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契约者第1/2段
“该死的！”张铁无力地倒在水泥地上，下雨后未干的水泥地十分湿冷，让他很不舒服。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断掉的左臂肌肉似乎正在逐渐坏死。
本来还能嗷两嗓子，但是原本强烈的剧痛开始变得有些麻木，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也不能说是彻底吧？至少确实能感觉到自己的左臂要凉凉。
我到底在乱想些什么东西。虽然很疼也很害怕自己就这么，但是乐观的张铁试着乱想一些东西让自己好受一点。
“咳，今天，真……不幸啊……咳！咳咳……”张铁呻吟了一句，咳出一口血沫。也许咳出来的是淤血？说不定咳出来对自己好点？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不过就算自己不是学医的，也能看出来，似乎已经连内脏都出现了严重的破损。
唔……记得某个法医电视剧里说，咳出血沫的都是肺破了。我这是把肺咳出来了？有没有成就啊，肺痨鬼？
今天原本是个不错的好日子，第一天脱单，第一场约会，第一次牵手。
送完女朋友回家后，打算去死党家里借点复习资料什么的，谁知道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飞驰而过撞飞了出来，腾空而飞七米。然而肇事司机非但没有停下车送张铁去医院，还很无良地驾驶着几吨重的水泥车从归澄身上碾过……
身体可以明显地看出有许多地方有塌陷，比如说右臂，比如说胸口。
可以想象，内脏，骨骼什么的，一定处于一种非常糟糕的状态。
也许不用想象了……刚刚咳的时候我好像把骨头戳到水泥地了，膈得难受。
哇，我这么惨的么，今天第一天谈恋爱，才刚刚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之后就要死了，吗？
太亏了！张铁心中无助地哀嚎着，无限的悲愤感让他有些亢奋，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虽然在强有力地跳动，但能够流动的血液却越来越少。
很诡异的感觉，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身体要多糟糕有多糟糕，思维要多清晰有多清晰。
要是我能活下来的话，我一定要去学医！我觉得我对自己的身体已经了解到可以动手术了！
“诶？你怎么还没死啊？”一个脸戴面具的男子蹲在归澄的身边，啧啧称奇。
男子穿着黑色燕尾服，有着一种超脱于庶人的优雅与华贵
“……”张铁仰面朝天，正好翻了个白眼，有这么盼着别人死的人么，“麻烦你，叫救护车可以么？”
“救护车？为什么要叫救护车？”面具男继续打量着张铁，“刚刚你被车撞的时候我就在边上，很猛烈的撞击，本以为没多久你就会因为内脏出血而凉凉，谁知道竟然挣扎了二十几分钟都没凉透。”
“你是有，是有多无聊？等二十几分钟，就为了看着别人尸体凉透，有意思么？”因为肺泡破损，张铁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出气多进气少。
“有意思啊，你不死我这么收下你的身体。”
收下身体？张铁突然想到了曾经在法治节目上很火的“器官组织”。传说中以割卖青壮年的器官谋利的不法组织。
“我的，身体，除了眼角膜，膜，没有好的了吧？”
面具男没有回答归澄的问题，而是继续打量着张铁的身体。那副模样，就像是客户在检验产品一样仔细。
看到面具这幅样子，张铁心中更加笃定了他是那个什么“器官组”了，而且似乎地位不低。
等等，他不会想对我的尸体做什么吧？
“哼！”面具男轻哼一声，摇了摇头，虽然看不到他的脸部表情，但是张铁感觉，他一定在笑。
“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没有死，我也真是服了你了。”面具男摇了摇头，“不过，我很高兴。因为我一直认为，生命力越强的人，潜力就越大”说着，面具男站起了身子，他的身形很修长，很挺拔。
身材还挺好看的。
“我不问你的姓名，不问你的出身，不问你的喜好，只问你是否愿意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下去？在那个，只有运气，天赋，和实力的不公平世界中活下去？少年，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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