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耕耘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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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汤的人们不自觉地走出了各自的院子,老的,少的,男人,女人,或是蹲在巷子口,或是蹲在谁家的院门口,一群一伙的凑在一起,声音一阵高一阵低的拉呱着……

  枣子巷生产队的队长商满仓是个身材魁梧、满脸胡茬子的大个子。他四十多岁的年纪,为人正派,是一个庄稼地里的好把式,正为这,人们推选他当枣子巷生产队的队长。

  满仓队长他爹和商老耿是亲兄弟,眼下已过世了。满仓他娘,我们都亲切地叫她大奶奶。大奶奶腿脚不利索,不爱出门,总坐在门洞里和邻居们拉家常。

  满仓队长的媳妇叫张翠莲,她身材不高,黑黑的脸膛,说话脆快、敞亮,干起活来也不输男人,还是个唱“黑头”的,在家里或地头一高兴就能唱上一段儿。

  商金魁是满仓队长的大儿子。金魁哥像他爹,也像她娘,黑黑的脸膛,黑黑的眉眼,巷子里的人都叫他—黑小子!

  满仓一边听着大家的拉呱儿,一边不停地翕动着鼻子,嘴里吧嗒着旱烟锅子和着他喷出的烟雾说:“今年春上咱队里的活计又没赶上趟,老白马太老了使唤不动,瞎眼骡子走道都打着晃,小黄牛还嫩点挑不起套来,庄稼得赶着节气种哩,节气不等人……”

  坐在巷口石磙子上的商老耿接着说道:“满仓啊,咱队里的牲口是该换换了,每年春上作难,人跟着受点罪不咋,庄稼人皮实,生来就是土里刨食受罪的命,可是误了节气就是误了咱庄稼人的饭食……”

  农民是勤劳的、朴实的、热情的,他(她)们对生活不求奢华,却永远对幸福充满憧憬;面对苦难,他(她)们倔犟的生命就像是土地里的庄稼一样一茬接一茬地不知疲倦地延续着。

  村头和院里的小喇叭在各种通知休息的时候,就会不漏缝隙地播放名角们演唱的戏曲段子。

  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蓝!

  春三月的日头照在田间劳作的人们身上,温暖在人们的脸上泛起了一片一片的红霞,在额头跳起了一道道的青筋,汗水顺着脸颊淌下,一经停歇便在人们的脸上形成了一道道的印痕。

  快嘴儿喘着粗气,擦抹着汗水坐在刚刚犁耙过的土地上,摔打着两只灌满了泥土的鞋子,满心抱怨地说:“大龙,你看看人家城里人,坐在明堂堂的办公室里,喝茶水,看报纸儿,再看看咱……”

  商大龙,就是大顺子他爹,是一位三十几岁的中年汉子,这会儿他大大的眼睛正专注地盯着没精打采的老白马,老白马不住地打着响鼻儿,仿佛在述说它的辛劳。他听了快嘴的抱怨乐呵着说:“咋啦,咱也不孬,咱这不是天天在‘澄金(蹬筋)工厂,流汗车间’里上班吗?”

  商老耿噘着花白山羊胡子,嘴里吧嗒着旱烟说:“牲口不强,人就得跟牲口出一样的力,只盼着今年雨水好,上堤的这块旱地能收成好些。”

  商大龙感慨地说道:“咱庄稼人靠天吃饭的日子啥时候才能有个完?也不知道人家外国人是咋种庄稼哩……”

  蹲在一旁的商大龙的弟弟二喜子接过话茬说:“恁说咱种这块地也他娘的怪,别处都是一马平川,偏是这块地,还分成了个上堤和下堤。上堤的这块地南低北高连水也存不住,地干的就像是一块铁板,费劲吧拉的种上些棉花、玉米,长得还没有小腿高,结的棉桃还没个眼珠子大!”

  站在上堤口老榆树下的商忠和商四爷,腰弯得头快要触到了地上,老汉已是八十几岁的人了,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听了二喜子的言论努力地倒背起两手走过来说:“小子,别看这块地打不了多少粮食,可是有故事哩!你看咱村十字街那个地方是个高高隆起的土崮堆,事儿就得打这儿说起……”

’里上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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