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回 李秀英拼死生幼子 周存德旧址吊往昔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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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大院的大门保持完好,门内那刻着巨大“忠”字的照壁依旧雄伟肃穆,从二门里不断涌出的缭绕烟雾给它笼上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进了敞开的大门,绕过依旧雄伟肃穆的高大照壁,大院里的真实景像才触目惊心地呈现出来。整个周家三院,除了正院的门房外,其他的房子全部被大火烧毁。浓烟笼罩着周家三院,隐隐绰绰的建筑物里,零星的火苗跳动其间,不时有房梁柱子倒塌砸出一串火星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声响,院子里的枣树如同一把燃烧着的火把,朝天喷射着愤怒的火焰。

  看着眼前的影像,众人全都惊呆了。呆看了一会儿,突然就听到存德大喊了一声“娘”就要向里面冲去。白氏秀英惊醒过来,一把抓住他。存德挣抱着哭叫道:“放开我。让我随着娘去吧。”白氏秀英死命拉住他不放。存德哭喊了一阵,便颓然倒地。一家人瘫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秀英经过这两天的奔波折磨,早已精疲力尽眼前一阵阵发黑。因拉扯存德用力过猛,只觉得腹中一阵接一阵剧痛,便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跟着裤腿上就有一道鲜血渗了出来。白氏见状,急忙说:“秀英要生了。”存德被惊醒过来,顾不得伤心,和白氏一道扶着秀英进了门房。刚一进房门,就听到白氏发出一声惨叫。只见门房里的椅子上,春儿全身赤裸张开双腿在坐在那里,圆睁着双眼带着绝望看着他们,胸口插着一把刀,脸上身上布满血渍。白氏顿时吓得瑟瑟发抖,拉着秀英来到门外。存德也顾不得其他,从炕上拉了一张被子给春儿盖上。这才出来,将白氏和秀英带到隔壁的房子里。

  白氏扶着秀英斜躺在炕边。秀英已经疼得大汗淋淋,双手乱抓。急忙对守义说:“你按着你媳妇的胳膊。”守义一下子上炕,紧紧地按住秀英的胳膊使她动弹不得。白氏又对存德说:“你快去烧点水来。”存德急忙出去,顾不上伤心,找来一个盆子,用院子里燃烧的一根木棒生了火,烧了一盆开水端进来放在房子里,被白氏赶了出去再去烧水。

  存德来到外面一边烧水,一边望着依旧燃烧着的周家三院,看着周家百年家业毁于一旦,痛不欲生,几次有冲进去了结残生的冲动但因秀英在房子里痛苦的喊叫声和白氏催促要水的声音将他拉住。

  房子里,白氏拿了一条毛巾塞进秀英的嘴里让她咬住,叫道“用力。”秀英拼命地咬着牙,嘴里发出呜咽的叫喊声,身子不停地扭动着。用力挣扎了一会儿,只听到一声“哇”的哭声响起,秀英虚脱地停止了扭动,昏死过去。

  存德正在门外焦急地等着,就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跟着便是白氏从惊喜到惊吓的呼叫声。存德急忙冲了房子。白氏满手血水地捧着一个婴儿,手足无措地对存德说:“是个儿子。”。存德看了婴儿一眼,冷冷地说:“又多了一个受罪的。你快给他洗洗吧。”白氏又担心地看了秀英,说:“秀英她”存德看着昏死过去的秀英,上前掐掐她的人中,就听到秀英慢慢地发出一声呻吟慢慢睡了过来。存德看了看房子里的景象,说了一句:“我去煮些粥来。”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孩子的出生冲淡了家里的悲伤气氛,也给存德白氏已经被死亡折磨地精神注入一丝活力。白氏已经顾不得伤心,忙得团团转,为刚出生的婴儿准备各种东西,不时地含着眼泪向存德笑着念叨一句:“咱家终于有后了。”存德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有一丝欣慰,死去的不可重生,但新生命毕竟能给人带来希望。但秀英生产力气耗尽,从昏死中醒来后,伸手要抱儿子,白氏将孩子送到她手上,秀英全身发抖,无法抱住会儿,只听到一声“哇”的哭声响起,秀英虚脱地停止了扭动,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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