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有些练拳不一样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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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快,体魄极硬。



    这还是她没有刀剑出鞘。



    至于是不是山巅境武夫,等着便是。



    武道宗师的面容和岁数,虽然不像山上修道之人那样让人难以辨认,可纯粹武夫的境界越高,登山越快,两者越不会直接钩挂。



    尤其是女子武夫,想必更如此,一样可以延缓容貌的衰老。



    黄希是一位极其年轻的元婴境修士,比齐景龙还要年轻几岁,位列榜上第三、第四两人,都不足百岁。



    这些修道天才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压力,确实会让那些动辄两三百岁的金丹地仙,觉得自己一大把光阴是不是都给狗叼走了。



    骤然之间,山水画卷趋于模糊,飘摇不定。



    陈平安愣了一下。



    徐杏酒赶紧熟门熟路地丢入几颗雪花钱,画卷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陈平安便觉得这仙家山头的镜花水月,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可若是以后落魄山也有这桩生意,靠什么挣钱?难道靠朱敛与郑大风说书不成?陈平安都要担心落魄山的名声烂大街,以后弟子下山历练,兴许女子还好,男子还不得被人人防贼似的?其它的门路,陈平安还真想不出来,拉上齐景龙去落魄山当个学塾夫子,坐而论道一两次?朱敛这个老厨子烧火做饭,做一大桌子丰盛菜肴?还是裴钱演练一套疯魔剑法?让魏檗与人下棋对弈?



    陈平安摒弃杂念,继续凝神观战。



    不知为何,双方都好像不着急分出生死。



    徐杏酒已经看得有些头昏目眩,喝了一口酒压压惊。



    陈平安依旧不动如山,还要驾驭镜花水月那幅画卷的辗转腾移。



    看得徐杏酒愈发佩服不已。



    陈平安问道:“砥砺山大战,最持久的一次,打了多久?”



    徐杏酒说道:“历史上最长一场大战,一位玉璞境剑仙,一位仙人境修士,一个倾力攻伐,一个拼命抵御,旗鼓相当,好像打了个把月。”



    陈平安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这要是观战到结局,得吃掉多少颗雪花钱?



    徐杏酒又说道:“历史上还有两位剑仙的厮杀,只用了半个时辰,就直接打得砥砺山灵气殆尽,无论观战修士如何疯狂砸下神仙钱,都是杯水车薪的结果。所以那场惊世骇俗的大战,唯有砥砺山附近的那座山头府邸,才可以看到一些大概,不过听说剑气激荡流溢出砥砺山,琼林宗为了护住山头不被殃及,只得开启山水大阵,一口气消耗掉了白余颗谷雨钱,还与山上修士借了两百颗,事后加倍补偿。从那之后,琼林宗就在山上预存了三百颗谷雨钱,常年雷打不动。”



    徐杏酒一身灵气,突然站起身,打算告辞离去。



    陈平安笑道:“好事,洞府一开门,登楼观沧海。”



    徐杏酒御风离去,云上城已经准备好了他的破境之地。



    这些天一直处于破境边缘,只等一个微妙契机了。



    徐杏酒离去之后,他师父沈震泽自会帮着护法。



    短则三五日,长则两三年,谁都说不准,也不一定就是破关越快就越好,也并非破关越慢越稳固,依旧是各看机缘。



    百骸与窍穴,洒洒生清风。幽沉水中央,看破真面目。



    可惜陈平安暂时还没有领略过这番景象。



    他的这个练气士三境,走的道路,绕了许多路,有些小坎坷。



    陈平安继续观看战局。



    砥砺山上,对战双方,杀心皆重。



    可依旧在相互试探,显然都在寻找一击毙命的机会。



    陈平安自己都已经丢了几颗雪花钱下去。



    喝了几口酒,从来只有从碗碟里捻起佐酒菜的,哪有往菜碟里丢的。



    这两位厮杀之人,有些不厚道。



    一个时辰后。



    陈平安盘腿坐在石凳上,单手托着腮帮,手边已经堆放了一座小山似的雪花钱。



    看那两人架势,能打好久。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陈平安那座雪花钱小山的山尖已经削平。



    有高人砸下一颗谷雨钱,放声笑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便是真要相爱相杀,何必坑他人的神仙钱!黄希,既然是剑修,若能不死在砥砺山,你小子早晚你要挨我一剑!”



