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拳与飞剑我皆有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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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当朋友,多看多学,你约莫会有两个心坎要过,过去了,才能当长久朋友。过不去,总有一天,无需经历生离死别,双方就会自然而然,越没话聊,从至交好友,变成点头之交。这种称不上如何美好的结局,无关双方对错,真有那么一天,喝酒便是,好看的姑娘,经常喝酒,漂亮的脸蛋,苗条的身材,便能长长久久。



    宁姚突然转头问道:“你们觉得陈平安一定会输?”



    陈三秋无奈道:“说假话,我觉得陈平安一只手可以撂倒齐狩,说实话,齐狩没背着那把剑,我觉得陈平安还有些胜算。”



    宁姚不置可否。



    她转头望向一处,眉头紧蹙。



    是一处酒楼屋脊边缘,坐着一个身穿宽松黑袍的小女孩,梳着俏皮可爱的两根羊角辫,打了半天的哈欠。



    她似乎有些不耐烦,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庞元济,磨磨唧唧,拉根屎都要给你断出好几截的,丢不丢人,先干倒齐狩,再战那个谁谁谁,不就完事了?!”



    陈平安几乎与宁姚同时,望向屋脊那边。



    那是一个看着不着调、一拳下去能让飞升境大妖都皮开肉绽的强大存在。



    董家剑修的脾气之差,在剑气长城,只能排第二。



    因为有她在。



    陈平安曾经在城头之上,亲眼看到她“笔直摔下”城头后,跑去与一头靠近剑气长城的大妖“嬉戏打闹”。



    那是一头货真价实的仙人境妖物,但是老大剑仙却说,没能打死对方,她就觉得自己已经输了。



    大街之上,除了宁姚,和几位故意对那“小姑娘”视而不见的剑仙,当然还有陈平安,几乎人人汗毛倒竖。



    没有谁自找没趣,开口献殷勤。



    “隐官”并非她的姓名,而是一个不见记载的远古官职,世代承袭,在剑气长城,负责督军、刑罚等事,历史上也有许多不堪大用、沦为傀儡的隐官大人,但是在她接手这个头衔之后,剑气长城对于隐官的轻视之心,荡然无存。她不但是杀了最多中五境妖物的人,千年以来的南边战场上,被她一拳打得血肉横飞、当场毙命的己方怯战剑修,也多。



    当年十三之争,剑气长城这边的出战第一人,正是这位在蛮荒天下都一样大名鼎鼎的隐官大人,结果对方一头以肉搏厮杀著称一洲的大妖,见着了她,直接认输跑了,然后对峙双方,就看着一个小姑娘在战场上,轰天砸地了足足一刻钟。



    庞元济点点头,“听师父的。”



    齐狩却抱拳低头,“恳请隐官大人,让我先出手。无论输赢,我都会与元济打上一架,愿分生死。”



    隐官眼睛一亮,使劲挥手,“这个可以有,那就麻溜儿的,赶紧干架干架,你们只管往死里打,我来帮着你们守住规矩便是,打架这种事情,我最公道。”



    然后她望向庞元济先前喝酒的酒桌那边,皱着一张小脸,“那个瞎了眼的可怜虫,丢壶酒水过来,敢不赏脸,我就锤你……”



    骤然之间,整座酒肆都砰然炸开,屋顶瓦片乱溅,屋内满地狼藉,酒肆内的所有大小剑修,已经直接昏死过去,再一看,那个身为玉璞境剑仙的大髯汉子,已经被她一脚踹中头颅,直接撞墙飞出去,一身尘土,起身后也没返回酒肆。她站在唯一一张完整无损的酒桌上,轻轻一跺脚,酒壶弹起,被她握在手中,嗅了嗅,苦着脸道:“一股子尿骚-味,可好歹也是酒啊,是酒啊!”



    说到最后,这位高高在上的隐官大人,竟是有些咬牙切齿和悲苦神色。



    在那位隐官大人离开屋脊的一瞬间。



    陈平安便向前踏出一步,但是却又立即收回,然后望向齐狩,扯了扯嘴角。



    庞元济身体后仰,掠回不成样子的酒肆,抬手接住一片坠落的瓦片,笑道:“师父,老大剑仙说过,你不许喝酒的。”



    隐官怒道:“我就闻一闻,咋了,犯法啊,剑气长城谁管着刑罚,是他老不死陈清都吗?”



    刹那之间,她便病恹恹坐在酒桌上,抛了那壶酒给庞元济,“先帮我留着。”



    陈平安一转头。



    一抹虹光从耳畔掠过,仅是剑气,便在陈平安脸上割裂出一条细微血槽。



    他略微弯腰,脚尖一点,身形不见,地面瞬间裂出一张巨大蛛网,不但如此,如有阵阵闷雷在地底深处回荡。



    一袭青衫在远离先前他所站原地的街上,身形突兀倾斜,又有速度更快的剑光一闪而逝,若是没有那躲避,就要被剑光从后背心处一穿而过。



    隐官坐在桌上,轻轻点头,算是对两位晚辈没这么快分出胜负的一点小小嘉奖了,她百无聊赖,便抬起双手,揪住自己的两根羊角辫,轻轻摇晃起来。



    庞元济毕恭毕敬站在一旁,轻声笑道:“浩然天下的金身境武夫,都可以跑得这么快吗?”



    隐官想了想,给出一个她自己觉得极有见地的答案,“大概也许可能比较少见吧。”



    庞元济见怪不怪了。



    不过庞元济还真有个想不通的问题,以心声言语道:“师父好像对陈平安印象不太好?”



    隐官撇撇嘴,“陈清都看顺眼的,我都看不顺眼。”



    她屈指一弹,大街上一位不小心听见她言语的别洲元婴剑修,额头如雷炸响,两眼一翻,倒地不起,没个十天半月,就别想从病床上起身了,躺着享福,还有人伺候,反客为主,多好,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么善解人意脾气好。



    隐官突然说道:“按照那谁谁谁当下展现出来的武夫境界,其实是躲不过两次飞剑的,他主要还是靠猜。”



    庞元济笑道:“齐狩也远远没有尽全力。”



    隐官有些失望,“没劲。”



    她站起身,反悔了,喊道:“继续,我不管你们了啊,切记切记,不分生死的打架,从来不是好的打架。”



    这位隐官大人瞬间不见。



    只留下一个苦笑不已的弟子。



    庞元济收敛心神,望向大街上。



    齐狩纹丝不动,那一袭青衫却在拉近距离。



    天底下的搏杀,练气士最怕剑修,同时剑修也最不怕被纯粹武夫近身。



    尤其是齐狩。



    因为齐狩的本命飞剑,他不止一把,已经现世的那把,名为“飞鸢”。



    而速度更快的那把“心弦”,就在等一位金身境武夫不知死活的欺身而进。



    晏琢看得心惊胆战,叠嶂几个,也都神色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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