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抓阄第2/2段
卵诞子很少见到骷髅精，不过屋子里有猪刚鬣坐镇，他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再说了，在妖怪的眼里，一百两银子连根毛都不是。
可偏偏这根毛比王川的大腿还粗，王川急道：“老先生，看在我和猪兄，这个都是妖怪的份上，你就做一回好事，帮个忙，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本，本王绝对全力以赴。”
卵诞子以为他们来得匆忙没带银两，可是看在妖怪的份上免费？奎木狼跟猪刚鬣是老铁，没法要钱，你又算哪根葱？
卵诞子暗笑，很久没有妖怪找他办事了，这下好容易碰上了，当然得狠狠宰一刀。
“已经优惠很多了，”卵诞子笑得一脸皱纹，“不是妖怪的话，我都收一百二十两。”
“你也没问问具体何事，就收这么多银两吗？”白美珍忽道。
“不管是查人还是追凶，都是一个价码，按次数收费，童叟无欺，铁价不二。”
卵诞子笑得很自信，在西牛贺洲，还没有妖怪敢跟他耍横，尽管他给妖怪出的价钱比村民多百倍。
“如果查人的话，都需要什么？”
“生辰八字，亲人的头发。”
“我是她姐姐，可以吗？”
“父母、姊妹都可以。”
白美珍看了王川一眼，王川显然没有银子，正要再劝，忽听白美珍道，“卵公子，你成家了吗？”
卵潮生尴尬一笑，“现在彩礼太贵，娶个媳妇要一百两银子，我今天就是来跟二舅借银子的，没银子怎么娶媳妇呀！”
“那有人跟你提亲了吗？”白美珍笑问。
“没银子，哪有媒婆上门呀！”卵潮生苦笑。
白美珍叹口气，又道：“说来也巧，我有一个女儿，从小教她读书识字，针织缝补，如今尚未婚嫁，若是公子有意的话，我倒可以把女儿许配与你，卵先生，您老意下如何？”
卵先生晃了晃头，又点了点头，笑道：“嗯，好，一桩美事，一段姻缘，老朽当然同意，哈哈！”
“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带女儿来！”
白美珍说完就站了起来，王川听得直迷糊，刚一回到白虎岭，便问：“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如果当丫鬟卖，只能卖二十两，把她们全卖了才够一百两，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白美珍的话说得丫鬟们一惊一乍的，等到完全听懂时，忽然都沉默了。
白美珍叹道：“我有一个亲妹妹，当年是她救了我，原本我已经放弃了寻找她的想法，可如今竟然还有一线希望，也许她还活着，像我似的活着。”
白美珍看了丫鬟们一眼，“我虽然把你们当丫鬟买回来，可从小就教你们读书识字，像母亲一样疼爱你们，我并不像再把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卖给别人，可是事与愿违，我也别无选择。”
丫鬟们俱都啜泣起来，王川几次要打断白美珍的话，可是自己兜里也没钱，此时又能说什么呢？
芸儿忽然站起来，凄然道：“事已至此，大家也别哭哭啼啼的，也别让夫人为难，咱们抓阄定人选，抽中的便自认倒霉，不许再有啰嗦。”
芸儿拿出纸和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嫁”，然后团成一团，又把几张空白纸团了，放在了桌上。
“你们先抓，我最后一个。”
其他丫鬟见芸儿这么一说，便没了脾气，一个个乖乖的，抓了阄之后，却谁也不敢先行打开。
芸儿捡起桌上唯一的纸团，盯着它看了两秒，忽地打开了它，见是一张空白纸，当即喜极而泣。
丫鬟们一个个打开，一个个转悲为喜，等到红娘最后一个时，顿时吓愣了，也不打开纸团，却突然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红娘一哭，众人都跟着抹泪，白美珍强挺着回了屋，想着红娘的种种过往，不禁心如刀绞，潸然泪下。
红娘突然抱住了王川，哭道：“大王，救救我，我不想活了！”
王川一时语塞，心里又难过，又不知如何安慰。
芸儿过来抱住了红娘，哭道：“别再寻死觅活的胡说，妹妹大了，也该懂事了，再让姐姐给你梳洗打扮一回吧。”
“我不想活了！”
红娘又抱住了芸儿，哭得更加凄惨，好半晌才止住了哭声，整个人却呆住了似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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