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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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先谷随口聊几句后,也离开了。眼见孟先谷远去,孤竹一叶转过身来看向渡口外的江面。接着,刚步出牌楼,忽然呼呼的几声微响,又一人从另一侧的屋顶上以轻功飞落到了他的跟前,恰似一只从空中飞向地面的野鹤一般。

  “兄弟,是你呀!你怎么也在屋顶上?”看到来人是司马艳风,孤竹一叶惊讶过后,问到。司马艳风说:“刚才我出客栈,准备往这边寻你,却正巧看见孟先谷往这边走来,我一时兴起,就跟着他了。谁知道你正跟薛敬在这里斗着,之后他上了屋顶,我也悄悄上了另一侧的屋顶。我怕被他发现,就隔他远远的。我不大清楚你们说的是什么,只看得出他们两个跟你比剑。薛敬的剑断了,孟先谷与你斗了一阵,也罢手了,想是孤竹兄的剑术不输于他俩的,实在令愚弟佩服啊!”司马艳风拱手称赞。孤竹一叶一笑,应:“哪是比剑啊,他们只是想抢我手上的无刃剑。我赢他们也是侥幸而已,要是真的耗上了,我定然是输的。”

  司马艳风说:“难怪,我说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都找你比剑来了,原来是觊觎无刃宝剑。”这么随口一句后,司马艳风看到孤竹一叶左手上托着的无刃剑,见其茎似竹节而不轻长,首如圆盘而不瘦薄,格同扁筒而不空阔;剑身长而不瘦,厚实而不臃肿,道:“沈思古到底是铸剑名师啊,这无刃剑集形美、霸道与坚韧于一身,可谓刀剑之最,武林中持剑之人,哪有见而不爱的!”孤竹一叶见司马艳风喜爱无刃剑,将剑递出,道:“司马兄弟若是喜欢,尽可拿去把玩一些!”

  司马艳风挥挥手,笑道:“这剑虽好,只是沉重了一些,七十九斤呐!若时常拿着,损耗功力,愚弟我倒是消受不起呀!”又道,“孤竹兄得托人造一口鞘,将剑装入鞘内,负在背上才好!”孤竹一叶见司马艳风言谈间确实没有要过无刃剑的意思,便不推托,随口道:“兄弟说的是了,愚兄正有此意!”

  说时,司马艳风看到眼前的渡口和江面说,“今日五月十四,月亮已颇为明亮圆满啦!能在这里赏月望江,吹吹凉风,真是不错。”孤竹一叶看向江面,说:“正是,明月常有,人事难圆。好一处壮阔江面,光是这么看着,也能让人心潮滂湃!”司马艳风喜好游玩漂泊,一年与亲族师友难得相聚几回,猛听得“明月常有,人事难圆”一句,触动心头,竟感慨浮生,无言以表。

  江面月色,茫茫渺渺。两人默看了片刻,司马艳风随口道:“记得从龙泉出来的那天晚上,我问大哥你要去哪里,你说回南阳。当时没来得及细问,不知大哥你要回的是南阳的什么地方?”孤竹一叶以问代答,道:“你听说过南阳孤竹峰的宿芳宫吗?”

  “宿芳宫?”司马艳风边想边说,“那好像是一个女人拉起来的派别……难道宿芳宫是你的师父曾定创建的?”孤竹一叶应:“没错。南阳宿芳宫正是曾定创建的,宿芳宫有本院和外院,外院在南阳城中,多是寻常武人兵士,负责掌控南阳城。本院在方城县孤竹峰,里面的能习武的都是女弟子,一些农人杂役不限女性,但不能习武。曾定不仅授我业艺,还如同我的生母一般,我是她十九岁的那年从路边捡回来的,是她把我从小养大的。我也是如今的宿芳宫的少主。”司马艳风道:“想来你师父对你厚爱有加,却原来是这个缘故!”

