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上掉馅饼第1/2段
童邪刚走到山脚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上面飘下来。
这不是人的血……
他一抬头，就看见好兄弟叼着夏九宫朝自己的方向狂奔而来。
它雪白的狼毛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
童邪以为它看见了自己就会停下来，让自己给它包扎。
但它只是降低了速度，给了童邪一个“上来”的眼神，执着地继续奔跑。
童邪懂了它的意思，奔跑着跳上了它的脊背。
“童邪，我……”
夏九宫的双眼哭的又红又肿。
“追兵很强，我明白。”
童邪趴下去按住它的伤口。
伤口很深，已经伤到了内脏。
即便让“猩红皇后”去给它止血，也只是增加它的痛苦而已。
“对不起……它被我给连累了……”
夏九宫陷入了痛苦的自责。
自己是这么的愚蠢……
只要和自己扯上关系，无论是不是人都得倒霉。
“我让你藏好，你藏好了吗？”
“我藏好了。但是，因为我的肚子叫了，就被发现了。”
“那你的肚子为什么叫？”
“……”
夏九宫不明白童邪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我给你的果子难以下咽，所以你饿着了。这才是一切的起因。”
童邪没有要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他也不会去安慰夏九宫。
只是他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而且他和夏九宫不同，他的内心毫无负罪感。
这是好兄弟自己选择的。
他进入镇子的时候没带上它只是为了方便潜行，而不是为了让它留下来保护夏九宫。
这点它自己也很清楚。
“对……”
纵然是夏九宫这么笨的人，也觉得童邪的逻辑十分牵强。
她习惯性地想要道歉，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不上原因，但夏九宫觉得自己的道歉是对大白狼的侮辱。
日轮沉下去又升起来。
第三天的凌晨，好兄弟停在了帝都的门口。
“谢谢你。”
夏九宫抱住它。
皮肉腐烂的气息渗入她的鼻尖，她的眼泪顿时滚滚落下。
童邪原本想送它一程，以减少它的痛苦。
但它在夏九宫抱住它的那一刻就已经断气了。
“死亡的气味，你记住了吗？”
童邪问她。
夏九宫咬着颤抖的嘴唇，用力点头。
童邪从好兄弟的头上剪下来一撮毛，放进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
里面还放着一小撮老头子的骨灰。
这也算不上什么纪念。
小时候童邪的癖好是收集虫子，后来改为收集动物的头骨，再后来是不同种类的动物皮，现在则干脆变成了收集尸体的一部分。
随后，“猩红皇后”就将好兄弟的尸体焚为灰烬，散入帝都外的寒风里。
帝都比北部的小村子要暖和多了，但也依然是冬季。
十二月十二日的早晨。
少年和少女进入了帝都的大门。
“女士，我的承诺已经完成了。”
童邪朝夏九宫鞠了一躬，就丢下她一个人走向帝都的深处。
夏九宫远远地跟着他走了一小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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