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圣歌第2/2段
在他们外套的正面和臂环上铭刻着圣歌骑士团的象征符号，代表理性和仁慈的［慈悲之眼］，即一个瞳孔被音符取代的巨大眼眸。
这个符号取自阿瓦隆当地神话《奇迹之子》，这个神话基本可以被视为带有信仰色彩的万王之王亚瑟的自传，在这个神话中，［慈悲之眼］给予亚瑟可靠的伙伴和无穷的智慧，并告诉他如何成为一位受世人尊重的人，在和利维坦的对抗中，它一次又一次地把亚瑟从疯狂中解救出来，在阿瓦隆人的观念里，［慈悲之眼］无限等同于“理性”这一概念。
作为崇拜理性的骑士团，圣歌骑士团内部的等级制度形同虚设，所以这些骑士见到西里斯这个“前团长”的时候仅仅是点头示意，这是他们作为平等存在的平常的问候。
当他们穿上圣歌骑士团统一的轻甲时，他们就不再平等了。
当然，王盾骑士团不信这个，他们以石中剑为徽记，以忠诚和坚毅作为自己的信条和原则，不探求理性，不去发掘未知的事物，只是日复一日的熬炼自己的筋骨，磨练自己的技艺，随时准备登上战船去讨伐利维坦和其他国家，在那里，“等级”是不容许挑战的。
因为王盾骑士团的规矩是出事以后先给这个事件做一个危险评估，危险系数低的就让低等级的骑士去磨练一下，高危事件就让高等级的骑士先顶上去，等高等级的骑士顶不住了或者死完了再让低级的上，颇有一种政委带头冲锋的感觉。
随着两人的前进，道路两旁出现了哨塔和关卡，很多披甲的圣歌骑士团的骑士镇守在其中。
西里斯自从“辞职”之后就不再占据团长的房间，而是在最外围的实验室里摆了张床作为自己的居所。
披甲骑士看了一眼西里斯和江槐，敲击自己的胸甲表达敬意后，就将两人放行，没有做什么盘问。
“我记得【帕拉丁】有复原躯体的能力。”江槐冷不丁地说道，“可你还是不说话。”
西里斯脚步停顿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又指了指天空，伸出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对于死神而言，西里斯的舌头存在不存在祂根本不在乎，祂只是需要西里斯的“保证”，一个符号，而“断舌”就是最好的保证，所以西里斯的舌头不能复原。
这一段路并不长，很快一个地堡的入口出现在江槐的视线里，这个入口由银白珊瑚制作而成，高出地面两到三厘米，通过一个小转轮和入口连接的巨大门板是由某种江槐没见过的金属打磨成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摄人心魄的紫色，现在这面门板竖直地立在入口一旁，两片和大门同样材质的金属板卡在大门的下半部分，将门固定住。
一道同样由银白珊瑚雕刻出的阶梯直直地向地下延伸，阶梯两边的岩壁上烧着油灯，每十阶就有两个嵌在墙里静静地烧着，冒出蓝色的火光。
江槐认得墙上这玩意，塞壬小吊灯，一种由利维坦创造出的杂种魔物塞壬为原材料的超凡道具，用骨和筋膜做成了灯芯和外壳，以脂肪和血肉作为燃料，这么一盏小吊灯起步能连续燃烧小半年。
在阿瓦隆境内这玩意并不昂贵，就连外城的一些家庭里也有它的身影，但在阿瓦隆之外的国度，这种小灯的价格可以用离谱表示。
对于阿瓦隆人来说，塞壬这种玩意就和菜地里的韭菜一样，数量多，长的快，特别弱，除了能通过声音干扰掌舵者的精神之外就和小儿麻痹患者没区别，带着耳塞去远离阿瓦隆的暗礁逛一圈，随便一叉子下去就是一个塞壬。
但对于异邦人来说，塞壬只存在于神话里。
因为利维坦只有一个。
西里斯在地堡入口站定，弯腰对江槐做出一个“请吧”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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