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南越衡山定,各派江畔停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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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众人相继出了沈宅来。杨业看见司马艳雪几个人就走在旁,随口问:“司马姑娘,你们可是要回峨眉去?”司马艳雪应:“正是。前辈怎知道小女姓司马?”杨业略微一笑,答:“昨晚见轻尘去你们桌上说话,我便问了他几句,故而知道你与令弟是代母亲来的。”听了话,司马艳雪和杨轻尘不禁相互看了下。

  又听杨业说:“几位若是回峨眉,这一行过去,与我们回武当大体同路,不如就一起走吧,彼此间也可有个照应啊。”司马艳雪也有这个意思,便说:“既然几位前辈愿带我们同行,那再好不过了。”其时杨业见司马艳雪端庄贤淑貌美如花,自己的儿子杨轻尘又还未娶,而且两人有武当峨眉两派出身,可谓门当户对,两人如能结成连理,那是再好不过。杨业因此极是期盼此事。

  司马艳雪刚说完,鱼氏兄弟中的鱼善幽对令狐雅若问:“丫头,你要去哪里?不如跟我们回洛阳吧?”令狐雅若拿着扇子,看向鱼氏俩说:“我才不跟你们回去呢!哪儿好玩、热闹,我就去哪儿!所以呢,就拜托两位叔叔回去跟我爹娘说,我在外面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让他们不必挂心!等玩够了,我自然会回去看他们!”听了话,鱼氏兄弟只得偷偷叹了口气。他们知道,他们两个很难制的住这这个顽皮的小主人。

  鱼善幽要令狐雅若回去时,司马艳阳便忧心,这会儿听见令狐雅若的话,即又欢喜起来。司马艳阳对着令狐雅若欢喜道:“雅若姐姐,你还没去过峨眉和青城吧!世人说‘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不如跟我们去青城峨眉玩一回吧?哪里的山可好看了!”

  “青城山不是你那两个道士师父住的地方吗?我才不去!”令狐雅若微微笑说。司马艳阳见意中人不乐意,颇觉失落;跟着眼光一亮,脸上又复灿烂,说:“那就去峨眉好了!那是我娘的地方,那里都是女的!刚好你们一块儿玩!”司马艳雪也说:“是啊,雅若妹妹,就跟我们去看一回,我保证让你吃好、住好、玩好!”令狐雅若说:“你娘凶不凶呀?”司马艳雪笑应:“有一点。但你是我们的好朋友,她会好好待你的。”一旁的鱼善幽听到司马艳雪等人的谈话,知道令狐雅若无心归家,便说:“你们小心些,别惹事,我俩回去了。”令狐雅若等不及他们回去,挥挥手说:“快去吧!我就不远送你们了!”鱼氏兄弟微微苦笑,便走去了。

  这时司马艳阳说:“糟了,我忘了问大哥要去哪里了!”说着,忙往前望去。见司马艳风和孤竹一叶已走到数十丈外的前面去了。司马艳阳自语道:“哎呀,都走那么远去了!”又喜道:“还好我也有追星步法!”说时,司马艳阳运动脚功,嗖的一下就闪向前去了。后面的令狐雅若、司马艳雪几个和武当的人惊看着。司马艳雪随口道:“我这弟弟可太贪玩了!”

  没过片刻,司马艳阳便到了司马艳风跟前,急问:“大哥,你要去哪呀?”司马艳风随口应:“大哥有事。你跟姐姐回去后,就说我在外面安好着的,不必挂心。”司马艳阳“哦”的应了下。司马艳风刚要走,想起什么,对着司马艳阳低声说:“听着,江湖险恶,你现在年龄还小,不要轻易在人前使这步法,免得遭来祸事。懂吗?”司马艳阳点点头,应:“知道了,大哥。”司马艳风便说:“去姐姐那边吧。”于是,司马艳阳才又一步一步折了回来。

  一阵后,法常、薛忍师徒俩也走出镇子来了。这郊外行人稀少,除了道路两旁的林木,就是吵闹个不停的鸟儿。见各派的人都走了前面去,又察觉到徒弟薛忍的心事,法常便问薛忍:“徒弟,你一路沮丧不言,神思恍惚,想必是在想你的家仇吧?”薛忍应:“不瞒师父,报仇是徒儿唯一的心愿。了此心愿,徒儿可放下一切,皈依佛门。”薛忍平静而认真地说。法常心里一惊,想:“以他这般年龄,心里既能这样想,诚然是难得。要么是我平日对他讲的佛法影响了他的心性,要么是心里的孤苦淡了他对尘世的想法。无论怎样,也不枉我教他之心。”想着便说:“俗语有言‘欲速则不达’,又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江湖俗世之中,报仇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要报仇,为师也不拦你。但你须注意,不能因一时的挫折迷茫而误入歧途,不可因焦虑心急而走火入魔,也不可因一时的仇恨孤苦而迷了本性。你可明白为师的意思?”

