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我知道你是谁第1/4段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快速报错

QQ文学 www.qqwenxue.cc,最快更新剑来 !



    幽州,一处著名的古战场遗址。



    视野所及,荒无人烟,了无生气。



    但其实此地花草生长繁茂,只是没有繁华的城池和参天的巨木而已,才会显得那么沉寂和那么不热闹。



    有两骑并驾齐驱,一男一女,骑着一匹骨瘦如柴的劣马,另外一匹却是极为神俊的胭脂骢。



    一个年轻道士,穿着青色棉衣道袍,随着马背颠簸而晃荡肩头,笑吟吟道:“老马识途,慢慢行,迟迟归,晚来好过不来。”



    另外那位女子则面容姣好,但是她一直面无表情。



    说是恍若隔世,再恰当不过。



    正是离开浩然天下的陆沉和朱鹿。



    陆沉没有带着朱鹿直接去往白玉京。



    不过这个“陆沉”,当然只是一张符箓分身而已。



    陆沉伸手指了指前方,“我在前边一处小道观里边,当过几年的典客道官,跟他们关系处得老好了。天黑之前,咱们俩只要快马加鞭,肯定能够赶到,就在那边对付一宿。 ”



    朱鹿只是默然点点头。



    在家乡那边,朱鹿其实也曾见过一些喜好游戏红尘,仙家酒色之徒。至于那种人不可貌相的世外高人,同样没少见。



    但是他们这一路行来,诸多景象,还是会让朱鹿觉得光怪陆离,匪夷所思,不过更多还是因为身边有个陆掌教,总能让一些原本的平常事,变得不那么寻常。



    市井门户,张贴有某座寺庙赠送的红纸黑字,上边写着喜庆的“山君迎新”。



    当时陆沉说了一句,“路边行亭,山上道脉,人间文字,虽久不废,此为不朽。”



    他们途径一处河道,酷暑时节,烈日曝晒,久旱无雨。有那身形枯槁的河伯,站在干涸的河床里边,蹲在龟裂地上,一勺水,与岸边一位山神笑呵呵言说一句,“我干了,你随意。”



    那河伯瞧见了两骑身影,便大声询问一句,你们可是会仙法的授箓道官,能否行行好,降下一场甘霖?



    陆沉双手插袖,破口大骂,道爷不会什么仙法,撒泡尿,要不要?



    河伯就开始回骂那个好像脑-子有病的过路道士。骂急眼了,一摔白碗,就要揍那厮一顿。



    道士好像就在等这一刻,蓦然哈哈大笑,好好好,好兆头,碎碎平安!



    道士伸手出袖,轻轻打了个响指,顷刻间,乌云滚滚,大雨滂沱,黄豆大小的雨点,涌入一条干涸河床。



    县城坊间,陆沉带着她漫无目的穿街过巷,遇见了老巷子里的野猫,院墙里边的土狗。陆沉就会停步,不知在想着什么。



    在一处雨水充沛的地界,有那手持木棍的采玉人,成群结队走在河水湍流中,只是用脚踩石头,来判断是否美玉。



    陆沉就会卷起裤管,让朱鹿留在岸上,陆沉自己则变出一根绿竹杖,大步走在河水中,这里踩一踩,那里敲一敲。



    有个负责编撰类书的都总裁,老人在告老还乡途中,与山林间偶遇的陆沉聊得很投缘,一番看手相,说了几句好话,一个积蓄不多的年迈清官,就被陆沉“骗了”好些金银细软。



    在山顶风餐露宿,这位白玉京掌教,竟然还会架起一顶蚊帐,一边吃着果脯蜜饯,与那些蚊子叫嚣着你们有本事来咬我啊。



    此刻陆沉手腕一拧,变出一只小碟,也没顺便变出一双筷子,嗦了一口,转头问道:“这叫八宝芋泥,要不要尝尝看?”



    朱鹿摇摇头。



    陆沉笑道:“现在一门心思想着如何登高又登顶,以后你就会明白一个道理,能够享清福的,才是真正的神仙。”



    朱鹿说道:“那就以后再说。”



    陆沉点点头,竟然不是反驳和教训,而是附和一句,“很有道理了。”



    朱鹿突然问道:“我真不是在做梦吗?”



