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牙尖嘴利孟烦了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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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罐头?哪里来滴?”郝兽医看着外皮上的几个日文说道:“这是日本人的食物吧。”



    “你管它哪国人的,总比盐水煮青菜好吃。”林跃用从军需官那里抢来的开瓶器打开日本人的沙丁鱼罐头,捏了块鱼肉放在嘴里。



    “唔,味道还可以。”



    他点点头,站起来走到放陶碗的木案前面,找了两只树枝做的筷子在内衣袖子擦了擦,夹起一块鱼肉递给老头:“尝尝吧。”



    “鹅不饿,你自己留着吃吧。”



    “让你尝你就尝,罐头不吃,药也没得。”林跃在兜里掏出一瓶磺胺药晃了晃,药片撞击内壁喀拉喀拉直响。



    “这是……磺胺?”



    “不然呢?”



    “你哪里来滴这?”



    “你管我哪里弄来的,想不想要吧。”



    “想,鹅地伤员指着它活命尼。”



    “想要就听话,把这罐沙丁鱼罐头吃了。”



    郝兽医看看他左手拿的罐头,又看看他右手握的药瓶:“你这娃娃心不错,就是太爱打抱不平,什么都要管。”



    说着话接过林跃递过来的沙丁鱼罐头,用树枝做的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鹅听说美国人打仗顿顿有牛肉罐头,再看看咱们,好光景一天两顿,孬时候一顿饭还吃不饱。”



    林跃又从兜里拿出装奎宁的药瓶,同放着八片磺胺的药瓶一并递过去:“左边药瓶里是奎宁,右边药瓶里是磺胺,颜色不一样。”



    “鹅知道,奎宁是治疟疾滴,磺胺用来消炎。”



    两人说话的功夫,旁边躺着的伤员醒了,他们对药瓶里的东西暂时兴趣不大,注意力都放在郝兽医手里的罐头上,一个个馋得舔嘴唇咽唾沫。



    “不要急,都有份。”



    郝兽医把林跃给他的沙丁鱼罐头端到那些伤员面前,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每人喂了一口鱼肉。



    林跃本想告诉他伤员不能吃海鲜,不过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郝兽医喂了一圈回来,罐头里的鱼肉只剩寥寥几块。



    这时窝在北屋抽烟的要麻闻着香味走过来,一脸讨好地道:“兽医,你吃的啥子嘛。”



    “这叫沙丁鱼罐头,日本人地。”



    “味道咋样?”



    郝兽医笑了笑,把罐头递给他:“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咧。”



    “要得。”



    要麻打劫似地从他手里拿走剩下的沙丁鱼罐头,跑到北屋角落吃独食。



    少时,只听一声愤怒的吼声。



    “好你个要麻,王八盖子滴,躲起来吃独食。”



    一股子浓浓湖南腔,那是第七步兵连的上等兵邓宝(绰号不辣),他、要麻、蛇屁股,是收容站里的铁三角。



    “别抢,别抢,都别抢喽。”



    北屋一阵鸡飞狗跳。



    林跃看着那边摇摇头,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过去。



    郝兽医摆摆手,把他的老烟杆点燃,走到门口的台阶坐下,放在嘴边吧嗒吧嗒抽了几口,也不知道里面放得什么烟草,呛得人喘不过气。



    林跃忍着香烟传来的霉味,抬头看了一眼不见银河的天空,坐在那里跟老头子一块儿吞云吐雾。



    “磺胺别给孟烦了用,让他自己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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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子浓浓湖南腔,那是第七步兵连的上等兵邓宝(绰号不辣),他、要麻、蛇屁股,是收容站里的铁三角。



    “别抢,别抢,都别抢喽。”



    北屋一阵鸡飞狗跳。



    林跃看着那边摇摇头,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过去。



    郝兽医摆摆手,把他的老烟杆点燃,走到门口的台阶坐下,放在嘴边吧嗒吧嗒抽了几口,也不知道里面放得什么烟草,呛得人喘不过气。



    林跃忍着香烟传来的霉味,抬头看了一眼不见银河的天空,坐在那里跟老头子一块儿吞云吐雾。



    “磺胺别给孟烦了用,让他自己来找我。”



    郝兽医看了他一眼,把烟杆儿在门廊的柱子上敲了敲,磕掉上面的灰。



    “那娃娃其实不坏,就是遭了太多罪,想的有点多。”



    “鹅跟他地恩怨你别管,不然你的伤员就要断药咧。”林跃伸出右手,中间放着三个褐色小药瓶,像老年健身球一样在掌心转过来转过去。



    “你这娃娃又学鹅说话。”



    林跃拍拍屁股站起来,朝北屋自己的床位走去。



    ……



    第二天一大早,林跃到院里舀了一瓢水,拿手指蘸着牙粉在嘴里磨了一阵,完事漱了漱,随口吐在院子里。



    旁边生火的蛇屁股直勾勾看着地上放的半盒牙粉。



    “来点?”



    蛇屁股把脏兮兮的手指在衣服上抹了抹,蘸了一点牙粉按在满是牙渍的地方使劲擦拭一阵。



    “怎么样?”



    “白了。”



    “真的吗?”



    他走到陶瓮前面,勾着嘴角往里面照了照。



    “撒谎要遭雷劈的啦。”



    “哈哈哈哈。”林跃把那盒牙粉揣进怀里,起身朝月洞门走去。



    郝兽医刚起床,背着手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边低声念叨着:“整天神神秘秘滴,这娃以前不这样啊。”



    蛇屁股说道:“兽医,你系不系担心他死了,以后没人给你当儿子管了?”



    孟烦了扶着门框一瘸一拐走出来:“兽医,我怎么记着你儿子在中原战场呢,别乱认亲戚啊,人家林座是要做将军的人,你可当不起这个爹。”



    郝兽医瞥了一眼月洞门那边:“烦了,你这张嘴,鹅得找个时间好好治治咧。”



    那边一大早就躺吊床上的迷龙斜眼扫过几人,偏过身去。



    林跃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出了收容站径直往东门黑市走去。



    镇子很平静,并没有因为军需官被人偷袭打晕变得热闹起来,毕竟贪墨军需中饱私囊是重罪,给人抓到要上军事法庭的,三个人哪里敢声张。



    禅达城里都是些什么兵,溃兵、伤兵、残兵、抓回来的逃兵,100个人里找不出3个拿枪的,每日食不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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