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变了第2/2段
沈山对着店老板笑着说道：“你也是的，都老朋友，整那么着急干什么，你娘子都不高兴了！”
店老板恭敬的说道：“我这不是高兴嘛。现在您这身份不一样了，不比十年前了，您现在是来川城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你我都认识多久了，你是不是在埋汰我？”沈山假装生气的瞪了店老板一眼：“今天酒上够！我这兄弟海量。”
店老板看了一眼李清恩，发现这年轻人他也认识，笑了笑就转头拿酒去了。
巷子阴暗，冷风刺骨，两人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喝了一大碗酒暖暖身子。不大一会，店老板娘，就端着三大盘子冒着热气的下酒菜过来，咣当一下放在了桌子上，连看都不看沈山一眼。
沈山笑着对老板娘的背影说道：“我说，你这脾气见长啊！”见店老板娘不理他，就偷偷的跟李清恩说道：“这店老板娘以前住我家隔壁，我还偷看过她洗澡呢！”
李清恩笑而不语，夹起了一粒花生米，嚼了起来。
“沈大哥，您不比从前了，怎么还经常来这地方啊？”
“老祖现在是不来了，可我不行，我就喜欢他家的炒肥肠，猪耳朵，再烫上一壶小酒，那滋味，山珍海味也不换。”说完，沈山的表情好像没落了许多。
随后两人一碗一碗的开始干，沈山酒胆一流可酒量一般，这才刚一坛子下去，眼睛就发直了，话也变得啰嗦起来。李清恩也想缓一缓，就找话聊了起来，当得知沈山前些日子当爹的消息，也是心中大喜，两人又连干几大碗，转眼两大坛子酒就喝光了。
算算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之前的几桌客人已然离去，又剩下他们两人。沈山醉了，他的情绪明显低沉了许多，坐在那半天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借着油灯的光可以看见他的眼中竟然反着点点泪光。
他又仰头干了一大碗酒，说道：“清恩啊，这话我也不知道跟谁说，只有在你这倒到苦水，可别嫌哥墨迹。”
李清恩笑的答道：“哪里的话，沈大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山幽幽地说道：“……你祖大哥……他变了，变得不像那个他了。可我真不怪他，为了铁骨帮，他一只手都没了，你也知道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他真是一句话都不说，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没事就坐着看着断臂，我真的着急啊。现在回想，人啊，说不准，你看他平时乐乐呵呵的，啥都不怕。可手真没了，残废了，他受不了，你们不知道，我知道，我太了解他了。我好几次想跟他好好聊聊他不愿意，就死憋在心中。后来……我也放弃了，我就告诉自己无论他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他。”
李清恩说道：“沈大哥你现在也有孩子了，放宽心吧，我们能做的只有相信祖大哥。况且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啊。”
“可我啊，就想十全十美，这半年多来我特别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时候我们铁骨帮一穷二白，但日子过的快活啊，从来不做亏心事，心里不膈应。哥几个在一起想喝酒喝酒，想逛窑子逛窑子，想打架就打架，管他是谁！现在呢？以前羡慕别人的那些也都有了，当初的豪言壮语也都实现了，但每天我干什么都好像是一个人，兄弟们都散了。心里憋屈……来再喝一个。”
李清恩知道他与祖弘光的兄弟情深，可有时候这世间的变化谁又能说得清呢？李清恩能做的也只有一碗一碗的陪他喝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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