    陆沉笑呵呵道:“梦里梦外梦中梦,搞清楚了就一定更好吗?”



    朱鹿问道:“那你真是陆沉吗?”



    陆沉忍俊不禁,“可以是,可以不是,看你的心情好了。”



    不谈晦暗难明的程度和合道过后的杀力强弱,只论合道之法的瑰丽神奇,陆沉自称第一,当之无愧,没人会去跟陆沉争这个。



    陆沉的五梦七心相,从未对外界藏藏掖掖,故而陆沉的合道十四境,是最……敞亮的,知道了、记住也好,不知道、或是听说了又忘记也罢,天下人间都随意。



    道士梦儒师郑缓,活人梦中枕骷髅复梦,梦栎树活,梦灵龟死。梦中化蝶不知我是谁,主次谁是谁。



    此外又有心相七物,木鸡,椿树,鼹鼠,鲲鹏,黄雀,鹓鶵。蝴蝶。



    其中四梦皆已解梦,所以那位化名毛锥的白骨道友,愿意躲到哪里,就躲到哪里去好了。



    至于心相七物,能够勘验文运的黄雀早就收回,木鸡是那藕花福地的俞真意,鹓鶵是那法袍金醴的旧主人,在海外孤岛“兵解”的某位天师府黄紫贵人。鲲鹏也已收回,夜航船上的那位曾与陆沉有过“濠梁之辩”的旧友,既然他都开口了,再者当时吴霜降都知道了,陆沉乐得顺水推舟。只有鼹鼠,被陆沉依旧留在了浩然天下,也不是算计谁,就只是好玩而已。



    至于陆沉率先提出“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的“上古有大椿者”,此树不符绳墨,不合规矩,故而最是无用。陆沉其实无所谓收不收回这个椿树心相,因为此树,就是陆沉的那棵心中道树,不过是从浩然天下移植、栽种在了青冥天下。



    陆沉以拳击掌,“想好了如何与新鲜面孔自我介绍,小道不才,祖籍曲辕,道号散木。”



    朱鹿刚要开口,陆沉变掌为手指,朝朱鹿那边递出,轻喝一声,“密!”



    朱鹿下意识闭嘴,只是片刻之后,才发现这位陆掌教是在故弄玄虚,她完全可以开口说话,“有意思吗?”



    陆沉双臂环胸,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开始环顾四周,看天上看地下,“天高地阔唉。”



    天外,一座摇摇欲坠将碎未碎的秘境。



    余斗悬空而停,法剑归鞘,背在身后。



    远处,是三个并肩而立的十四境修士,皆是郑居中,已经根本分不清真身、阳神阴神了。



    不过因为其中一个郑居中,因为身穿道袍头戴道冠,倒是很好认。



    余斗只是看了眼“此人”,就想要换一处场地,各自都别留力三成了,双方手段尽出,真真正正问道一场。



    好个无法无天的郑居中。



    只因为眼前这个“道士”郑居中,虽然相貌与师尊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是那份气态,偏偏让余斗都要误认为是真身少年模样、法身老者模样之外的中年师尊!



    郑居中光是施展出来的道法,就有十数条道脉至多,其中就有龙虎山天师府的五雷正法,甚至是白玉京三城四楼的不传之秘,



    此外郑居中还能够以假乱真,随意模仿儒家圣贤的本命字,西方佛国的结印,仿剑无数的旁门剑术,兵家神通,失传已久的远古秘术,三山九侯先生的符箓阵法……



    两个郑居中身形消散,秘密返回浩然天下。



    最后一个郑居中盘腿而坐,伸出拇指擦拭脸颊鲜血,不愧是四把仙剑之一,确实锋芒无匹。



    若是自己能够得到碧霄洞主的那座太阳宫就好了,可以自行铸剑。



    可惜当年走了一趟桐叶洲藕花福地的观道观,双方“价钱”没谈拢。



    郑居中问道:“余斗,你知不知道,万年之前,到底有几个一万年。”



    余斗倒是没有藏掖,淡然道:“听说有一万个,只是听说而已,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出去的你们,可以问问我的师尊。”



    郑居中笑问道:“听说陆沉去过一个古怪世界。”



