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简在帝心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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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咱就跟你掰扯掰扯!

  皇子也好,皇孙也罢,将来最差也是一藩之主,要替大明戍边、治理藩地。那么对他们来说,学什么才是有益于社稷呢?

  拿治水来说,是不是要熟悉汛期、水文。十里的堤坝,要用多少民夫、沙土、石料。难道都由着地方官吏报账,诸王两眼一抹黑,临时抱佛脚?

  北元的残余势力,还在漠北蠢蠢欲动,朝廷不得不花大本钱,布重兵于北线。可北线的军屯才产多少粮食,能够那么多军队吃吗?

  朝廷便只能劳师动众,从南方轮输转运。可漕运不畅,大运河经常堵塞,这也成了大明目前顽疾,限制了明军的手脚。

  洪武五年北征扩廓失利,河道堵塞,粮秣告急,不得不改用陆路运输,耗损高达四成。诸王就藩中原,治水、疏通漕运,岂不是最能为君父、为朝廷分忧之事?

  “这帐你不会算?那行,本王说点你能听懂!”

  “那就说生猪税,庄户人家养头过年猪,竟然与地主家养百头是一样的,这不是税赋上的纰漏么?”

  “再说说荒地,大明立国不过十五载,天下的流民还很多,很多人根本就没精力归籍。”

  “庄户人爱土地,就近开荒,一滴汗摔成八瓣,把地伺候熟了。地主拿着地契来了,要依法索要赔偿。”

  “碰到了这样的事,是按照律法惩罚流民,还是问地主一个搁地放荒之罪呢?”

  朱雄英的这些话,处处都拿在实处上,所谓势与术,酌情讲势,行术务实。之乎者也的,管不了温饱,更管不了地方庶务,于国家、宗室无益。

  朱雄英等人,不需要考科举,他们长大后,要做的就是守卫藩土,安治黎民,拱卫大明的江山社稷。

  可要做到这点,是要有切实手段的,而不是夸夸奇谈,什么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能做吗?而这些“术”恰恰正是,秦庸这些老师应该授予之课业。

  “这,这!”,秦庸倒是被朱雄英说的一时语塞。

  当然,这不是说,他不明白虞王说的是什么意思,而是他或者其他的同僚,自束发求学以来,从没见过这般教过学生的。

  而蜀王-朱椿,作为堂中最年长者,看到老师下不台,自己要出来打个圆场。

  可刚开口,立刻就被朱雄英给瞪的噎住了。回想到常森那鼻青脸肿的模样,朱椿怂了,又悄默声的坐了回去。

  “什么叫圣贤之道,能教诸王怎么让封地的百姓吃饱肚子,这才是正道。”

  “而你呢,心里肯定想着,教我们读读诗词,背背论语,看好我们,不磕着碰着,也就能交待了。”

  “于是,你就心安理得,做你那既无真才实学,也可不干实事的官,享受用一篇八股文换来的富贵荣华。”

  “如你这般尸位素餐的假道学,真小人,还有什么脸面在我等面前,大讲师道尊严,开口圣人,闭口的喋喋不休。”

  太史公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人家是走遍山川,看惯世俗,是从无数实践中总结出来的;而不是像秦庸他们这般闭门造车,只知道从书里看。

  如果,就靠着他教的那些去治理地方,结果一定与前元一样:山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

  在皇宫,天子所居之所,敢公然喊出造反口号,怕也就朱雄英一个;换任何一个皇子王孙,是绝对没有这样的胆量。

  被他震惊的不仅是堂内的秦庸、朱椿等人,连外面听墙角的朱标,脸也被气的如猪肝一般。

  在哪儿学的,还一套一套的。这么小的年纪,就敢顶撞师长,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将来长大了还得了?

  “子不教父之过,容儿臣先教训这逆子,再来向父皇请罪。”

  随即,捋胳膊,挽袖子,作势就出要进去,揍这个混小子一顿。

  可这刚抬腿,便被朱元璋抬手拦了下来。最听不得造反之言的朱元璋,此刻脸上尽是满意之色。

  这也可是理解,朱元璋是苦出身,从骨子里看不起儒生。还时常晓喻诸子、近臣:秀才顽学以来,从没见过这般教过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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