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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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张真人的身份在天下道教中不凡但终究脱不了一个道士本色要说他做个寿能把江西上下都惊动到似乎不至于,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真人的名号只够号令道中群雄,宁王的挚友这个身份就令江西大大小小的各方势力都趋之若鹜了。

  也不是真要怎么把面皮贴上去,送份寿礼总是应有之义。

  县丞就问展见星:“县尊,我们这里送些什么?”

  展见星奇道:“我又不认得他也不打算认识,为什么给他送礼?他过寿,过便是了。”

  县丞很操心地道:“县尊,我打听过了,邻县都送我们不送似乎有些不妥。”

  “哪个邻县,临川吗?”

  见县丞点头展见星不以为然道:“临川郡王要孝敬父亲给张真人排了戏临川县令又要奉承临川郡王所以送了礼我们这里的郡王跟张真人什么关系也扯不上我就算想奉承都不必要,花这份冤枉钱做什么?再说,我如今穷得很,也没钱。”

  她这是真话,本来俸禄算宽绰,因为给朱成钧租了个院子,多了这笔格外开销,就有点紧巴,刚缓过来,到了年底,又要预备往京城给楚祭酒送一份敬师的节礼,东西贵重不贵重两说,这份心意不能不尽,银钱因此都是算着花的,才挤不出来给什么张真人李真人送礼。

  县丞忙道:“哪里要县尊自己出钱,县库里出一笔就是了。”

  抄了赌坊,县库现在正经还挺肥的。

  展见星一口拒绝:“那更不行,我听人说了,城东那里有座桥建得不好,五六月雨水连绵时甚至会淹过桥面去。我与工部的李大人商量过了,那桥不难,他答应给我们出一份图纸,等他忙完郡王府那边,就从城里征发些民役来,把桥拆了重建,县库不能动,预备着这笔花销是正事。”

  小县尊这风风火火的劲,看样子是往一心奉公的路上不复返了,县丞也算习惯了一点她的作风,无奈摇摇头,也不劝了,转身而去。

  展见星全然没把这事往心里去,郡王府这阵子刚刚开建,她一边要处理衙务,一边要盯着那边的工程进展,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与张真人寿辰相关的消息,她是事后才听见的。

  就在寿宴之后,张真人下了山,赶到南昌为宁王进行了授箓仪式。

  也就是说,宁王从此就是一名道士了。

  虽然龙虎山是正一派的道统所在,这个派别大部分都是不出家的道士也称居士,宁王一样能娶妻吃荤,生活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但好道,跟真的入教成为一名道士,那多少还是有点差别的。

  至少以展见星的街听巷闻,百姓们都直接传说宁王看破红尘,上山出家去了。在家的居士和出家的道士,一般民众哪里分得那么清楚。话传过三四人耳,就走样了一半。

  而一个已经看破红尘的人,自然不会还对俗世的富贵荣华争权夺利有什么兴趣

  展见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朱成钧在一块久了,疑心病也大了,总之她在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并不像百姓们那样赞叹着宁王的境界高远,第一个反应只是这个。

  朱成钧不认同:“展见星,你什么意思?我发现你越来越能耐了,不但不对我好,还学会把自己坏的地方推我身上来了,你的良心呢?”

  展见星有点讪然,但是为了防备朱成钧又打蛇随棍上,她抢先哼道:“我这么坏,哪有什么良心。”

  朱成钧的眼睛都微微睁大了:“”

  但他完全不是着恼,眉眼间反而熠熠生辉,还有点想挨蹭过来的样子这可是在外面!

  展见星忙蹬蹬退了两三步,她到城西来看视工地进度,遇见朱成钧才站住说了两句,虽然近侧无人,但不远处就是许多民夫在忙忙碌碌,他们一个官员一个郡王,这么腻乎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九爷,你说是我想多了还是怎么样?”她又忙把话题正回去,“我觉得宁王这个做道士的时机,有点太巧了。”

  铸私钱案已经尘埃落定,不论京中还是江西明面上看都恢复如常,但她相信,对安知府之死心存疑虑的一定不只她一个新入官场的生手,她过后回想,安知府与胡三在地位上天差地别,死因也不一样,一个自杀一个他杀,可拂去这些纷扰表象,他们其实有分明的相像之处那一种代人顶过被灭口的意味,细微而不容忽视。

  她官位卑微,能掀起这个案子已属不易,短时间内实在做不了更多了,但江西静水般的官场被她丢下一颗石子,涟漪就算消失在水面上,人心里的涟漪是不是也跟着消失了,那不一定。

  宁王好道多年,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正式遁入道门,从真正旁观者的角度看只是巧合,而对心里本有疑惑的人来说,这更像种表白。

  表露与天下人,剖白于京城,宁王一系,世外闲人,与尘间的熙攘都无干系。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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