    余斗点头道:“可能还存在着不计其数的大千世界,陆师弟就曾去过其中一个,他在那边待了很多年,准确说来是知觉上的无数年,以至于陆师弟到最后,根本分不清是几百几千万年,还是几亿年了。他返回白玉京,我没有多问,他也难得没有多聊几句,只说他在那边,只是用双指就捻碎星辰无数,只需一个念头,就可以道化生发出一条广袤无垠的璀璨星河,修道到中期而已,他的每一次吹与嘘,就已经是整个天地的大道规矩的收和放了。再后来,陆师弟在那处,道心坚韧如他,依然绝望到只能一次次自我毁灭,却又不得不重塑道身,换个身份,在某一刻恢复一部分记忆,境界越高,或主动或被动,最终都会记起全部。又后来,他已经不得不给自己树敌了,让自己亲手杀掉自己,于是就有了成百上千个惊才绝艳的所谓天才,毅力和机缘都不缺,或顺遂或坎坷,或意气风发,或悲愤怒吼或沉默不言,或单枪匹马,或与数个道友、或成群结队拉拢到了数以万计、百万计的同道中人,最终将他这个所谓的反派角色成功杀掉,或者功亏一篑,总之故事数不胜数,不一而足。”



    郑居中微笑道:“听上去很精彩。”



    换成别人,余斗就真让他去试试看了,就算他没办法完全摹刻那座世界,找个类似的“道场”不是难事。



    可既然是郑居中,就算了。



    对付这种人,一旦起了大道之争,就只能是以更高一筹的杀力将其彻底杀之,别无他法。



    余斗准备返回师尊身边,只是临时起意,停步问道:“郑居中,你所求何物何事?”



    没想着得到答案,但是让余斗感兴趣的事情,确实太少,少之又少,不耽误问上一问。



    “就目前而言,暂时所求……”



    郑居中收起蒲团,站起身,微笑道:“余斗求败,我求共斩。”



    余斗看着他,摇摇头,笑道:“真是个疯子。”



    刹那之间,刚刚转身的余斗突然转头,“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郑居中笑道:“那你还不赶紧喊一声师尊?”



    并没有觉得余斗是在装神弄鬼,故而郑居中此刻心中所想,却是一个名字,周密?



    又或者是某位未来成功合道十五境的修士?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彻底斩断那条因果长链,凭此来确定一个“现在”,确定所谓的光阴长河,其实是虚无之物,才是一种莫大的牢笼,彻底超脱此物、准确说来是此名的禁锢,兴许就是未来一只脚踏入十六境门槛的契机所在了。



    所以确实是得去见一见那位坐镇光阴长河的阍者神灵了。



    余斗背剑,却已大笑着离去。



    ————



    宝瓶洲,玉宣国京城。



    二十余年前,马姓的外来户,在这边花大价钱,买下了一座前朝宰相的旧宅邸。



    京城内,寻常有钱有势的门户,哪怕是马家的街坊邻居,也就只当马家是个有几个臭钱的外来户。



    一个姓马的青年,在今天黄昏时刻,早早来到家族祠堂内,进了门,既不敬香也不拜挂像,直接就跳到了横梁上躺着。



    婢女数典,弟子忘祖,都没跟着他一起进入玉宣国地界,都是蝼蚁,兴许某人打个喷嚏,或是抬个脚再落地,就把他们这种废物压死了。



    余时务劝他不要回来。



    马苦玄说那个人想要报仇雪恨,自己想要父债子偿,都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既然对方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自己躲什么,不躲。



    马苦玄胜数,不一而足。”



    郑居中微笑道:“听上去很精彩。”



    换成别人,余斗就真让他去试试看了,就算他没办法完全摹刻那座世界,找个类似的“道场”不是难事。



    可既然是郑居中,就算了。



    对付这种人,一旦起了大道之争,就只能是以更高一筹的杀力将其彻底杀之,别无他法。



    余斗准备返回师尊身边,只是临时起意,停步问道:“郑居中,你所求何物何事?”



