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固一死第2/2段
“那好吧，不过媳妇能不能娶少一点？”高世轩也算是怕了这个弟弟了。
“少一点可以，十个，至少十个，不然二哥你和阿寒嫂子以后绝对不能埋在一起。”高世勋说的异常坚决。
“好，十个就十个，那阿寒能不能算一个？”高世轩很是为难地答应了。
“那当然可以。”
一晃又过去了几天，高世轩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这天高世勋说要去蛇背山走一趟，把他的三个夫人和三个女儿接回来。这几天高世轩有问过高世勋为何尹大人一听高世勋的名字就马上要杀自己，可高世勋总是不做回答，倒是把他为何一离开岳州不马上回潭州的事告诉了高世轩。原来高世勋一离开岳州，就被城里的投降派发现了，一路追杀，直到跑到蛇背山下，遇上了溪峒一带山匪的老大张大狼才逃过一劫。大狼本来是想趁乱世干出一番大事业的，见高世勋聪明机灵，又熟读兵法，便拉了他入伙，还跟他拜了把子做兄弟。高世勋本来看不起这些山贼草寇，可是无奈已经到了人家的地盘，处处受制于人，便只好假装答应。大狼见他答应的爽快，还让他当了蛇背山上的老五，还给他取了个江湖上的诨号，叫什么机灵鬼老五。
交待好下人们之后，高世勋就出发了，高世轩还是像往常一样，失魂落魄，努力地去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的借口，好让自己好好活下去，日复一日。其实，在他还是左秋研的时候，就过的很不快乐，从小被人欺负，受尽屈辱，当年奶奶还活着的时候，他边走在学校的小路上，边要想办法藏好那些被打留下的伤痕，后来住进了二叔家里，更是还要受二叔一家人的欺负，从那之后直到上大学，他都没有过过一个生日，因为除了他自己记得自己的生日外，就没人记得了。本来，他也无数次地想过去死，可是那时候，他还有一个喜欢的女孩，支撑着他，艰难的活下去，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她并不喜欢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怜悯，只是搪塞而已。那时候他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唯一一点光芒，化作了行尸走肉。莫名其妙地穿越到古代，让他感觉，老天爷好像终于开始眷顾自己了，可没想到，刚遇上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女孩子竟遭受了这样的打击。
“二少爷，我们这院子里太闷了，您不如出去走走吧，小的听说这附近有座山，山尖尖上有一座寺庙，里面清清静静、风景好的很呢？不如我带你去看看？”高世轩正在院子里思索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小厮说话了。
“好啊，正好阿寒死的惨，我心里难受的慌。”
去那间寺庙要穿过之前那条官道，刚穿到官道，那小厮便说自己渴了，正好前方有户人家，想要去讨点水喝，高世轩也就答应了。
不巧的是，刚踏进那户人家的院门，那家人正好锁了门貌似要拖家带口出远门。那家人一共五个，两个老老(老人)和三个一米左右的小孩，俩老老身上各背着个破布包袱，身上还抱着一只鸡，那个稍大一点的小孩提了个筺，里面是十几只小鸡崽，其他两个小孩一起提着个小包袱。
“两个老老，你们是要去哪里呀？，果(这)大包小包的，连鸡也要带上。”小厮有点好奇。
“两位公子，我们是要去清水山上的清水庵，现在听说鞑子要来了，我们住在这官道边上，一准要遭殃。”两位老老里面的老头见有人问话，连忙拉过了老太婆。
“两位老人家，你们好，我们是一路的也要去山上那座庙，既然这样，不如同行吧，你们的东西看起来挺多的，正好可以帮你们提一些。”高世轩看两位老人提着东西，便想要帮忙。
“公子，不用了，我的包裹又臭又脏，怕脏了你的手。”老太婆慈祥地笑了笑，拒绝了高世轩的好意。
“没事的。”高世轩伸手去拿了老太婆身上的包裹，老太婆见了，也只好放手，转身又把两个小孩手里的小包裹背到了身上。小厮见了，也只好去接过了老头身上的包裹。
初秋如画，山中仍旧是绿意盎然，许许多多高世轩叫不上名字的花娇艳地绽放着，有些树的树枝也挂满了小小的野果，山沟小溪，流水在溹溹流淌着。
“老人家，我看你们带着孙子孙女，应该也是有子女的吧，你们的子女呢？”高世轩拉着一个小孩的手，一点一点往山上走着。
“唉，两个儿子全死了，说到底还是怪我们家老头，当年说什么也要把房子建到官道附近，说是可以办个茶摊，赚过往行人的钱，结果这几年年年打仗，老大便被征去当兵了，没过多久就战死了，最近又说是鞑子打过来了，要征人去修城墙，可怜我家老二，才十七岁，就活活埋在城墙底下了。”老太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旁边的老头也是悔恨万分。
“老大叔，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想多赚几个钱，说到底也就是为了这个家。”高世轩想起了杜甫的《三别》，叹息道:“现在连年征战，能活下去都不容易，有一口气在，就好好过下去，快快乐乐的。”说着，他又想起了阿寒，不禁流下了眼泪。
“叔叔，你看前面有好多漂亮的鸟啊。”提着一筺鸡崽的小孩说着放下了筺，笑着跑去追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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