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新编鹤形拳法第1/2段
庄子鱼透过门缝看见那个盘腿而坐的身影，正犹豫如何措辞，那人反倒先开了口。
“既然来了，就进来避避雨吧！”
这邀请声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纯属无奈。
庄子鱼自然听得出来，他硬着头皮，放下伞，扒拉了下头发，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有一股霉味，一张简陋得只有床板的床支在窗边。
窗户正对着池塘，用塑料布蒙着，边上破了口，风往里面灌，将塑料布鼓起，发出啪啪啪的怪叫。
老者盘腿坐在屋中间，身下垫着半张草席，估计是从床上挪下来的。
他前面是口黑铁锅，里面燃烧着柴禾，上面搭了个烧烤的架子，火苗正炙烤着一只鸡。
先前在门外，庄子鱼闻见的奇香就是它发出来的。
庄子鱼盯着那冒油的烤鸡，咽了口水。
老者闭目养神，明知道进来了人，也没睁开眼。
“奇怪，小屁孩，你怎么知道老夫在这里？”
“我不知道……凭感觉。”
“你的感觉倒挺准，”老者抻了抻脖子，“你找我干嘛？”
庄子鱼这才把目光从烤鸡上挪开，“我……我要拜你为师！”
“别来这套！”庄子鱼说着又要跪，老者似乎有先见之明，提前出声制止。
“孩子，你再说这个话就出去，老夫是看你可怜，可不想多事！”老者启开眼，瞥了少年一眼，摇头。
“我是诚心想拜你为师的！”庄子鱼急了，此刻他脑子里全是曹小豹那张可恶的脸。
还有那个要扒他裤子的火烈鸟，也被列为报复的对象了。
“嗯，好了！”
老者吸了吸鼻子，露出满意的笑，旋即睁开眼，扯下一条鸡腿，张嘴就啃。
完全不顾庄子鱼的感受。
老者吃得很快，一条鸡腿没两下就啃得干干净净，甚至能听见骨头被咬碎的声音。
准备去撕另一条腿时，老者犹豫了，看向身边的少年。
“你也来一点？”
“我不是来吃鸡的，我是来拜你为师的！”
庄子鱼不假思索地答，但还是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老者不接话茬，埋头继续啃烤鸡。
啃完另一条腿，打了个饱嗝，老者拿起身上的葫芦，摇一摇，面露难色。
“小孩，你去给老夫打点酒来吧！”
“……我不去。”
“我拿钱给你，我记得前面不远有个学校，学校边上有家酒坊，叫……”
“老蔡谷烧。”庄子鱼接腔。
“对，就叫这个名字，大前年老夫去新官庄村时就在他家打的酒！你帮帮忙！”
庄子鱼摇头。
“为什么？老夫多给你些钱，余下的算是跑腿费。”
庄子鱼还是摇头。
“还想拜师，这点活都不肯干？”老者怒道。
“我知道，你是想支开我，等我回来，你肯定不在了！”
老者愣住了，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眼前这个小屁孩看穿喽。
庄子鱼打了个喷嚏。
老者冲他招招手，“过来坐，不想吃鸡也暖和暖和，衣服都湿了，别受了寒。”
庄子鱼犹豫了一会，走到火边，也学对方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
老者咂了口葫芦里的残酒，捋一捋编成了辫子的胡须，扭头盯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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