    没想着得到答案,但是让余斗感兴趣的事情,确实太少,少之又少,不耽误问上一问。



    “就目前而言,暂时所求……”



    郑居中收起蒲团,站起身,微笑道:“余斗求败,我求共斩。”



    余斗看着他,摇摇头,笑道:“真是个疯子。”



    刹那之间,刚刚转身的余斗突然转头,“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郑居中笑道:“那你还不赶紧喊一声师尊?”



    并没有觉得余斗是在装神弄鬼,故而郑居中此刻心中所想,却是一个名字,周密?



    又或者是某位未来成功合道十五境的修士?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彻底斩断那条因果长链,凭此来确定一个“现在”,确定所谓的光阴长河,其实是虚无之物,才是一种莫大的牢笼,彻底超脱此物、准确说来是此名的禁锢,兴许就是未来一只脚踏入十六境门槛的契机所在了。



    所以确实是得去见一见那位坐镇光阴长河的阍者神灵了。



    余斗背剑,却已大笑着离去。



    ————



    宝瓶洲,玉宣国京城。



    二十余年前,马姓的外来户,在这边花大价钱,买下了一座前朝宰相的旧宅邸。



    京城内,寻常有钱有势的门户,哪怕是马家的街坊邻居,也就只当马家是个有几个臭钱的外来户。



    一个姓马的青年,在今天黄昏时刻,早早来到家族祠堂内,进了门,既不敬香也不拜挂像,直接就跳到了横梁上躺着。



    婢女数典,弟子忘祖,都没跟着他一起进入玉宣国地界,都是蝼蚁,兴许某人打个喷嚏,或是抬个脚再落地,就把他们这种废物压死了。



    余时务劝他不要回来。



    马苦玄说那个人想要报仇雪恨,自己想要父债子偿,都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既然对方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自己躲什么,不躲。



    马苦玄躺着,翘起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甘草,打了个响指。



    一位山神娘娘就被马苦玄敕令而来,是直接被他从金身神像当中拖拽出来的。



    她察觉到是马苦玄的手段之后,站在横梁上的山神娘娘,忙不迭坐着。



    马苦玄睁着眼睛,望着美轮美奂的那口藻井,说道:“我那个弟弟,没有骗你,是真心想要帮你改名,不过他没那本事,如今大骊王朝那边变天了,与马家关系极好的鹿角山山神,也就是你顶头上司,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帮这种忙。不过马研山做不到,我做得到,帮你改山名,唯一的要求,就是你把名字先改了,宋腴,这个名字实在太好,你好像配不上。”



    女子山神宋腴哪敢说一个不字。



    折耳山风景极美,远看是朝堂公卿抱玉笏,近观是美人盘鬒发。而宋腴按照大骊朝廷颁布的金玉谱牒,在同样等级森严的山水官场,是七品神位,好歹入流了。她就想想着将山名改为“折腰”,更好听些,寓意也更好几分。上次马研山在她酒铺那边再次醉酒,被怒气冲冲赶来这边抓人的妹妹,大骂了一通,不痛不痒的马研山在离开酒肆之前,承诺她会帮忙改名。



    马苦玄的这个亲弟弟,货真价实的膏粱子弟,烂酒鬼一个,就连马研山的探花郎,还是妹妹马月眉帮忙作弊代考而来。



    至于马月眉,喜欢瞎折腾,小小年纪,神仙志怪和江湖演义小说看多了,她专门请一位家族供奉,是个金盆洗手的武学宗师,帮她栽培出了一拨少女,侍女皆佩剑。这拨少女都是老百姓眼中货真价实的练家子,不是那种花架子。



    还有那个表弟马彻,好像是朝野上下公认的少年神童,其实才学如何,品行如何,马苦玄都不在意,少年岁数,气血旺盛,想睡几个体态丰腴、徐娘半老的妇人又怎么了,有本事就睡去嘛,有那郡主县主身份,或是诰命夫人算什么,暂时睡不了她们,就继续乖乖对着那几幅亲笔描绘的画像,用手嘛。



    马苦玄笑道:“宋瘠,我觉得自己的运气,很一般,你觉得呢?”



    也不敢计较那个新名字,宋腴怯生生说道:“我觉得马仙师的运气很好。”



    马苦玄点点头,显然比较满意这个很实诚的答案,只是他又摇摇头,“反正运气不如这些家族同辈的年轻人,他们有个哥哥叫马苦玄,我马苦玄喊谁大哥去?”



