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乱、梦、安排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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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是块石头,风吹日晒突然裂开,蹦出的是只猴子。

  看者是六耳,可那猴子却不像它自己。

  过往的种种在视线里极快的过场,像是狂乱的风吹过,拉扯了时光。

  花枯木移,山起石消,一切都是死寂,眼前的永远是石猴的背影。它走走停停。

  光影在它身上明灭,它钻进猴群,它与猴群打得火热,然后,不知又是多久,猴子们站在一道瀑布前,看到那熟悉的地方,六耳明悟了……这是花果山。

  石猴忽地飞跃,六耳的感官跟着它的身体,也朝瀑布跃入。

  冰凉的水打湿它身,六耳却觉得眼眶之下都是热的。

  “‘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哈哈!好去处!好去处!”

  石猴在洞内玩笑,猴群接二连三地进来,翻锅敲碗,但没有一个敢靠近那石床。

  它们拥立了石猴为王。

  又是一段加速,猴子们快的像是一道又一道棕色的闪电。

  光怪陆离,欢喜人间。

  但不久,一只白毛老猴子脱离了猴群,晃晃悠悠的走进六耳的视线。

  噗通!老猴倒在地上,猴群都停下,也是一动不动,回头,如同雕塑面无表情。

  猴群看着的该是倒下的老猴,但六耳却觉得它们是在盯着自己。

  “它怎么了?”眼前突然黑了,可还有声音,是石猴。

  “大王……它死了。”黑暗中,一群猴子的影子渐渐浮现,却又朝着黑暗深处远去。

  “死?为什么要有死!我不要死!你们也不许死!怎样才能不死?”声音变得模糊了。

  “神仙不会死,学得了神通就不会死了。”这段话变成了乳白色的字幕,打在黑暗上,狰狞。

  忽然没人说话了……六耳觉得此刻的安静十分可怕,黑暗中似乎有双眼睛,燃着黑色的火焰,盯着它。

  “好!那我就去学个长生之术!”

  声音是六耳的,它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开口。

  ……

  六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前面是行走着的,一字排开的队伍,像条河。它就在中间,浑浑噩噩。

  正是片荒芜寂寥的原野,野草疯长,淹没他们的腿,远方有薄雾,阻碍了视线,像是帷幕。

  六耳停下。

  “走啊。”身后的人催促。

  “去哪儿?”六耳低声问。

  “去到幸福的明天!”前面的人高声回答,然后又是寥寂。

  嚯,神经病,我干嘛要跟着你们?这是哪儿?我在干什么?

  六耳抬头看天,希望找寻方向,但没有预料到,空中竟有两个太阳。

  太阳并列移动,火焰在它的圆周燃烧。于是它连忙低头,像别人一样看着脚尖向前走。

  队伍继续前进。不久,六耳又停下了。

  “走啊。”后人催促。

  “咱们要去哪儿?”六耳问。

  “去到幸福的明天!”前人回答。

  好嘛,又是这句,我不跟着走了,你们跟着去吧!

  六耳离开了队伍,却不知身后的队伍一直跟着它,同样远离了原先的方向。

  河流分叉,六耳是开路的那一滴。

  又是片无垠的荒原。被长队穿插裂碎的薄雾,很快又聚了一起……听着微微细风,脚下是一成不变的野草。

  它忽然停下,身后的人撞在它背上,说:

  “走啊!”

 &e队伍继续前进。不久,六耳又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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