    原来那野修黄希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剑修。



    而那武夫绣娘,也让人大出意外,竟然精通许多仙家术法。



    虽说瞧着是那相互砥砺道行,可是双方厮杀起来,杀机重重,陈平安都有些好奇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恩怨情仇,才必须将生死之地,放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砥砺山。



    一炷香的某个瞬间,陈平安站起身,突然将一大把雪花钱直接碾碎化作灵气,竭力维持青瓷笔洗营造出来的那幅山水画卷。



    那女子武夫好像祭出了一件品秩极高的山上重器,如大日光明,覆盖住了整座砥砺山,哪怕只是看着山水画卷,陈平安都觉得有些刺眼。



    使得一座砥砺山的山水气运,被搅乱得如同浑浊池水,让观战之人都看不真切。



    陈平安只能依稀可见有一条纤细黑线,斩开了那片笼罩天地的璀璨光明。



    片刻之后。



    砥砺山石坪上。



    血肉消融大半、几乎变成了了半副白骨的黄希竟然没死,反观那位手段惊人的女子武夫绣娘,已经不见了踪迹,不知是体魄神魂皆已荡然无存,还是在生死一线间成功逃遁远去。



    黄希摇摇晃晃,走出几步后,然后御风而起,离开砥砺山。



    陈平安唏嘘不已,只要是境界不太过悬殊的对敌厮杀,千百术法手段,终究不敌一剑。



    一剑破万法。



    陈平安收起了青瓷笔洗和那堆雪花钱。



    这场观战,还是有些收获的。



    那女子武夫绣娘的出拳路数与拳意根本,便大有意思,好似与顾祐的撼山拳,和竹楼崔诚的拳法,是另外一个极端。



    陈平安在凉亭当中,模仿一个粗糙形似的拳架,以那女子武夫的拳掌递出方式,缓缓走桩出拳。



    片刻之后陈平安就停步收拳,因为根本学不会,没有半点拳意上身。



    不过收获本就不在拳桩上,陈平安对此早有预料,真正的裨益,而是陈平安对世间拳法的认知,更加广泛,将来对敌,就会更加心中有数。



    陈平安开始闭目养神,争取更多记住她的拳意,哪怕自己只能用出个几分形似,好歹也是一门障眼法。



    睁眼后,陈平安开始散步,多多演练,大致心中有数后,便没来由想起一件伤心事。



    那些金色材质的符纸,所剩不多了。



    最后剩下十张。



    必须要精打细算。



    《丹书真迹》上边记载的那些古老符箓,如今陈平安才三境练气士,除了阳气挑灯符这些入门符箓,根本画不成。



    甚至陈平安以纯粹武夫画成的符箓,都要比练气士身份画符更容易,品秩更高。



    可惜武夫画出的符箓,无法封山关门,符胆灵光消逝的速度太快。



    陈平安从方寸物当初取出那十张金色符纸,翻来覆去清点计数一番,当然不会凭空多出一张来。



    出了凉亭,去那屋子蒲团上坐着,从墙壁上摘下那把剑仙,横放在膝,然后取出养剑葫,小心翼翼驾驭那团破碎剑气离开养剑葫。



    在那之后的整整一旬光阴。



    云上城外的集市,就再没有见到那位摆摊卖符箓的年轻包袱斋。



    ————



    大骊京城,年纪轻轻的皇帝陛下,在御书房按例召开小朝会。



    二十余位将相公卿共聚一堂,御书房不大,人一多,便略显拥挤。



    年纪最大的,是那吏部尚书关老爷子,似乎光是大朝会就已经耗费了老人太多精气神,这会儿就坐在椅子上打盹,手捧一只棉布包裹的小巧炭笼,这是先帝的御赐之物,而且宫中宦官会代为保管,只要是冬日的小朝会,无需关老爷子提醒,自会有人带来,交予已经百岁高龄的老尚书。



    这会儿老爷子已经发出轻轻鼾声,但是从皇帝陛下,到其余大骊重臣,都没有要开口提醒老爷子的意思,反正聊到了老尚书觉得是正经事的时候,自会醒过来,说两句。



    当下一位正值壮年的刑部侍郎,正在向诸位大人禀报一件要事的后文。



    那位化名石湫的女子修士,如今已经被人救走,如今下落不明。



    先前两拨朱荧王朝的供奉、死士,道行有高有低,可无一例外,都是谨小慎微、做事稳重的老谍子,先后跨洲去往北俱芦洲,打醮山,查探当年渡船所有人的档案记录。希冀着寻找出蛛丝马迹,找出大骊王朝勾结打醮山、陷害朱荧剑修的关键线索。



    其实其中有一拨人已经得手,没有乘坐跨洲渡船返回宝瓶洲,而是绕路在海上远游,只不过被他们大骊修士在海上截杀了。



    最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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