  司马艳风忽又道:“你是宿芳宫里边唯一的一个男子?”孤竹一叶道:“宿芳宫本院有女员近千人,虽然我是里面唯一的一个男子,但我对她们任何一人都不能有男女之情。况且她们中的一些人还比我大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呢,又有一些才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司马艳风马上问:“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有男女之情?”孤竹一叶说:“是因为我师父。我十九岁的时候与里面的一个与我同岁的自小长大的女子产生了感情,我师父知道后,当众责罚了我们两个,还砍掉了她的一个手指,还说再犯者,便直接逐出门户!别说是女孩儿,就是我也经不起断指之痛。想来我那时若是个男子汉,也该陪她自断一指,可惜那时我没胆。但后来我明白了,师父断她手指却对我没有损伤,是有特别用意的,她要我愧疚,使得我再也不敢与哪个女孩儿产生私情。因为我若与她们产生私情,便是害了她们。”

  “啊呀!——你师父她老人家可是又狠又有法子啊!”司马艳风脱口到。孤竹一叶继续说,“过了大半年,我师才对我说,这是为了维护规矩,防止宿芳宫人心浮乱,动摇门户根基,必须割舍一切情爱!”司马艳风感叹道:“你师父虽为女身,却有霸者心性,也难怪她能创立帮派,占山为王!”孤竹一叶道:“贤弟说的不错!宿芳宫虽是一众女流,却牢牢把控南阳一域,没有哪家哪户敢不守规矩。”司马艳风笑说:“尊师曾定心智过人,而又出手狠辣,有她一日,你尽可安心享福好啦!没人敢作乱的!”孤竹一叶沉默了下,随口说:“她对我虽好。但管教也极严……”孤竹说到这,竟停住了。

  司马艳风见孤竹话有未完,不禁好奇问到:“如何极严?”孤竹一叶道:“兄弟可见识过胡蜂、大胡蜂?”司马艳风道:“儿时山野玩耍见过,如今倒许久不曾见了。听说比之蜜蜂要大要凶猛,蜂刺有毒,刺人极痛。”孤竹一叶道:“我于那胡蜂、大胡蜂可谓终身难忘。”司马艳风笑道:“为何?愚弟愿闻其详!”孤竹一叶道:“宿芳宫左侧山头常有大胡蜂巢,那巢外守护的胡蜂极是凶恶。我师父曾定为了让我练就剑术,让我持剑去招惹胡蜂,而胡蜂来击时,我只能用剑击打,不能手挡或奔逃!胡蜂身小,来去极快,寻常武人如何遮挡得了。起初几回,我每每被刺。那种奇异痛楚,可不亚于刀剑砍刺!有一回还头中五刺,差点丧命!”

  如此练剑,如此狠心的师父,当真闻所未闻,司马艳风心头一惊,道:“啊!——你师父对你如此狠心!”又说,“我见你师父姿色美丽,容颜动人,却不想她的心性竟是如此狠辣!”孤竹一叶道:“我师父说,弱肉强食,世道本就如此。人生立世,经受不住孤苦,便要受制于人。”司马艳风慨叹道:“你师父应了那句话,‘巾帼不让须眉’!我辈虽是男儿,却远不能与她相比!”孤竹一叶随口道:“女子得如家师者,当世能有几个?”司马艳风道:“难怪孤竹大哥你剑术不凡!严师出高徒啊!”

  两人说到这,隐隐听得身后牌楼有脚步声。两人转身看去,三个女子正徐步向这边走来。司马艳风有些惊奇,因为这三个女子正是姜青然和郭采燕、郭采文姐妹俩。三人手里都拿着剑,郭采文见对面的这两个男子看过来,头不知不觉就低了下去;姜青然的眼神在孤竹一叶和司马艳风之间跳动游离着,郭采燕见了孤竹一叶,竟丝毫不去留意司马艳风。

  孤竹一叶看清是三个女子后,头也忙收了回去。司马艳风随口说:“倒是奇怪啊,你们三个怎么会走在一块儿!”司马艳风还感到惊奇时,三人快到边了。

  孤竹一叶知道事不关己,仍旧若无其事地站着。听了话,姜青然不冷不热地应:“我们是在巷子里碰巧撞到一块的。”司马艳风噗哧一笑,说:“真是这么巧?”郭采燕说:“我们姐妹两个是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碰到了姜姑娘,信不信在你!”郭采文默不作声地一旁看着。

