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赛马(上)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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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马

  闷热的天气还在持续,曾意便减少了出府的次数。

  曾府的内院早就供上了漕运司从北边运来的冰块,身在前院的曾意虽然用不上这种奢侈的玩意,但薄荷、藿香、瓜果一类的消暑物倒也是一日不曾缺过。

  安逸之余,曾意也没荒疏了武艺,打桩、扎马、举石锁等功课从未落下。

  他本姓隋,二十岁随父南下从北朝来到汛州,二人靠给人看场护院为生。曾意三十岁时,被曾府管家曾礼看中,延进府里当护院。其间曾家老爷陡然发迹,家业大了,要雇的家丁也便多了许多。曾意因武艺出众,便兼做了家丁的拳脚教头。他在曾府这一待就是十余年,府中上下都尊他一声“教头”。

  这日,曾意正在校场教艺。几个年轻护院各扛着个八十来斤的石锁在练举鼎式,曾意则在一边指点关窍。

  “师傅!”突然,校场边传来一声喊声。

  曾意侧目一瞧,见是个着翠色锦衫的少年。少年大概十五六岁年纪,眉目疏朗,一对剑眉微微上扬。他头上随意地扎着条逍遥巾,两条长长的巾脚在两侧垂着。在少年身后,跟着三个健硕的小厮。

  曾意挥手示意护院们继续,然后向少年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十公子”,曾意躬身给少年行了个礼说,“小的跟您说了多次,不用叫小的师傅,喊声教头都是折煞小的了。”

  “莫跟我假客套”,少年冲他拜拜手,语气急促,“我今日要去和江老六赛马,师傅你可想去看个热闹?”

  曾意心中暗笑。

  这些个贵族公子赛马,说是比赛骑术,其实就是赛财力,斗势力。往往一场赛马一掷千金,赛罢若是输的那方嘴上不饶人,那便免不了一场斗殴。这十公子今天来喊自己去,说是去看热闹,实则是邀去压阵助拳。

  曾意想着,拘谨地笑了笑,说道:“公子,你看我今日还要教武,我让曾寿和曾山两人陪少爷去可好?”说罢,指了指校场上正在扛石锁的两个护院。

  “不成”,少年又摆了摆手,这次显得不耐烦起来,“江家老六定是要带了他家新聘的蛮子来。曾寿上次在斗鸡场已经吃过那蛮子的亏,带他不济事。”

  曾意无可奈何。

  这曾府十少爷单名一个濯字,自幼随他习武,口上也便喊他一声“师傅”。但这少年本无甚习武的根骨天资,又贪玩爱闹,每日校场的功课,十成能做够一成已属难得,加之禀性顽劣乖张,家中又是十二分的宠爱,对他这个名义上的“师傅”自然谈不上什么顺从服帖。看他眼前这幅急不可耐的架势,今日自己要不去赛马场怕是不行的。

  曾意想到此处,躬身又行个礼道:“那小的便随公子去凑个热闹。公子稍候,小的去交代一下余下的功课。”

  “师傅快去快回”,那少年甚是欢喜,转身又对一个小厮说道:“曾福,替我回屋拿我的折铁枪来。”

  曾意一惊,赶忙喝住转身欲走的小厮,对少年劝道:“公子,马场赛马,纵有纠葛,也不过拳脚上撕扯几下,若是动了兵器,怕是要惹得老爷动怒。”

  少年嘴角撇了撇,终于还是惧于惹怒父亲的风险,于是抬手招呼曾福回转,说道:“那我先去府门外候着师傅了”。说罢,领着三个小厮朝外院马厩方向走去。

  曾意心中长舒一口气。那折铁枪是十公子心爱之物。自己去年见他年岁渐长,虽然武艺并无多大长进,但曾府上下待自己着实不薄,便打算以家传枪法相授,这才禀明了曾老爷,替他在南市口打了这把折铁枪。说是铁枪,实是百炼钢铸的枪尖,桑拓木做的枪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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