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一梦(上)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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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说很那张有意境,我也一直很喜欢那张照片。那是你和他第一次望着我的背影,现在却一直是我望着你和他的背影离我远去。那个十字路口的一边是我们的大学,另一边是一家鱼粥铺,开在一个小隔间里。那是一家我你他都喜欢的为数不多的一家餐馆。后来,我们经常去那里吃。老板也跟我们熟悉起来,经常多送我们一些小吃,有时还讲起他的故事。有一次,老板说,年轻的时候,他也有玩得很好的朋友,离开大学以后,就渐渐成为了社会人,不得不屈委于世俗偏见,最后也就不再联系,丢掉了彼此,而他却一直生活在这个城市,仿佛要等谁回来一样。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当我们成为朋友了,我们第一次都拥有了一种真正的安慰,一种不需要言语的安慰。我们没有肤浅地自以为是地安慰彼此,给出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不痛不痒的答案。我们相互作伴,去寻找、去塑造我们想要的样子,不必成为年轻限制的“少年面孔”,也不必长大成社会要求的“大人模样”。三个刚刚成年的人,应该有怎样的社会观念和认知形态,是不是应该准备当一个大人了,而在真正的大人面前,还是得表现得像一样孩子。

  我们追逐夕阳,迷恋即将逝去的暮色。“追夕阳的少年们”却比谁都天真,幻想着人生还可以有机会重新开始。我们每个人的前半生是被决定的,如果说嫌弃或者不喜欢自己的出身是有那么一点伤人,也没有必要。摆在面前的路只有一条,找到属于自己生命的出口。

  阿谷说,遇见我和阿雨以后,是一种从家庭逃离而出的释放。阿谷从小就不得不忍受家庭的矛盾。父母总是吵架,互相责怪,把生活的不顺心发泄在彼此的身上——还有阿谷的身上。成年女人总是以爱之名而进行言语暴力,成年男人时不时就容易被招惹而动手教训。这是很常见的。一个不成功的成年男人回到家,会把在外面受的气都发泄在家人身上,越是失败,越是懦弱的人,在家人面前就越暴戾。

  家庭暴力、离婚边缘与沉重的爱。在一个压抑病态的家庭中长大,阿谷却要假装懂事。不能有情绪,再长大一些还要平息大人们的愤怒,安慰在争吵中近乎发了疯的女人,劝告怒气发狂的男人。久而久之,阿谷似乎真的很懂事,成为了一个温柔的人,温柔地承受来自于成年女人和男人们生活的不幸。阿谷从来没有不愉快,不能有不愉快,在那里从来没有人在乎过阿谷如何在不安定的生活中是什么心情,怎么自处。一切都那么沉重——还有沉重的爱,女人总是对阿谷说,我之所以不离婚,还不是都是因为你,为了你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让你能够认真学习。完整的家庭吗?男人呢,也总是说,我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谁,也就是为了你能出人头地,你要争气一点,不然你看看你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家庭。

  我和阿雨遇见阿谷时,阿谷已经是一个温柔的人了,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用现在流行的话说,那是一种自我隐藏,是一种保护色。

  “从那一天起,我和他就是你的避风港了。你可以沉默,你可以孤僻,可以不懂事,甚至可以发脾气。”但是绝大部分时间,阿谷还是一个极温柔体贴的人,照顾迁就着我和阿雨,就算是有一点不愉快的情绪,也宁愿自己吞进肚子里,难受地消化掉,而不愿对我们有一点麻烦,有一点拒绝或者要求。4月19日,谷雨三月,暮春一梦,梦中低语。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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