  “师父,徒儿会记住您的话。”法常和尚心性随和,薛忍舒心了许多。法常略叹了口气,说:“记着也好。你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要理解这些,实在是勉强了。而且我佛讲究缘法,不必执着强求。”接着,又道,“不过说到报仇一事,少林武学博大精深,你只要心性平和,勤学苦练。等技艺成时,再去报仇,也不为晚。”其时法常心想,薛忍若想炼就少林上层技艺,少说也得十年八载,这么长的时间,自己给他吹耳旁风、以佛性磨练,怎样的深仇大恨,也必然淡了。想时,法常又问:“你觉得人力和天力,二者哪一个大?”

  “当然是天力。”薛忍不假思索地答。法常便说:“这样的道理恐怕人人都懂。所以说你能不能报仇,也是取决于天意的。世间芸芸众生,众生皆有欲望。而众生中,不是人人的欲望都能实现的。欲望是苦恼的根源,你要注意适可而止,过于执着只会令你陷入心魔,害了你自己。”

  听法常说到这,薛忍一下子想起了他母亲临死前说的:“家仇你能报就报,报不了就让它过去了吧,你自己平平安安的就好。”想着,便应:“师父,徒儿明白,徒儿会记住您的话。”法常又说:“为师虽然不能替你报仇,但也绝不会让你的仇家伤害到你,除非为师为此丢去了性命。”薛忍不禁感动,说:“徒儿多谢师父恩情,徒儿愿一直侍奉您老人家。”法常说:“为师说这些倒不是要你记住为师的恩情。而是要你懂得向善,心里要时刻存有‘和善’二字。我且问你,对人世间的苦乐,你是觉得乐少苦多,还是苦少乐多?”

  “徒儿觉得乐少苦多……”薛忍低声应。法常轻叹了口气,说:“你这样回答,说明你的心性还没有放正放平。如果你心平气和了,或许就认为苦乐是对等的。天有阴有晴,而晴居多。等你了却仇恨孤苦了,你或许又会觉得是苦少乐多。故而,为师要你心常向善,常存善念。”薛忍随口应:“徒儿多谢师父指点。徒儿会时时记住师父的话。”法常说:“懂得记住就好,以你的年纪,也只能这样。”接着,又说,“你可知道为何为师戒不了酒肉,守不了黄卷青灯的沉寂?”

  “徒儿不知。”薛忍疑惑地答。法常略一笑,说:“如果是聪明人,就都知道,离开了人世间,西方是不存在一个极乐世界的。为师认为,人生最好的状态就是苦少乐多,而非极乐。只晴不雨,物必枯干;有晴有雨,万物生长。人生也是如此,有苦有乐,方是真实人生。所谓极乐,只是世人的不切实际的理想罢了。所以,要得喜乐,只有今生在今世寻求,体悟。而一个人只是吃粥念佛,整日面对黄卷青灯,能安心于暮鼓晨钟之沉寂的人,虽然能忘了俗世的苦恼,也是表明他感知不到活人本应感知到的喜乐了。真正四大皆空的人是没有苦乐可言的。但佛理说得好,一切的有都是假有,一切的空亦不是真空。等时过境迁了,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可能就没了,就像今天的饱食抵不了他日的饥饿一样。佛门是戒杀生忌争斗的。当年五祖弘忍将衣钵传于六祖慧能。五祖弘忍之大弟子神秀及其追随者知道后,为争夺衣钵,竟持起刀枪追杀慧能,直指慧能之性命。神秀为佛门为高僧,自云‘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他与慧能又属同门,然神秀之众却有如此行径,实在令人唏嘘。可见佛门也有欲望争斗;而遁入空门的人,心中也不是空无他物。故而为师认为,向佛而不必尽信佛,学佛而不必尽从佛。所谓‘心魔即魔,心佛即佛’,不必滞于假有之外物。人世有乐必有苦,无苦必无乐;唯有心存善念,心向真善,与人为乐,惩恶劝善,方能感知更多的喜乐。与人为善,助人常乐也。”法常边说着,两人边往前走去了。

