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卖豆腐花的乔同志第1/2段
“唉……他妈太热了，喝不下。”端着碗喝了两口的墩仔说。
“像滚水一样，太热了，不要了……”二胖说完便把未喝完的豆腐花倒掉了。
“这……同志哥，我们是早上做好的，是热了点，但我们卖到9点，10点钟它就不热了，如果到时是凉的，是没人买的啊！”老板娘致歉说。
“是太热了，不喝了，走吧，到郭姨家喝茶好了，多少钱？”李侯丢掉纸杯子问。
“四个豆腐花，一共是一块钱，另加两个纸杯两毛，这位同志加了伍分钱白砂糖喝，总共是一块二毛伍分。”老板娘说。
李侯掏出一张十元的钱币递给她。
“莲花收钱啦。”老板娘对在站在旁边的小女孩子说。
李侯将钱递给这小女孩子后，小女孩子接过钱，从她那件肮脏不堪的裙子前小袋子抄弄了一会说：“妈妈，我们没这样多零钱找回给叔叔……”
“好了，小姑娘，不用你找了，这钱就全送给你了。”我说完这话，便推了李侯一把，催他走。
我们沿着这乡大道走了二三十步，正要拐向郭姨家的林荫道时，后面传来那小女孩的叫声：“叔叔慢点走，我妈叫我把钱还给你们，我们没零钱找你们……”
“我们不是说要你不用找钱了吗？这钱送给你的啦！干吗追来？”我问这女孩子。
“我妈说的，我不知道，我爸爸还说莲花，你把这钱还给那几位叔叔，他们还会再给你几张大银纸……什么的。”这小女孩望着我们说。
哦……我与李侯对视了一眼，我们马上明白了，这乔同志组长夫妇可能已认出我们了。我弯腰问这小女孩：“小朋友，你妈妈爸爸叫什么名字？”
“我妈妈叫乔爱莲，以前又叫乔致用，我爸爸也有两个名字，一个叫沈致富。一个叫沈向党，现在又叫回我爷爷给他小时候起的名字叫沈致富了。我叫沈书文，我妈说这名字是要我认真读书识字，以后上大学……什么的。”这小女孩手拿着那张李侯给她那十元纸币，甜甜地笑着告诉我们她家的事。
哦！果然不出我猜测，我们四个对视了一下，一切都明白了，我拧转头看了一眼后面，小女孩的爸爸妈妈还在街边那路口，买豆腐花的这夫妻俩还在那怔怔地望着他们的女儿和我们几个……。
“好了，小朋友，你回去告诉你爸爸妈妈吧，这钱不用他们找赎了，送给你了，你上学了没有？你的头发怎么这样不干净？乱篷篷的？裙子也这样脏的！你妈妈怎么不给换？”李侯觉她有趣，于是逗她几句。
“我爸爸妈妈每天很早很早，天都没亮就要起来磨豆浆，没空管我，我的裙子早就又旧又脏了，老师也说我了……，我要我妈妈给我买新的，她老是说等她买豆腐花赚到钱后，再给我买新的，我这裙子还是前年我上小学时，那个李亚姨送我的呢……，我爸爸妈妈从不给我买过新裙子……”小女孩噘着小嘴不高兴地说。
“那小朋友，我问你，你爸爸妈妈以前干什么工作的？你能告诉我们吗？我再给你几张大银纸，让你买新裙子，好吗？”墩仔也觉得她有意思，于是蹲身问她。
“我爸爸妈妈从前是在公社宣传队工作的，后来听他们说公社宣传队解散了，他们就租借了我舅舅那间小房屋磨豆腐花买了，已经做了好多年了……”小女孩回答墩仔。
墩仔站起身对我们笑笑说：“正是那乔八……婆，怪不得她刚才舀豆腐花给我和二胖时，好像打量了我们一番……唉……哈哈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好吧，小朋友，你刚刚对我们说你爸爸要你把这张银纸还我们，说还了，我们还会给你好多张大钱纸的是吗？”我弯腰问她。
“是的叔叔，我爸是这样跟我说的……。”小女孩望着我天真地说。
“那我现在再给你几张大银纸，你手上这张也不用还我们了，你回去吧！”李侯说完便掏了五六张十元面值的钱币给她，我和墩仔二胖也觉得她可怜，各掏了三五七张十元五元的人民币给她，她那肮肮脏脏的小裙子小口袋居然装不下了，于是双手掀起裙子下摆，兜着这些钱，仰起脸孔对我们傻笑着说：“这会我妈妈肯定会给我买一条新裙子上学了……，谢谢叔叔，你们什么时候再来买我妈的豆腐花吃啊？到时我叫她给你们多加白糖啊！”
我笑笑说：“说不定啊！也许我们很久都爸爸妈妈从前是在公社宣传队工作的，后来听他们说公社宣传队解散了，他们就租借了我舅舅那间小房屋磨豆腐花买了，已经做了好多年了……”小女孩回答墩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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