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身世迷第2/2段
尚功生听到这话反而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虽然他的笑容非常非常的浅淡，但他确确实实笑了。
嘲讽的笑。
“你觉得我遭受的压力如何？”
“你觉得我成为笑柄的那段时间，遭受的压力如何？”
“我实话告诉你，尚家把我推出去的时候，我是怨的。”
“在我遭受他人耻笑的时候，我是恨的。”
“可是我更明白，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一个尚家可以决定的。”
“她找上了我，我别无选择，尚家也别无选择……甚至人类也别无选择。”
“我就像是一只被献祭的羔羊……你说我的压力比起我儿子将要面对的压力……又如何？”
雨师法怔了怔，“抱歉。”
他对着尚功生低了低头，一直和蔼慈祥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忍与几分自责。
“虽然我知道你可能并不需要我的道歉，但是我仍然要对你说一声抱歉。”
雨师法抬头，脸色越发难堪，“或许我想的太好了，也许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能到这边来……她想要成熟的果实，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我能想到这个，你当然也会想到……可如果能请龙出手呢？”
尚功生刚想说话，尚秀飞那边却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那叹息声是如此的熟悉，哪怕是尚功生也不由心中莫名一寒，身体僵了僵。
雨师法与尚功生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肯定了那声叹息的存在，脸色都变得异常难堪。
空气的温度明显降低，二人呼出的气带上了几分白。
躺在地上的石树生等人，不由自主的团抱住身子，像是给冻的。
一点一点的白色冰霜，染上灰色荆棘，向着尚秀飞蔓延而去。
尚功生机械的抬了抬头，看向上方的九个象征符号。
“还有三个亮着……金刚浊……她果然来了。”
在这一刹那，尚功生有几分茫然，也有几分后悔，更有几分无力。
或许他就不该让尚秀飞下来的。
或许雨师法说的对，就该让尚秀飞在安全区安安心心一辈子。
可他又十分清楚的明白，这些不过是妄想。
因为那个该死的她只要愿意，她就有能力干扰这里，然后轻而易举的让尚秀飞走出安全区。
既然无论怎么选择，尚秀飞最终都会走出安全区，那么何不将这走出的选择权，抓在自己手中？尚功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但现在……他迟疑了。
可就在尚功生心中千回百转的时候，一道淡淡的红光从尚秀飞触及的荆棘球亮了起来。
他清清楚楚的听到，尚秀飞高声咏诵——
【对你而言，死亡并不是终结。因为你将永远成为我的一部分。】
就在这声音落下的一瞬，那顺着灰色荆棘蔓延而上的白色冰霜，像是受到了某种无法看见的力量震荡，转而就从灰色荆棘上落下。
可在尚功生的眼中，那白色冰霜与其说是落下，还不如说是……
在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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