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蝉鸣(上)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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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夕觉得,皇帝非要自己去守夜,大概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为了让太后死了控制自己的心,无所不用其极。凡是能跟太后对着干的事,他都乐此不疲。先前是凌霄,现在是她。

  不幸的是,其实先前的凌霄也是她。想来,皇帝觉得用月夕来对付太后着实顺手,于是就算她已经是本尊之身,也照用不误。

  白日里,他摆出一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架势,去寿安宫跟太后闹了一场;晚上,又让月夕守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用想也知道,太后会如何作想。

  自己这狐狸精的帽子,从此是再也摘不掉了。

  ——你大可不必如此自作多情。

  那日,皇帝对她说的话犹在耳畔。

  月夕在心底哼一声。

  她并不打算老老实实按着皇帝的意思来。皇帝的病还没好,定然是早早就歇下的。自己本着一个拖字诀,磨磨蹭蹭,大约能把这差使躲掉。

  果然,如她所愿,直到睡觉的时候,皇帝那边也没有人过来唤她。

  她竖起耳朵,隐约听见伺候皇帝洗漱的宫人鱼贯而入,又陆续出来,再无动静。

  月夕深吸一口气,料皇帝说不定已经睡着了。她吹灭了蜡烛,正喜滋滋地上床睡觉,房门却响了。

  “女史。”外头是刘荃的声音,“该女史上值了。”

  月夕一顿,笑意僵在嘴角。对了,刘荃忠心耿耿,就算皇帝不记得这事,他也决计忘不了。皇帝把这事交给他,算是找对了人。

  她轻轻叹息,只得起身更衣。

  到了皇帝寝殿,正巧赵福德从里面走出来,见了她,忍不住埋怨道:“皇上昨夜可是发了话让女史守夜的,女史竟然忘了?”

  “没忘。”月夕也毫不心虚,“可皇上说了,只让我在他病中守夜。我今日叫他训斥人时中气十足,还以为他大好了、”

  “才一天,哪里就能好了,谁的病还掐点赶趟的?皇上这般金贵的人,就是手指头破个口子也得养个三四天呀。”赵福德没好气地看她,“皇上骂人时中气十足,是因为气上头了。女史不知,皇上今日在承光殿听闻了女史被欺负,恨不得插双翅膀回来。现今掉个个儿,皇上受苦时,女史也好歹上上心才是。”

  月夕一时无语,

  她是当真没看出来皇帝这病就是受了什么苦。反观她,夜里只能睡在榻上,苦的难道不是她么?

  “公公说的是。”月夕赔笑,“不知皇上现在如何了?”

  “昨夜的病来的急,人就跟被抽空了似的,乏力的很。”赵福德说罢,将一碗药递到她手上,“臣工议事到天黑才走,皇上还有一大摞折子未看,如今还在案前强撑着。医正说,这样养病不成事,女史进去,好歹劝劝皇上。”

  “我哪有那个能耐?”月夕有些为难,“若皇上不听呢?”

  赵福德暗想,不知她是真糊涂还假糊涂。现如今,能在皇上跟前说上两句话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提一嘴也好,”赵福德赶紧道,“女史快进去吧,药快凉了。”

  月夕应了一声,接过药,走进寝宫。

  穿过外间,月夕看向幔帐里面,只见灯盏透着氤氲的光。

  月夕站在外头,轻声道:“皇上,该服药了。”

  未几,只听里头传来一声“嗯”,月夕掀了帘子进去。

  与昨日不同,里间的灯点的亮堂,皇帝坐在龙床上,面前却摆着案台。他身上披着衣裳,正翻看着手中的奏折。

  月夕走上前,他头也不抬地伸出手。

  她愣了愣才会过意,将汤药呈上。

  皇帝接过药碗,眼睛仍留在奏折上:“坐吧。”

  月夕愣了愣,看向一边的椅子,踌躇片刻,坐在上面。

  皇帝仍像先前那样,品茶一样小口喝着药,边喝边道:“你来晚了,朕方才跟赵福德说,罚你半个月的俸禄,你可有异议?”

  月夕:“……”

  真够小气的。

  谁稀罕什么俸禄,这破女史,谁爱当谁当,最好今晚就放她回扬州。

  正腹诽着。皇帝忽而抬头。

  月夕来不及收回目光,四目相对。

  “你在骂朕?”皇帝问、

  “不敢。”月夕道,“我本里间的灯点的亮堂,皇帝坐在龙床上,面前却摆着案台。他身上披着衣裳,正翻看着手中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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