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一步,五指山第1/2段
三个家伙,一人一猴一牛围着篝火坐成一团。
青牛嚼着胃里的草,哪吒用木棍拨弄火星,六耳鼻青眼肿。
青牛突然问:“我们下界是干嘛来着?”
“忘了,”哪吒托腮,“陪六耳去见了趟爹妈,小爷心好累,啥都忘了。”
“哎哎哎,只是见了我妈,还有我爹没见着呢!”六耳打岔。
“你还有脸说,明明解释就能处理的事,非得用暴力!”
“非暴力不合作,人定的规矩,跟猴子讲不通!只能抢!”六耳反驳。
“那你抢回来了吗?”哪吒的眼神咄咄逼人,“既没抢回来,又说了半天牛掰的话,最后不还是被猴子打了。”
六耳不吭,它确实被打的很惨。它甚至怀疑若不是紫霞和哪吒在场,可能它会死在猴圈里。
“唉,小爷还得去趟地府,把你妈的魂要回来。”哪吒把木棍丢在火堆里,火势冲天。
“对对对,咱们还要去地府!”青牛恍然大悟,“不,只是哪吒去,六耳不能去!它太能惹事,又没啥本事,进了地府再让一群小鬼给打了……”
六耳脸色一变,痛苦抱头。
许久之后,它开口说:“都别去,别去找我娘的魂,也别去找我爹了。现在它俩估计正在地府里面撒泼欢呢。”
这一句话,噎住了所有人。
青牛低头专心嚼草。哪吒又捡条木棍,把火焰压了下来,小眼眨巴眨巴,看着六耳不知想些什么。
三个家伙,一下又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你们说,我是不是有些弱?”六耳突然打破寂静。
“自信点啊!”哪吒看着它,“把'有些'去掉,你就是弱!”
“别这样说,至少打了一架之后,你总有些收获吧?”青牛说。
六耳若有所思,捂住了胸膛,感到心跳依旧,但细细感受,它发觉自己少了一样东西。这东西曾让它会哭泣,让它不觉得天下之大只有它一个……但现在,一切都没了。
“我感觉自己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爹没了娘,”哪吒一脸无所谓,“家是凡物一生最大的思念,少了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六耳看向哪吒,脸色难看。
“神仙会死吗?”
“'死'不过是个说法。我们神仙死了,也只是投胎再做人,然后一步步修炼再成神。所以我们对死亡没什么感觉。”
“那我……我不要死,也不要身边的人死。”
“呵呵,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天蓬大哥!”
“……”哪吒脸色一变。
“这个不算。”青牛看出了他脸上的异常,连忙补场,“没有了家人,不还有些朋友嘛……”
“不!我还有一个!”六耳打断它,坚定地回答。
“谁呀?男的女的?”哪吒问。
“女的。”六耳答。
“……”哪吒依旧面色异常,“你们是真的亲人吗?”
“不……不是。”
“那你的决心就坚持不了多久。”
“不!我一定能坚持……好吧,我没信心。怎么才能坚持下去?”
哪吒和青牛相视一眼,答案从青牛口中说出:“'爱',小老弟,用'爱'。”
六耳的猴脸,不知是伤还是火光的缘故变得红而亮。它心中的另一种情感被悄悄引出来。
哪吒见它这副模样,翻了白眼,又说:“小爷只是给了你个答案,至于你接受不接受,小爷都不在乎了。
“你不想自己死也不想最后一个亲人死,那你就要成为神仙。神仙都有法术,而你没有,所女的。”六耳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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