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断肠诗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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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帘栊寂寂,灯芯烧剩短短一头。尽数浸在灯油内,也不知是不是一夜没熄。

  转眼一瞟床下散落的衣物,相夫陵刹住步子,拧起眉折回外间,低头把玩着手中银针。

  淬了药的银针?莫非针淬上药物能事半功倍?——但除了毒针外,从没听过这种用法。

  除非是……

  相夫陵顾不得回避。重又折返内间,“冢子?冢子……?景渊?”

  得不到回答,相夫陵一把挑开帐子,景玄果然未醒,而且还怎么唤都没有反应。

  “这丫头……”相夫陵摇头,总算是明白解忧留那一把针的用意了。

  将解药淬到针上这样新奇的法子,也亏她想得出来。

  …………

  景玄坐在案前怔,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少女身上清浅的兰泽草气息,可这屋内,除了那一匣蓍草,再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还是……走了么?

  打开木匣,浓郁的草香直扑面前。

  “蓍草?”相夫陵倚着书案擦拭方才那把银针,嗅到气味抬头瞥了一眼,啧啧叹息,“筮法艰涩,不意忧能通,确百年难得。”

  景玄不答,正要重新盖起,日光一转,似乎映出匣底浅浅的刻痕。

  “这是……”

  将蓍草取出,匣底一行小巧的篆字显露出来。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刻痕边缘圆润,包了一层细腻的脂光,显然已有些年头,刻的又是《九歌》种的章句,多半是原本就刻在匣子内的。

  但解忧将它留下,就没有其他的意思了么?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呵,曾经有多少的乐,到了分别之际,就该有多悲凉。

  那丫头,还真是狠得下心。

  “解忧连夜离去?”相夫陵取出一方细绢,将银针一根根扎在上面,小心卷起,扔进袖内,抬头看向景玄,“忧体质虚弱,真能星夜兼程……?”特别是,在做过那种事之后……

  景玄一怔,解忧素来精力短少,自然禁不起彻夜赶路。

  可方才相夫陵转述过檗的话,解忧当时可是引开了周围的剑卫,再翻墙离开的——那丫头能翻墙?怎么可能?!

  “闻世有针刺之法,垂死之人尚能暴起杀敌,然此法损人,故鲜存于世间。”相夫陵一字一顿地说着。

  景玄怔怔听着,相夫陵的意思是……解忧也用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确做此想。”相夫陵点头,屈起指轻敲着书案,他在秦地时就觉解忧身形灵巧,后来着意观察过,那丫头若非体质不足,以她的身手和心思,普通的剑师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若是佐以这种被严禁的针法,区区翻墙,应当不在话下。

  只不过……为了离开九嶷,有必要p;刻痕边缘圆润,包了一层细腻的脂光,显然已有些年头,刻的又是《九歌》种的章句,多半是原本就刻在匣子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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