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群鬼第2/2段
陆江河放眼望去，整片区域都陷入了瘫痪的境地，街道上的交通已经完全瘫痪，数不清的辐射人在四处肆虐，他们追逐猎物如同汹涌的潮水，又像地狱的大门洞开，群鬼闯入人间。惨叫声，呼救声，爆炸声此起彼伏，四处浓烟滚滚，宛如一片修罗地狱。
“天......”徐林惊叹。
在此之前他们两个面对的只是少数的辐射人，可是把他们放到一个宏观的地方中去时，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和弱小，仿佛蚂蚁面对溃堤的洪水。
“救命啊！”
陆江河听到远处传来呼救声，他四下一看，发觉呼救声来自他们对面的单元楼。几个人看样子是发现了他们，抱着求救的心理呼喊他们。
在他们后面，几只辐射人撞开顶楼的铁门，踉踉跄跄地冲向了他们。对面那几个人估计是住在顶楼，灾难爆发的时候及时地躲在了顶楼，并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片刻之间就被辐射人扑杀殆尽。
陆江河和徐林看着对面惨剧的发生，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方面他们对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惨剧无能为力，另一方面也产生了同病相伶的情绪，在这样的末世里，大家的命运都是差不多的，死亡对他们来说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这索魂的命运终究有一天会追上他们，哪怕他们在此之前不停地奔跑。
我也会像他们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这里吗？陆江河在心里想。说实话在短短的一个早上，他面对死亡的次数比他前面十八年的次数加起来还多。似乎他对死亡已经没有了什么恐惧，如果说他某一天忽然死在辐射人的手里，心里想的应该不是对死亡的害怕，而是对心中所牵挂之事不能实现之遗憾。是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至少在目前为止。
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过很多人的模样，他父母的，应如是的，徐林的。他还有这么多人要去保护，不应该死在这里。
他定了定神，对徐林说：“别担心，我们守好这里，一定会有办法得救的。”
徐林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们守着天台的时候，城市里已经响起了刺耳的防空警报，在提醒市民灾难已经到来，但似乎已经来得太晚。
远处的天际万里无云，远远地可以看到一架黑色的巨影缓缓靠近。等到它靠近到陆江河可以认清楚的距离时，他发现那是一架民用的直升飞机，上面载着广播，对外播放着录音。
“请幸存的市民迅速到高处避难！请幸存的市民迅速到高处避难。”
军队的直升飞机没有那么快到来，这架直升飞机明显是临时征调过来的，上面还印着某家公司的商标。
但是这时这架直升飞机的到来无疑给很多人带来了希望，毕竟这是能带他们离开的唯一的交通工具了。地面已经被成群的辐射人占领，普通的汽车根本无法开动，试图用汽车逃离的市民会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在堵塞的道路上行驶，满大街都是四处停放的汽车。这些人要么抛下这些几十万的铁皮玩具；要么苦等在汽车里，试图用汽车抵挡住辐射人的进攻。但是遗憾的是，对于辐射人来说，这些躲在汽车里的人类无疑像是充满诱惑的罐头食物一样，他们疯狂地拍打汽车，撞开玻璃，像饿汉一样迫不及待地争夺罐头里的食物。
这时唯一一架具有空中优势的直升飞机就成了许多人心中的救命稻草，重要程度无异于大洪水时的诺亚方舟，人人都想登上这艘船。
“不行，我觉得不对劲。辐射人的听觉比普通人敏感多了。”陆江河突然说。
确实，在像陆江河他们一样躲在天台的市民高声呼救的同时，地面上的辐射人也有了向声源靠近的趋势，它们本来像是混乱无序的野兽，在听到直升机发出的广播时，仿佛一瞬间如同磁场中被作用的铁屑一样，纷纷朝向同一个方向移动。
“这架直升机要完蛋了。”徐林说。
果不出其所料，这架直升机本来就近悬停在某一处高楼的顶层，正在对楼顶上的平民进行转移。忽然天台的门洞开，不计其数的辐射人从门里面涌出来，纷纷扑向直升机。
洞开的大门不停地涌出辐射人，仿佛一样不知疲倦的大嘴在向外吐出东西。天台上的幸存者很快被辐射人的潮水淹没，下场可想而知。这些辐射人显然是受到广播系统的吸引，纷纷试图攀爬上直升机，有一些辐射人已经拉住直升飞机的横杆，身后的辐射人将它们当作梯子，死命地向前爬。
好在直升飞机的驾驶员提前把机身往外提，很多辐射人被带出天台，像一条链子一样挂在直升飞机上。驾驶员再一晃动飞机，这条“链子”就断了，组成链子的辐射人从几十层楼摔下去，体会了长达十几秒的落体运动。
直升飞机把距离控制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再也不敢靠近哪一栋大楼，生怕里面冲出无数的辐射人来。
“他们应该把立刻广播关掉。”陆江河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至于吧，在那种距离，应该没有辐射人能威胁到直升机，除非辐射人会飞。”徐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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