    宋腴无言以对。



    确实,他们都有个靠山,是宝瓶洲年轻十人之首,至于真武山谱牒修士这层身份,反而是马苦玄自己不当真,真武山不当真,好像外界也都不当真。



    但是只说马研山和马月眉这双兄妹,却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个大哥。



    关于亲哥哥马苦玄,所有的事情。



    听说。



    在家中就只是爹娘念叨,除此之外,他们兄妹只能道听途说。



    在玉宣国可谓根深蒂固的马家,如今家族产业多到不计其数。



    京城最大的酒楼和仙家客栈,还拥有一座位于京畿之地的仙家渡口,更有两艘能够跨越小半个宝瓶洲的私人渡船。



    但是马研山对那些山上飞来飞去的神仙老爷们,什么仙子,都不感兴趣。



    他是好酒之人,对于家乡唯二的念想,除了祭祖,就是参加一次披云山的夜游宴,去那儿喝上一顿酒。



    让相貌有几分相似的妹妹帮忙代考,马研山得了个探花郎的身份,算是在翰林院当差,其实去不去点卯,只看心情。



    皇帝陛下和朝廷那边都没说什么。



    举家离乡搬迁到了这里,经过二十余年的开枝散叶,四代同堂,可谓枝繁叶茂了,加上那几房子弟,据说最新编修的族谱,上边的名字有了百余个。



    马苦玄伸出一只手掌,开始计数,每想到一个名字,就弯曲一根手指,最终握拳。



    龙泉剑宗谢灵,好像刚刚又破境了。真武山余时务,可能是马苦玄唯一的朋友。云霞山绿桧峰蔡金简,真境宗宗主刘老成的嫡传弟子,云林姜氏子弟,姜韫。风雷园剑修刘灞桥。



    马苦玄再抬起一只手。



    观湖书院副山长周矩。山泽野修,道士赵须陀。落魄山剑修隋右边,因为她去了桐叶洲,谱牒身份一并迁到了那座下宗,就等于给宝瓶洲的年轻一辈天才修士,空出了个位置。



    马苦玄想了想,好像还漏掉一个人,记不起是谁了。



    至于那八人的具体排名,马苦玄当然更记不清楚了。



    马苦玄弯曲两根手指,再次握拳,说道:“宋瘠,你听说过一句老话吗,咬人的狗不叫。”



    宋腴点头,“听说过很多次。”



    马苦玄稍稍抬起头,双手作枕头,说道:“那座剑仙如云的正阳山,就不明白这个浅显道理。”



    宋腴轻声提醒道:“大门打开了,要开始议事了。”



    马苦玄点点头,“那我们竖起耳朵听着就是了。”



    家族祠堂内,今天的议事,气氛肃然凝重。



    坐在主位上的,是养尊处优的马氏家主,一旁还有张椅子,坐着那位极有手腕的马家主妇。



    大堂内一支支粗如手臂的红烛,照耀得整座祠堂亮如白昼。



    悬了匾额,写着堂号。



    马苦玄都没注意写了什么。



    众人头顶的大梁上,有两个谁都没有发现的“梁上君子”。



    马苦玄转过头,那个亲弟弟,在那山神娘娘的酒肆内,与沽酒的美妇人有过一场有趣的问答。



    明天会不会下雨。肯定不会。但是总有一天肯定会打雷大雨,对不对?到时候撑一把大伞就可以了。



    马苦玄觉得这场问答,很有意思,所以才愿意帮着宋腴改山名,其实很快鹿角山那边就会降下一纸公文,准许折耳山改名折腰山,山神宋腴神位不变。当然是马苦玄用自己功德换来的,何况只是更改山名而已,又不是抬升金身神位的高度。



    至于宋腴以后改不改名为宋瘠,无所谓了。改了没好处,不改也没坏处,马苦玄没那心情计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祠堂内,其中有两个年轻男子,如今都是有功名在身的,所以才有资格坐在这里。



    他们经常与玉宣国那拨豪门公孙,只要觉得待在京城无聊了,就一起找个由头离开经常,参加一场不为人知的“秋狩”,去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