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忽如远行客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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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恭谨礼敬,陈平安理解对方的那份隐忍,所以双方尽量保持一个井水不犯河水,至于什么不打不相识,相逢一笑泯恩仇,就算了。



    与那书简湖截江真君刘志茂,喝酒数次,还成了短暂的盟友,一起做过买卖,便是陈平安所谓的世事复杂,不适应也得适应。



    与贺小凉重逢于北俱芦洲西海之滨,看似云淡风轻的闲聊当中,陈平安说当年若是正阳山搬山猿要他磕头,刘羡阳便可以躲过劫难,他陈平安别说跪地磕头,都可以磕出一朵花来。



    亦是此理,并非什么笑言。



    但是后来刘志茂破境跻身上五境,落魄山依旧没有道贺。



    人生道路上,与人低头,也分两种,一种是寄人篱下,形势所迫,再就是那种孜孜不倦的追求利益最大化。



    前者会让人郁郁不得言,后者却会让人乐在其中。



    陈平安乘坐符舟,去往那座曾是金乌宫柳质清煮茶之地的玉莹崖,如今与蚍蜉铺子一样,都是自家地盘了。



    陈平安却发现玉莹崖凉亭内,站着一位熟人,春露圃主人,元婴老祖谈陵。



    陈平安收起符舟,快步走向凉亭。



    谈陵走下凉亭台阶,笑道:“得知陈剑仙大驾光临春露圃,我刚好手上无事,便不请自来了。”



    陈平安与谈陵一起走入凉亭,相对而坐,这才开口微笑道:“谈夫人礼重了。”



    谈陵笑着递出一本去年冬末春露圃新刊印的集子,道:“这是最近的一本《冬露春在》,事后山门这边得到的回馈,关于陈剑仙与柳剑仙的这篇饮茶问道玉莹崖,最受欢迎。”



    陈平安接过册子,翻到了自己那篇文章,措辞优美,内容得体,打算回头给自己的开山大弟子瞅瞅。



    陈平安收入袖中,望向那处白玉莹然的崖壁与深涧,轻声道:“两次错过辞春宴,实在是有些遗憾。此去一别,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够重返春露圃。”



    谈陵其实有些奇怪,为何这位年轻剑仙如此对春露圃“刮目相看”?



    先前那次见面,谈陵表现得只能说是客气,却略带疏远,因为对于谈陵和春露圃而言,不需要做什么额外的生意,万事求稳即可。



    但是在这位年纪轻轻的青衫剑仙离开春露圃没多久,在北方不算太远的芙蕖国一带,就有了太徽剑宗刘景龙与某位剑仙一起在山巅,联袂祭剑的壮举。那是一道直冲云霄、破开夜幕的金色剑光,联系先前金乌宫一抹金光劈雷云的事迹,谈陵便有了些猜测。



    一个结识金乌宫小师叔柳质清的剑修,谈陵可以见一面,聊几句。



    可与金丹剑修柳质清关系莫逆之余,有资格与一位已是玉璞境剑仙的太徽剑宗刘景龙,一起游历且祭剑,那么谈陵如果再不要面子一点,就应该亲自去老槐街的蚍蜉铺子外边候着了。



    不是谈陵放不下这点面子,而是担心自己两次露面,姿态改变,太过生硬,反而让这位年轻剑仙心生鄙夷,小瞧了整座春露圃。



    凉亭内,双方聊得依旧客气。



    但是先前年轻剑仙那番话,就已经让谈陵觉得不虚此行了。



    谈陵与陈平安寒暄片刻,便起身告辞离去,陈平安送到凉亭台阶下,目送这位元婴女修御风离去。



    陈平安写了三封密信,又走了趟春露圃剑房,分别寄往太徽剑宗、云上城和金乌宫。



    给齐景龙寄信之外,当然就是那份小玄壁。



    信上聊了恨剑山仿剑与三郎庙购买宝物两事,一百颗谷雨钱,让齐景龙接下三场问剑后,自己看着办,保底购买一件剑仙仿剑与一件三郎庙宝甲,若是不够,就只能让他齐景龙先垫付了,若是还有盈余,可以多买一把恨剑山仿剑,再尽量多挑选些三郎庙的闲散宝物,随便买。信上说得半点不含糊,要齐景龙拿出一点上五境剑仙的风范气魄,帮自己砍价的时候,若是对方不上道,那就不妨厚着脸皮多说几遍‘我太徽剑宗’、“我刘景龙”如何如何。



    信的末尾,预祝齐景龙顺利接下郦采、董铸和白裳的三场问剑。



    寄给云上城徐杏酒的那封信,说自己已经见过那位“刘先生”,上次喝酒其实还不算尽兴,主要还是三场大战在即,必须修心养性,但是刘先生对你徐杏酒的酒品,很是认可。所以等到刘先生三场问剑成功,千万别拘谨难为情,你徐杏酒完全可以再跑一趟太徽剑宗,这次刘先生说不定就可以敞开了喝。顺便帮自己与那个名叫白首的少年捎句话,将来等白首下山游历,可以走一趟宝瓶洲落魄山。信的末尾,告诉徐杏酒,若有回信,可以寄往骸骨滩披麻宗,收信人就写木衣山祖师堂嫡传庞兰溪,让其转交陈好人。



    最后一封信寄往金乌宫熔铸峰,收信人当然是玉莹崖的旧主人,柳质清。



    信上文字寥寥,只有两句话,“修心不易,你我共勉。”



    “等我回到骸骨滩,一定在庞老先生那边,帮你求来一套神女图的得意之作。”



    返回玉莹崖,陈平安就独坐于凉亭,思量许久。



    往返于春露圃和骸骨滩的那艘渡船,还要过两天才能到达符水渡。



    好像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又好像可以无事可做。



    陈平安便离开凉亭,卷了袖子裤管,去深潭下边的溪涧里摸石头去了。



    ————



    春露圃金丹老修士宋兰樵有些局促不安。



    因为从骸骨滩启程返航的自家渡船上,来了位很可怕的乘客。



    是一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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