎一句话也不敢问了,她转身去拉动床头的绳子。</p><p>“不!那盏烛台鲜血”弗纳夫人开始呻吟,“红的油与血”有泪水从她脸颊滑落。“对不起安德鲁,亲爱的,对不起”</p><p>她的声音弱了下去。阿加莎赶紧回过头,看到伯莎弗纳的眼睛无神地盯视着窗沿,生命的光彩逐渐从里面消失。最后,她的胸口静止了。</p><p>侦探几乎凝固在了原地。许久,阿加莎迈步上前,拿起床头桌上的杯子。杯底残留着气味刺鼻的液体,她叹息一声。“盖亚慈悲,愿祂怜悯你的灵魂。”</p><p>“女神在上,让这该死的野狗滚开!”冈瑟咒骂时还得压低嗓音,此刻真是痛苦不堪。他身上的衣服很干爽,但还是有嗅觉敏锐的动物跟在他身后不放。</p><p>尤利尔看不下去了。“你可以变成空气。”他给出建议,“或干脆把上衣丢给它。”</p><p>这个主意在微凉的夜晚中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不过冈瑟还未回答,威特克则就伸手让他们安静:“医院里禁止喧哗。”他警告他们,“否则巡警会让你去地牢里待着。”</p><p>“知道的真不少。”冈瑟说,“听说你被菲尔丁神父调职之前,是个负责整理档案的小秘书?”</p><p>“总要比前工厂看门员体面。”</p><p>“或者礼貌一些。”纽扣冈瑟不以为意,“进出口管理部经理。”</p><p>“这算说谎了。”尤利尔忍不住说。</p><p>“教会的地牢更欢迎骗子。”治安官接道。</p><p>冈瑟没再开口。他哼了一声,伸腿踢开汪汪叫的野狗,却在抽回脚时绊倒了一位路人。对方踉跄一下,恼怒地回过身。冈瑟迅速想要进入气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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