  “今晚倒是巧得很呐!”司马艳风笑说,“我们也是出来凉快的,这说明我们想到一块去了!”看着司马艳风爽朗迷人的笑,姜青然又着迷又有气,郭采文也是默默看着。唯有郭采燕,对司马艳风瞟了一眼后,悄悄又留意去一旁的孤竹一叶了。

  司马艳风似乎这才想到还自己的把兄孤竹一叶在侧,忙道:“只顾说话,忘了介绍——这位是在剑池湖时我认的兄长孤竹一叶,你们当时也在场,应该是知道的吧?”听司马艳风说到自己,还不等姜青然三人回话,孤竹一叶便拱手到:“三位姑娘好,前一两日,听艳风贤弟提到过三位。”

  听了话,郭采燕有些惊讶地瞪了司马艳风一下,然后看向孤竹一叶说:“他没有乱说什么吧!我跟他可是没关系的!”孤竹一叶还没来得及应,司马艳风就抢先开了口:“我跟我大哥说你叫郭采燕,是采文的姐姐,行了吧?”郭采燕略过一丝笑,说:“这就好!”接着,司马艳风像是兴致颇好,说:“今晚月圆,难得大家碰到一块,一起看江赏月也好!”司马艳风说时,五人又望渡口江月,只见江浪涌动,渡船轻摆,月色茫茫;夜静如睡。

  五月十六日,黄昏。

  太阳正自落山。武昌境内的一条马路上,八个人正骑着马往前走。这八人正是令狐雅若、司马艳雪和司马艳阳等。马路走向西北,行于山间,一侧是树林,一侧是笔直的悬崖,颇为凶险。令狐雅若和司马姐弟并排走在前面,后面是他们各自的随从绿蓉、张寒珊等;令狐雅若还是女扮男装。马蹄声哒哒响着,铁蹄过处,略略杨着尘土。

  “杨大哥他们该到武昌城了吧,希望他们能为我们订好房间酒菜,这样的话,我一到边就能洗澡吃饭了!”马背上的司马艳阳说。司马艳雪随口应:“就你会想。不过,按照驿站里的人说的,到了这里离城区也该不远了。”司马艳阳说:“那当然咯,他们走先一步,就是为了你们这些个柔弱女子定好住处的嘛!”听到这,令狐雅若笑说:“你不是柔弱女子,那你为什么也跟着我们落在后面呀!”司马艳阳笑应:“我是孩子,他们都是大人,我跑得没他们快,嘿嘿——”令狐雅若说:“呵呵,终于承认自己还是孩子啦!”

  “我……”司马艳阳刚要回话,但还没说出口时,忽然一阵呼呼的响声,三个人影从他们身后飞掠而来。令狐雅若等人一惊,那三个人影已掠过他们头顶,稳当地落在他们跟前。马跑得并不太快,令狐雅若几个只勒一勒缰绳,就都停了下来。

  “原来是一群妙龄女子啊!还真不枉费我们三个急追了一阵!”站定后,三人中最右边的一个笑说。这人个子不高,有点胖;看上去,喜欢笑;手上拿着一根手腕粗的一尺来长的铁棒,铁棒上面布满了钉尖,让人看着就生畏。

  听着对方不怀好意的话,令狐雅若起了愤怒。而司马艳雪,看到三人中间的那个时,一下子惊恐起来,她和她后面的张寒珊、夏彤都认得出,那人正是当日在汉阳时她们碰着的那个。这个人的手上拿着的还是那对既像钩又像刀的器械。他和刚才说话的那个穿的都是南越派内亭主所穿的服饰,而另一个穿的则是总兵的服饰。

  “哦!”最右边的那个说着时,中间的这个也注意到了司马艳雪,惊讶地说,“竟然又是你这个清丽可人的小娘子!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呀!哈哈——”见司马艳雪等美丽女子,这人心花怒放,大为欢快。

  ,郭采文也是默默看着。唯有郭采燕,对司马艳风瞟了一眼后,悄悄又留意去一旁的孤竹一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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