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玩笑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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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东海龙宫来报,六耳和猕猴王在花果山搅了东海!”

  “陛下!花果山土地神来报,五指山出现在了花果山!是六耳所变!”

  “陛下!月老来报,六耳情根已现!”

  “陛下!六耳……”

  “陛下!六耳……”

  更多小仙带着讯息来到了凌霄宝殿。他们仓促混乱,扰了朝堂的清净——自孙悟空大闹天庭之后,玉帝的朝堂上,还在的神不多了。

  玉帝深深垂首,小仙们的话都忽然噎在了口中。

  “知道了,出去,都出去。”他开口,沉闷似叹气。

  于是满朝神将、侍仙神情复杂着,零星退去。宝殿大门重重扣上……神仙们都没有真的离开,他们三两成群,不动不吭,听着玉帝的叹息,像是宝殿的一呼一吸。

  叹息忽停,神仙们来了精神,屏气去听,竟觉得有人在笑。

  笑声忽高忽低,低时是苦笑,高声却是冷笑、狞笑、大笑!

  神仙们再也不敢抬头,他们只觉得,凌霄宝殿的每一扇窗户里都有一双眼睛,正趁着笑声观察他们的神情……这即是天威,它无处不在。

  ……

  “我都记得啊,记得你们每个的宏图大志。”

  他紧闭双眼,独睁额头神目,喃喃自语,手活不停,刀锋在骷髅头上游走雕刻,像是绘画,又像是在单纯的泄恨。

  这是妖形的头颅,但又有人的影子。他做的,就是剔去魔化的骨骼,留下人形。

  头颅质地如钢铁,他反像是捧着一颗易碎的心,刀上不敢用力,怕是要让这颗心流血。

  可他胸膛之中,真正的心脏却早已千疮百孔。

  黑狗在他脚旁窝着,短促的尖叫,骨屑从刀上滑落,黑狗忙去舔舐,食尽了,果腹了,泪却也流了——这是它熟悉的味道,是人,是妖,更是朋友和家人。

  “为什么要遁入魔道?我曾说过,心境之乱,即为灭亡,灭亡就没了价值,无论你存在的好坏,都是我的仇人,可你们,为何就是不听呢?”

  刀离,他的神目也闭上了,凭着感觉,将它放回其它之中……这六个兄弟终于又以人的模样聚在了一齐,但梅山七圣,就此不复存在。

  黑狗突然低声的、不断重复吠叫。杨戬睁开了眼,朝屋外看了去。

  太白金星刚刚来到,紧随其后,李靖父子、八仙、四王和五岳都来了。

  漫天的乌云,封住了流动的空气,送来的他们,表情静穆,如似出殡。

  杨戬缓缓起身,面如一潭死水。

  “六耳的情根已现,你….准备好了吗?”众神问。

  “没什么要准备的,即来就可用。”

  “你能放下了与孙悟空的承诺否?”众神又问。

  “与妖合谋,本就是扰乱心境,是毁灭。我是神,不可死不可灭,那些承诺不过是玩笑。”

  “真的?”众神再次追问,“玩笑也可致命。”

  “玩笑可让人开心,这就是它的价值。”

  “……”众神安静下来,彼此相视,终于放下了警戒。

  杨戬还是那个杨戬,以价值衡量一切。

  “走吧。”

  “走。”

  ……

  六耳的铁棒不知挥了几百次,胳膊早已酸痛,新伤旧伤添在一起,水流冲刷,洗不去的鲜血让皮毛扭拧,但敌人源源不断。

  猕猴王坐镇山顶,面朝六耳所背的瀑布,黑暗的水帘洞若隐若现,它若有所思。

  六耳的战斗还在继续,它横扫一棍,把左右夹击的妖怪打出瀑布,稍得平息,就无力地单手支棍,恢复体力。

  瀑布之下,死去的妖怪把河水堵住,流水成了一片湖泊,红色代替了它的清澈。

  猕猴王毫不在意,挥了挥手,又是新的妖怪前去叫板,可它手下的狗头军师犯了愁。

  “大王,伤亡太重,要不……收手?”狗头军师小心翼翼地问。

  猕猴王冷笑:“滚。”

  “好嘞。”狗头军师秒怂,连忙退下。

  猕猴王又瞥它一眼,回神,冲瀑布中战斗的六耳吆喝:

  “猴子,我不怪你打伤我!只要你把紫霞交给我,咱们还可以做兄弟!”

  “你就这么想要娶她?”六耳咬牙。

  瀑布声大,猕猴王没有听清,只觉; 猕猴王坐镇山顶,面朝六耳所背的瀑布,黑暗的水帘洞若隐若现,它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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