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宴会、落寞、谎言第1/4段
“哪里还痛吗？”神医戳了戳猴子的左臂，问。
“胳膊痛，好痛，没了知觉一样。”猴子面无表情。它攥着铁棒不愿松开。
神医看一眼，立即判定那条胳膊只是脱臼，“小问题，我给你接上就好。”
“不，它好痛……你给我锯了吧。”
“锯了！？”
“对，它好痛，真的好痛。”猴子掩面，有水从它手缝间流出。“求你，别让它痛了，锯了吧。”
“……”神医捋捋长胡，思索片刻，说：“你是不想感受到这条手臂了？”
“对！”猴子急忙回答。
“那好，不锯断也行，我给你点上两幅麻药，也觉不到了疼。行吗？”
“什么是麻药？”
“我从草本里提炼出的汁液，再加上我的神力……”
“麻烦，还是锯了吧。”
“唉，为什么非要锯？明明好好的……”
神医突然不吭了，只觉得说出这话时，猴子的眼睛藏在它手缝里窥视自己，像是深渊中的两芒星。
“还是开些麻药吧，待会儿天庭要开庆功宴，你断条手臂可要修养好久，先上麻药。”
“给谁庆功？”
“给你呀，你是剿灭妖王的英雄，玉帝要为你庆功！”
“好……但庆功宴之后，你一定要把它锯了！”
“行。”庆功之后，都喝的烂醉，谁还管你！
神医跑去准备，回来是猴子正捂着脸面对窗户。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天宫楼宇，天庭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
“把手放下，怎么？你还怕痛？”神医拿好浸泡在麻药中的银针，催促猴子放下双手。
猴子照做，露出面孔，是紧张的表情，也稍有疲倦，但是帅气，极具英雄气概。
神医没见过孙悟空的样子，所以他不怕。
“还痛吗？”
猴子点头。
神医再拿一针，小心插进。
“这样呢？”
猴子依旧点头，随后看向了神医，眼神里是怀疑。
“那我就加大用量了！”
随后，密密麻麻的，猴子的手臂上扎满了针。它的表情突然放松了。
“麻吗？”
“嗯。”猴子舒服的回答。
神医见此，长出口气，擦手收拾，内心纠结药的用量是否合理，抬头再看猴子如何，却竟吓得出不了声。
“医生，不痛了。”它轻轻说。
“……”
“医生，谢谢你，那我就先去了。”它起身，拿下所有的针。
“别急！”神医满头冷汗，“我……我来给你打扮打扮！”
“笑话，别消遣我。”它无视，弯腰捡起铁棒，抬头，神医坚持要它再坐下。
“干什么？”
“你不能就这个样子去！”
神医掩饰不住自己的恐惧，因为……因为眼前的这只猴子在麻药起劲后，丧失了控制表情的能力……瘆人表情，如此瘆人的苍老！堪称恐怖！
这才是它真正的心情，它哪里是玉帝嘴中的雄姿气概！这是悲伤，是犹如濒死后的回影！
……
“我不能喝酒。”
“没事，有麻药，反正……酒也不是单纯让你喝来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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