  五月十四日;衡山。

  衡山七十二峰之最高峰——祝融峰上,自上封寺下边的南天门起,一路上来,层层台阶之上,分左右两列站满了南越的戍守士兵。两列戍卫沿阶梯层层而上,一直站到祝融峰峰顶的祝融殿的殿外,其众数千。戍卫个个持戈拿矛,整装肃穆。戍卫们眼望路阶两侧,那下面是衡山幽深翠绿的群山,藏在青山幽林间的寺庙道观。眼目所见,云蒸霞蔚,千峰竞秀。

  峰顶的祝融殿守卫森严。殿内,三队着装各异的人面朝着北静默整齐地站着。三队人的最后一队站成了每列十八人的两列,两列人着装一致。两列三十六人约一步半的前面是成一列而站的九人,九人着装一致。九人中有当日在汉阳与司马艳雪、杨轻尘等遭遇的“亭主”以及三天前与“幽冥老怪”鲜于通一同出现在剑池湖的两人。显然这九人是南越三宫九亭中的九亭。九人再往前隔同样的间隔,又站着着装一致的三人。三人中最右的一个正是“幽冥老怪”鲜于通;站在中间的是一个三十岁模样的艳丽女人;最左边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光头。这光头的着装和另外两人是一样的,但他额头上的九个戒点香疤,说明他是和尚出身。这三人便是三宫九亭中的三宫。

  与三宫数步之隔的前上方是端坐于祝融神像前的五十来岁的自诩为“神州之子”的刘霄,即大南越派的掌门。此时,刘霄正以他深邃而微有些踌躇满志的目光注视着他下面恭敬站列的众人。而刘霄右前方一个四十六七岁的人双手捧着一份皇帝诏书一般的文卷正高声念着:

  “……择衡山七十二峰之后三十六峰,各封于三十六总兵。择衡山七十二峰之前三十六峰,各封四峰于九亭主。升国主之妹刘零为长公主,掌洞灵源福地兼黄庭观;令右国师鲜于通鲜于宫主兼清玉坛坛主;令左国师叶扎叶宫主兼光天坛坛主。长公主刘零及鲜于、叶扎二宫主各辖三十六总兵之十二总兵。即日起,大南越王庭进驻衡山。岭南各地由诸王子领七十二总兵之余三十六总兵镇守。三宫九亭在岭南之封地一律如旧。各宫主,各亭主及各总兵必誓死效忠,不负国恩!”念完后,那人就把那文卷收了。底下的人齐声喝唱:

  “谢国主隆恩!天有日月,神州有子;国主福祚,如水长流;一统岭南,复兴刘汉;北扫中原,再定千秋!”

  念完,端坐着的刘霄开口道:“我们夺了衡山,衡山的掌门必然不会罢休,中原各派也会起防范之心。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在他们出手前必需做些事情。鲜于宫主!”说完时,刘霄对着下面叫了声。鲜于通忙上前一步,应:“属下在!”

  “你带一些人去追查衡山掌门卫温的去处,务必把他杀了。”刘霄说。鲜于通应:“是!”刘霄又叫:“刘零、叶扎二宫主!”两人齐声应:“属下在!”刘霄说:“你们二人各领一路人去打听其他各派的动向。必要时把他们的掌门和要人除掉。”说完,两人齐声应了句“是!”。刘霄又说:“你们三人要相互配合。若是碰着,必得把那铸了三年的剑也夺了回来!”三人齐声应:“属下遵命!”刘霄便说:“今日庭议到此结束,都退下吧。”接着,众人就按次序退去了。

  五月十四日,黄昏。江州浔阳城。

  骑马赶了四天的路,杨轻尘与司马艳雪等武当和峨眉的两队人到达了长江南岸的这座名城。进了城各自找了客栈后无乐;唯有心存善念,心向真善,与人为乐,惩恶劝善,方能感知更多的喜乐。与人为善,助人常乐也。”法常边说着,两人边往前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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